第189章 幻影移形
借着船模型的话题，杜伊向奇尔丹请教起造船的工艺。
奇尔丹知无不言，对自己的造船技艺没有一点私藏的想法。
“奇尔丹大人，在海上航行，首先需要考虑船身坚固的问题，木质脆弱，您有没有考虑过用钢铁来代替？”
“这怎么能行？钢铁沉重，在水里根本浮不起来呃……”奇尔丹好笑的本能就想摇头，否决杜伊这种不现实的想法，但却突然就愣住了。
他的眼睛瞪大，眼中无数智慧的火花在闪耀，像是破开了见知障，无数设想和灵感在脑海里爆发。
他连忙一把抓住杜伊的手，激动的说道：
“杜伊尔，你能跟我说说这钢铁船吗？我的预感告诉我，这将是未来船只的进化方向，但我的眼睛被一层迷雾遮蔽，根本看不到真实的未来！”
杜伊没想到奇尔丹会这么激动，这就是对造船的热爱吗？
他当即点点头，然后对奇尔丹说道：“奇尔丹大人，你这里有铁块吗？我需要用它来展示一下。”
“有！请跟我来！”奇尔丹迫不及待的就拉着杜伊来到他的私人造船坊，然后将一堆金属摆在他面前。
在奇尔丹期待的目光中，杜伊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挥动魔杖对着金属进行变形。
一大块铁块如橡皮泥一般不断揉捏变形，最终变成了一小艘十米长的钢铁舰船的模样。
然后杜伊将其漂浮放到一旁私人码头的深水之中。
只见这艘由钢铁构成的小舰船，稳稳的漂浮在水面上，虽然吃水比木头船重了一些，但并没有沉下去。
奇尔丹看到这艘舰船，眼睛都在发光，仿佛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我可以上去吗？”奇尔丹目光直直看着钢铁舰船，语气满是兴奋。
“当然！”杜伊笑着点点头，然后挥手变出一架舷梯，搭在舰船与码头之间。
奇尔丹顿时就快步走了上去，根本不担心出问题。
杜伊也跟了上去。
两人都来到了钢铁舰船上，奇尔丹就像见到了新玩具一样，东摸摸西摸摸，到处打量着船体的构造。
最后他像是发现了问题，皱着眉头困惑的向杜伊问道：“这钢铁舰船虽然坚固，但也太过沉重，若是用船桨滑动的话，恐怕会非常费力且笨重，这未免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杜伊笑了笑，说道：“既然船身沉重，那就不用船桨，换个更大的动力来推动船身航行就是。”
奇尔丹此时已经不把杜伊当做一个后辈，而是看成了在造船上具有远见性和天赋绝伦之人。
他满是期待的看向杜伊：“你有什么主意？”
杜伊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奇尔丹大人，您见过开水煮沸的样子吗？水汽蒸腾的时候会将茶壶的盖子顶出，即使是用巨大的力量压制，依然压不住……”
奇尔丹的智慧高深莫测，听到杜伊的话，顿时眼睛一亮。
当即就迫不及待拿起一个装水的茶壶，将其放在火炉上烧水。
然后等到水烧开了的时候，看着茶壶盖被水汽不停的顶出，奇尔丹眼睛越来越亮，甚至上手压制住茶壶盖，却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茶壶盖顶开。
“从没想过水烧开后会有这样的力量，如果能在钢铁船上安装一个巨大的茶壶，将出气口封闭，然后不断烧水的话，那产生的动力，完全足以将笨重的钢铁船推动起来，甚至速度会比木船快！”
奇尔丹此时的脑海里，各种设想和灵感纷纷涌现，不用杜伊去提示更多，他就已经开始在设计蒸汽船的雏形。
“杜伊尔，你真是一个天才！”奇尔丹满是赞叹和欣赏的看着杜伊，“我已经理解米斯兰迪尔他们为何如此称赞你了，你的这个发现，将改变的是整个航海的历史！”
“要不然你就留在灰港跟我学习造船术吧，到时候我们一起设计建造出一艘钢铁巨轮，肯定能超过我之前所有的作品！”
面对热情的奇尔丹，杜伊无奈的婉拒。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这些发现都是上一世人类几千年智慧的结晶，他不过是个知识的搬运工罢了。
真要动手实践的话，恐怕就连最普通的船工都不如。
再者，他如今连学习魔法的时间都不够用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学造船？
奇尔丹见杜伊拒绝，有些失望。
他是觉得杜伊很有造船天赋，而且再加上那奇思妙想，未来未必不能成为新的一代“造船王”，继承他的衣钵。
奇尔丹早早就感知到了西方维林诺对自己的召唤，他也早已给出了回应，渴望前往不死之地，享受安宁。
但因为他的造船技术精湛，能够造出安全抵达维林诺的船只，所以维拉安排他继续留在中土大陆，负责将西渡的精灵送达彼岸，直到最后一个精灵离开中土大陆为止。
如今遇到杜伊这样一个在造船上有着不同见解的人，奇尔丹觉得未尝不能培养一个继承者，甚至是一个比自己技艺更高超的人，代替自己成为掌舵人。
