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以前又不是没摸过
分手三个多月后,两人再次相见。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沉默片刻后,陈言指了指靠墙的真皮沙发,声音听不出太多波澜:“先坐吧。”
“嗯。”
阮雨桑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迈步向沙发走去。
走到沙发前,她微微侧身,将那双穿着丝袜、线条优美的腿并拢,膝盖微弯。
然后伸出左手,五指并拢,轻轻按在自己西服套裙的下摆后方。
白色的布料在她手下被优雅地抚平、向后拢顺,避免坐下时产生褶皱。
做完这个动作,她才缓缓的坐进了柔软宽大的真皮沙发里。
身体陷进去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挺直了纤细的腰背,双腿并拢斜放,姿态无可挑剔,却透着一种难以放松的僵硬。
她将手从裙摆上收回,交叠放在腿上,整个人显得有种刻意的优雅和谨慎。
陈言站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沉默的接了一杯温水。
玻璃杯放在阮雨桑面前的茶几上时,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安静。
然后男人很自然的挨着阮雨桑坐了下来。
陈言能感觉到当他坐下来的那一瞬,阮雨桑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硬了不少,像一根骤然绷紧的弦。
“最近还好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打破了沉默。
阮雨桑没有看他,视线落在了面前那杯水上,透明的玻璃杯壁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仿佛她此刻心头难以言喻的潮湿。
她需要极大的克制,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还好。”
“穿这么少,不冷吗?”
这句看似关心的话语响起的同时,阮雨桑感觉到一阵温热毫无预警地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男人的手,极其自然的覆在了她裙下裹着薄薄肉丝的大腿上。
轰!
阮雨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丝袜灼烧着她的皮肤,这感觉陌生又带着一种被亵渎的惊悚。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电机的嗡鸣和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足足隔了好几秒时间,她才从那种石化般的僵直中挣脱出来。
“嗖”的一下,整个人触电似的从柔软的沙发里弹了起来。
阮雨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不要这样!”
陈言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双手大大咧咧地搭在沙发靠背上方,身体向后舒展,仰头看着她,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么激动干嘛?以前又不是没摸过。”
“陈言!”
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请你自重!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陈言没有说话,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昂贵的皮质,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逡巡。
从她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的饱满胸脯,到她紧绷的下颌线,最后定格在她那双因屈辱和愤怒而格外明亮的眼睛上。
“呵。”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分手才三个月,就这么敏感了?碰一下都不行?宝贝,你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个字都像在试探她的底线,“还是说,你其实……根本没放下?”
“没有!”
阮雨桑猛的打断他,声音拔高:“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我来这里,是因为公事!”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陈言那双带着戏谑和探究的眼睛,努力让声音恢复平稳,尽管尾音仍带着细微的颤抖,
“不是来跟你重温旧梦,更不是来让你……让你这样轻薄的!”
阮雨桑挺直背脊,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和职业距离。
她甚至微微侧身,做出了随时准备离开的姿态。
然而,陈言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继续出言轻佻。
他缓缓地、极其有压迫感地从宽大的沙发里站了起来。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板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却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张力。
阮雨桑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刚动,却硬生生钉在原地。
她不能露怯,尤其是在他面前。
陈言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这个距离,近到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翻涌的情绪,近到能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办公室的灯光落在陈言深邃的眉眼里,方才的戏谑和探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烈的专注,甚至……是痛楚。
他微微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公事?”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温柔的磁性,与他刚才的轻浮判若两人。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阮雨桑的心脏猛的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陈言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叹息,“宝贝,你可以跟我谈公事,可以叫我‘陈总’,甚至可以装作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陈言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锁住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她有些慌乱的身影,翻滚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愫。
像是沉淀了许久的思念,又像是被深深压抑的痛苦,最终凝聚成一种不容错辨的、滚烫的深情。
“但是,”
他微微向前倾身,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烙进她的心底,“我还喜欢你。”
这五个字,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阮雨桑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那句低沉而清晰的“我还喜欢你”,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在她混乱的脑海里,一遍遍回荡。
惊讶、开心、不知所措、委屈……无数种情绪像失控的藤蔓疯狂缠绕、勒紧她的心脏。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深邃眼眸里翻涌的痛楚和毫不掩饰的深情,像淬了毒的蜜糖,诱人又致命。
她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在这句不合时宜的‘告白’面前,发出了濒临断裂的哀鸣。
“你骗人!”
