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凶狼咆吼双骑疾驰（上）
“游乐园的设备受到了严重损害！各位请看现场照片，寄托着孩子们梦想的娱乐设施，在仅仅一夜间便被恐怖分子们破坏了！”
荆裟24小时的直播间中，放出诸多可用残忍形容的照片。被焚烧后如同干尸的玩偶，被大刀强硬斩断的过山车轨道，燃着火焰的城堡以及被血液染红的气球。这些照片对善良的公民们造成了相当的震撼，许多孩子们被吓得大哭了起来。
“我们的游乐园……”“妈妈……”“会修好的！神卫队很快就会处理的！”
家长们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孩子，并不清楚真正局势的大众，因这近在身边的破坏行为而对恐怖分子们产生深深的厌恶情绪。这样的情绪比起初听到帕里曼的演讲时的惊愕，还要更加深切的多。
“怎么想都觉得不自然。”大学生画师们窃窃私语。“那几个人不像是会搞破坏的类型啊。”“之前闹灵感菇的时候他还请我吃过三明治。”“我不记得过山车有这样一段轨道……”
自然也有对此产生怀疑的公民，然而绝大多数公民都被片面的情报欺瞒了。神卫队长们的发声渠道被单方面切断，再次发出声援“恐怖分子”的言论就会被视为其同党打压。
“现在的重点是第四脉序。”“请农民朋友们注意甄别身边的敌人。”主播们的宣传攻势逐渐发挥效果，城邦正陷入冰冷的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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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的有够吵。”楚衡空评价道，“想找个狙击手八百里外一枪崩了他们。”
“姬小姐在努力了，再忍耐一阵吧。他们在曼莎星堡内部，想干涉难度很高。”
“不是有大百合花在吗？怀素能比我们先闯进去？”
“有凡德在就没问题。”薇尔贝特确认，“我也考虑过让你带着凡德隐身潜入的策略，但这样一来就无法逐步瓦解敌人的攻势，还是有个显眼的诱饵会好些。”
更深层的原因则是敌人的悬赏策略，将悬赏的重头戏放在她的身上，就意味着阿空一定会最优先保护她。在这种情况下说服阿空带凡德单独潜入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偏偏她与阿空的作战风格截然不同，在分开时才能充分发挥各自的力量。
浮光之路的特长向来不在肉体上，在中高质点的高速近身战中她发挥不了多少力量，会与以前一样成为楚衡空的拖累。她深深地憎恶这一事实。
“该死的暗色王权。”楚衡空说，“我帮你骂了所以别再板着张脸了好吗？”
“我当前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要学会在逆境里微笑啊小女孩！”
远光灯照亮了涌动的人影，田野中诸多农民扭打成一团，玉米炸弹与豌豆炮在众人的头顶上飞来飞去。企图截杀恐怖分子的农民们见车辆愈行愈远，不由得大急：“那是恐怖分子！不能放他们走！”
“你们被议长蒙骗了啵！”“他们是好人啵！”
菲菲德凭巨大身躯冲锋在前，满腔怒火：“议长你居然连诬陷这等手段都做得出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啵！”
楚衡空见这乱象心生困惑：“石种没看着他们吗？”
“五天前转移了，我给它安排了重要任务。”薇尔贝特突然说道，“最快速度去无人区！”
凯迪拉克早已抵达理论上的极速，楚衡空闻言直接以意气包裹车体，模仿城主的手段以焚夜疯狂进行加速。这样粗暴的提速使得车辆首次产生损毁，诸多防御都没能击穿的车身在燃烧的意气下变为干枯的焦黑。
车辆登上蜿蜒的山道，在短短数秒间闯入远离居住区的梯田。但楚衡空没有停歇，不仅如此还进一步以透支般的气势提速。因为他也感受到了，那飞速接近的可怖的气势。气势以一条直线追击，犹如紧咬在猎物身后的凶狠的狂狼，后视镜中漫起紫色的烟尘。
“来了。”楚衡空眯起眼睛，“封闭五感！”
他们听到了狂狼的低吼，如幻影般缥缈的不存在的声息，近得像在他们的耳畔响起。这一瞬间车内的玻璃全部破裂，所有仪表盘失控乱转，无序跳动的数字变成紫色的线条，无数破片中的一角映出追猎的狂狼！
那是犹如野性化身的可怖魔物，倒立的兽瞳，凶狠的狼首，紫色的兽毛如雾般飘浮，兽身移动时无数不规则的碎片随之浮现，被破坏的世界的排斥反应化为触之即死的现象。
理论上绝不可能有人接近破坏现象的化身，然而奔腾的狂狼背上竟还有着一位骑手。那个男人被无数污血润湿的绷带缠绕，他的眼中蕴含着比绝望更深沉的恨意。
“找到你了……祭生之蛇！！”
薇尔贝特捂着额头：“你干的好事。”
“我本来以为他不死也会被打崩心态的。”楚衡空耸耸肩，“难得有了点长进啊，血烟。”
包裹着男人的绷带散落，露出千疮百孔的腐尸般可怖的脸。那正是，被阴骸所撕碎的狭间鸣牙的面孔！