不过奇尔丹虽然失望，但也并没有强求。
接下来的日子里，奇尔丹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研究蒸汽机上，他准备研发出一个能够推动钢铁巨轮航行的蒸汽机。
杜伊对此也没有再插手，他相信以奇尔丹的智慧，想要制作出蒸汽机并不是问题。
而他则是除了每日继续收集精神之汞外，开始第一次施展幻影移形。
为此，他特意拜托了阿尔加在一旁看着，防止他出现分体的时候，能够及时将身体拼接起来。
而奇尔丹听说后，也特意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来看杜伊施展瞬移魔法。
在一间由奇尔丹提供的空旷的场地里，
杜伊站在场地中央，脚下和周围画了圆圈，分别标好了记号。
而奇尔丹和阿尔加则是安静的待在一旁。
杜伊站在圈子里，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
施展幻影移形需要遵循三个原则：目标、决心、从容。
若是心有胆怯、迟疑，就会很容易发生分体的现象，直接一部分身体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一部分身体留在原地。
一旦没有及时修复的话，会造成永久残疾，或者直接死亡。
杜伊举起魔杖，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圈子。
将全部的意识集中到目标上。
下定决心，让想去那里的想法从大脑充斥到全身。
然后似跳舞一般，在原地转了个圈。
伴随着一声几乎听不见的爆裂声，杜伊的身影瞬间从一号圈子里消失。
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二号圈子里。
第一次施展幻影移形，杜伊只感觉有些不适。
他就像是身体瞬间被挤压，穿过一根非常狭窄的橡皮管，周围环境变成了一片急速旋转的色彩和噪音，视觉听觉都变得模糊，无法感知具体事物，然后又迅速被挤出来一样。
成功了？
杜伊看着自己身处的位置，疑惑道。
但突然他听到了旁边阿尔加传来一声吸气的声音，顺着阿尔加紧张担忧的目光望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留在了一号圈子里。
眼见发生了分体，杜伊反倒没有了紧张的情绪，他迅速施咒将手臂召唤过来，然后将其安在断臂位置，并用咒语接合修复。
很快，手臂就重新恢复如初，并没有异样。
这样的分体并不算严重，杜伊修复完后，就再次施展幻影移形，从二号圈子瞬移回一号圈子里。
这次他仔细的检查了身体一遍，并没有发现身体有缺失的部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杜伊不再局限于两个圈子之间，而是不断地在场地空间里瞬移。
而且随着对幻影移形的掌握度越来越熟练，之后他一次分体现象都再没出现过。
随着空气中一声轻微爆裂声响起，杜伊凭空闪现在奇尔丹和阿尔加面前。
他笑容真诚的向两人道谢：“我的魔法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谢谢两位为我守护！”
奇尔丹微笑的摇摇头。
“不必道谢，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反倒是难得见识了如此神奇的瞬移魔法，真是让我们大开眼见啊！”
阿尔加也是惊叹的点点头。
转眼数月即逝，杜伊已经从路恩湾收集到了足够的精神之汞。
曾经的银色海湾，如今变得浅淡稀释，其中无数纪元积累下来的精灵的情感与回忆，几乎都被杜伊抽取完毕。
灰港的精灵即便是将手伸入水中，也几乎感受不到那种浓烈的情绪影响了。
或许再过几千年，这里的海水才会重新染上银色。
但那个时候，精灵恐怕早已成为了传说，已经没有精灵会来到这里，乘坐白船前往西方仙境之地了。
收集完了精神之汞，杜伊灰港之行的任务已经完成。
就当杜伊正准备向奇尔丹告别之时，
奇尔丹却是先找到了他，告诉了他一个消息：轮船蒸汽机制作完成了。
杜伊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感到吃惊。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奇尔丹就造出了蒸汽机了？
他怀着好奇心，一路来到灰港的造船厂里。
这里有许多的精灵工匠，全都在围观一个巨大的机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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