这三个字几乎是嘶哑着冲口而出,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
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汹涌地冲破了眼眶的堤防,瞬间模糊了视线。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簌簌滚落,砸在她的西服领口上,也砸在冰冷的地毯上。
阮雨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用尽最后的力气控诉道:“你这3个月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一次都没有!”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破碎的哽咽。
陈言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
“对不起……”
他低下头,把阮雨桑揽进怀里,“对不起,宝贝。不是不想联系你,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
“这3个月以来,我没有一天是睡好觉的。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你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是你,开车的时候是你,开会的时候……还是你。像个甩不掉的影子,一遍遍提醒我失去了什么……”
陈言抱着阮雨桑,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这次是真的,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然后,他松开阮宝,用自己疼的泛着水雾的眼神深情的注视着她:
“所以……这几个月我只能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停地飞,不停地开会,不停地处理事情。”
陈言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和难以言说的疲惫,“你也知道的,这几个月我几乎都在外省,一个接一个,根本没回过杭城。”
“或者说,是……不敢回来。”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像叹息,却清晰地落入了阮雨桑的耳中。
“真,真的嘛?”
阮宝停止了抽泣,怔怔的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公司所有员工都可以作证,不信你出去问问他们。”
“那……你这几个月跟她还有联系吗?”
陈言知道阮宝说的那个她,是姜沐妘。
“当然没有了,她在杭城要上学的,我都不在杭城,怎么可能会跟她见面。”
微信联系肯定有啦。
不过这话,陈言是肯定不会说的,也没必要说。
“其实,我,我也很想你。”
说完,阮雨桑低着头,不敢去看陈言。
nice!
陈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直接将她再次拥入怀中,语气卑微:“那你以后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那她呢?”
阮雨桑双手环住陈言的腰,柔声问道。
唉,该来的果然还是会来。
罢了罢了,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陈言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会永永远远的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听到这话,阮雨桑差点再度破防了。
这踏马是人说的话吗?
听这意思,你是压根没想好要不要跟她断掉?
如果是3个月前的阮雨桑,听到这话,肯定当场转身就走了。
但这3个月来她想了很多,尤其是她的室友们还有章若南一直都在说她傻。
“别人抢了你的男人,你就再去把他抢回来啊!”
“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不是便宜了那个小婊砸么?”
是啊,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她捡了个便宜?!
凭什么啊,明明我才是先来的!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瞬间劈开了阮雨桑心中积压的委屈和迷茫,点燃了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
她猛地从陈言怀中抬起头来。
泪水还未完全干涸,眼眶和鼻尖依然泛着红,但那双原本盛满委屈和动摇的眼睛,此刻却骤然迸发出一种锐利而坚定的光芒。
她定定地看着陈言近在咫尺的脸。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阮雨桑深吸一口气,抬手用指尖迅速而有力地抹去了脸颊上最后一点湿意。
然后,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唇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她现在还住在那里吗?”
陈言愣了一下,他知道阮雨桑说的是自己那套200平的跃层公寓。
自从阮雨桑走了以后,姜沐妘便顺理成章的住了进来。
只不过由于她平时要上课,最多就是周末过来住两天,顺便帮陈言打扫一下卫生。
阮雨桑见陈言不说话,就知道姜沐妘大概率还住在那。
呵呵!小三也敢住正宫的房子!
你配吗?
“让她马上搬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她!”
阮雨桑冷冷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陈言心里的那块石头瞬间落地。
“没问题,我明天,哦不,我今天就让她搬走!”
听到陈言的保证,阮雨桑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分。
陈言赶紧抱住她,跟她耳鬓厮磨:“那宝贝,你什么时候回家呀,你的衣服化妆品什么的一直都还放在主卧呢。”
阮雨桑不想让陈言觉得自己太随便,于是就找了个借口说道:“过段时间吧,最近比较忙。”
陈言心想你一个实习生有啥好忙的。
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她,迎合着说道:“那好,我这几天让家政阿姨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一遍房子,好迎接它的女主人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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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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