混乱与血烟同时高吼，恶魔的契约者的声音重叠，编制为激发力量的咒缚。
“狼烟漫卷，榱栋崩析！”
可观测的一切在这个刹那消失，混乱的狼烟席卷世界。方向调转、空间破碎、坐标混淆、思维断裂，混乱恶魔的力量在契约者的加持下完全发挥，维持常理的“秩序”被恶魔的狂气粉碎！
已经不存在空间与距离了，只有无穷无尽的滥溢的狼烟。那片烟雾会破坏一切可见之物，即使最坚固的造物也无法在狼烟中幸存，因为它拆解的是万物得以存在的“理”。
两人乘坐的车子毫无征兆地粉碎，车胎爆裂，引擎歪曲，破碎的玻璃重组为现实中不存在的构型。仅余质点3力量的两人，连一秒都无法支撑就会被狼烟撕碎。然而他们仍未死去，楚衡空屹立在狼烟之中，他的手中握着长啸的大枪。
“——亢龙法相！”
亢龙的虚影自枪身中跃出，它将两人牢牢自狼烟中护住，向混乱发出亢奋的龙吟！
亢龙乾贞枪的第三能力，战意酣烈时，亢龙法相随枪而出，共进共退。在大书库的初战中。楚衡空因战斗接连失利而无法动用此能力，而现在他刚刚经过与诸多杀手的混战，战意正在巅峰时期。亢龙法相因而被顺利呼唤，为两人争取了一线空隙。
薇尔贝特在此时下达指令，本应被狼烟拆解的车辆残骸竟然飞了起来，在法相护佑中重新拼接组合。那些破片的实质是一只只微小到肉眼无法观测的“千年虫”，诸多千年虫重组为野性十足的摩托落地。
薇尔贝特拿出一张卡牌，投向摩托车头：“请将亢龙唤来。”
楚衡空与她一前一后落在摩托车上，亢龙法相落向摩托，借由卡牌的力量与机械融合。于是摩托车头变作狂傲的龙首形状，法相的护佑在车身周边形成半透明的龙气。亢龙摩托呼啸而出，携急速穿破狼烟的桎梏！
这张卡牌名为【龙魂凭依】，是骑士系统得到实证后的新产物，可以如姬怀素一般暂时封印力量进行融合，薇尔贝特以此配合亢龙枪制定了混乱的对策。此刻摩托车下出现了淡白色的“道路”，那是借助古龙这一秩序象征的图腾而短暂性发生的秩序场。这条道路的尽头就是曼莎星堡。
弗汭丹低吼了一声：“又是个小聪明很多的家伙啊……”
“你难道以为这种把戏能把他们干掉吗？”血烟讥笑，“不动真格的是没有希望的，就算你是神也一样！”
血烟狂笑着丢出炸弹，以血液凝结成的液态炸弹如雨般撒下。楚衡空刺出龙枪以意气破敌，然而这次炸弹提前触发，暴风使得摩托车几乎偏离了秩序场。薇尔贝特险些被甩出摩托，楚衡空一把抓住她的手：“抱紧我。”
“我在制作固定带。”
她用临时制作的腰带将自己与楚衡空绑了起来，弗汭丹在此时加速使得双方并行。楚衡空刺出长枪直指血烟头颅，血烟任由自己的头颅被大枪洞穿，他以无头的身躯投掷炸弹匕首！匕首在爆破前的一刻被楚衡空击飞，暴风于他们的后方激发！
而后血烟的头颅因元素化而重聚，意气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又一道暂时无法愈合的伤痕。他全然无反应，看不出一点在乎。
他的体表已没有一块好肉，不可计数的伤痕还在不断诞生。混乱恶魔的力量将他自生死线上捞了回来，但是阴骸的力量仍然根植于他的体内，为杀手带来至死方休的痛楚。
“看啊！你为我留下的伤痕，我此生最重的痛楚！！”血烟嘶吼，“我要感谢你啊，楚衡空。这些伤痕，这些痛楚，给予我无穷无尽的力量。这股恨意绝对不会熄灭，直至我将你焚为灰烬！”
“给恶魔当狗就是你报仇的方式？”楚衡空讥嘲道，“真厉害，狭间鸣牙。抛弃了道德抛弃了原则现在终于连那点可怜兮兮的自尊都丢到一边了，在垃圾的道路上还真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啊！”
“无所谓！”血烟也笑，舍弃一切后歇斯底里的狂笑，“只要能够打倒你，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他大幅度地张开双手，血色烟雾中飞出凄声叫唤的鸟群。楚衡空收枪连刺，瞬间刺出14击，每一刺都准确地击飞一片鸟群，14枪后空中已空无一物。
然而他心中的警铃越加震响，危机感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浓。鸟群虽死但威胁仍在，无形的精神力自尸骸中涌出变为丑陋的虚像。那是一只空想恶魔，鸟群是它的契约者。
恶魔的虚影带着极为人性化的苦痛表情，简直像是在求饶的囚犯。它的身形胀大，膨胀，而后犹如无数被血烟触碰过的物体一样，在呼啸的狂风中爆发。
前所未有的爆风席卷战场，融合的冲击同时冲刷幽体与肉体，使得楚衡空与薇尔贝特咳出鲜血。这个疯子杀手居然又一次跌破了底线，它甚至将恶魔也制作成了活体炸弹！
“高兴点啊，再多笑笑啊。”弗汭丹事不关己地说，“这可是，专为各位而研制的崭新的魔术秀。”
战场上方涌出密密麻麻的鸟群，每一只鸟都是恶魔附身者，每一位附身者都是被血烟控制的炸弹。带着苦痛与绝望，空想恶魔们在狼烟上方徘徊，血烟在哀鸣声中放声大笑。
“魔灵活祭，狂烟血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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