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谈话
聪明的珞珈，很快便融入了人类帝国的官僚系统。
在拿到《帝国真理》的书籍之后，珞珈开始对这本经典进行了反复的研读。
并反思自己于曾经科尔奇斯上的所作所为，该有多么愚蠢。
还是帝皇和帝皇的帝国真理好啊！
如果自己秉持着这种对于宗教的狂热，等到未来的这种被其他邪教徒所渗透利用之后，又将成为对于何等恐怖的存在。
而带着这种极为沉重的愧疚，珞珈开始了对科尔奇斯的自我清扫。
原本这是帝皇指派给卡斯加他们帝皇之子的任务。
但醒悟后的珞珈主动接下了这一任务，亲自决定对自己的母星采取灭绝手段。
唯有足够理智，能够相信帝皇不是神，帝皇就是帝皇并改信帝国真理的人，方能从这次清洗中顺利存活。
而更多的，则在珞珈亲手释放的灭绝令下被彻底清除。
当然，有些人就算选择改信帝国真理，也没能救下自己的性命。
比如科尔·法伦。
卡斯加自然不会放过他。
当时的科尔法伦虐待珞珈的时候是以考验的名义。
而卡斯加也给他安排了同样的考验方式。
但很可惜，这次科尔法伦并没有通过近距离光矛射击观察员的考验。
在超级高温之下，化为了雪白的灰。
而至于背叛了珞珈的弟子艾瑞巴斯，让珞珈在帝皇和卡斯加面前颜面尽失的罪魁祸首，珞珈自然也没有轻易放过他。
在完成了对于科尔奇斯的灭绝令之后，珞珈很快便来到了卡斯加所在的帝皇之傲号，准备找他要人。
“半人马金戒指.”
“嘿嘿。”
人在药剂师那儿。
只不过，似乎在这些时候被药剂师使用了某种奇怪的手段进行的摧残，以至于现在脑子有点不太清醒。
帝皇幻梦号。
“在珞珈的亲自安排下，科尔奇斯上所有混沌存在过的痕迹皆已被完全湮灭。”
“以帝国真理为由头掩饰，我认为目前亚空间混沌邪神这一说法会泄露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站在那金光闪闪，照得人睁不开眼睛的帝皇私人书房内，卡斯加汇报的时候站得笔直。
他本来还想掩盖一下。
但既然他从艾瑞巴斯那儿都掏出有着混沌四神记载的书籍，再掩饰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对此，帝皇似乎也像是很早之前就心知肚明了一般，并不对此多做过问。
“好，你做得很好，卡斯加。”
背对着卡斯加，帝皇浑身散发着金光的身躯一直在书架前张望，似乎是在寻找着某种东西。
他的话很少。面对卡斯加的时候一般，都只是颁布一些施令。
但在今天却有些不同。
“你似乎心怀疑问。”
他转过身，带着近乎无穷的金光看向卡斯加。
但在卡斯加的面前，他的面部仍然是笼罩着一层看不清的薄雾，让他看不真切。
似乎有人说过珞珈和帝皇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但卡斯加却总感觉他们两者之间存在一定的长相差别。
“有什么需要提问的，都尽可能地问吧。”
一反常态的，帝皇决定和卡斯加聊聊。
而且还让卡斯加对他进行提问。
那.那我真问了嗷！
我真的要问了！
——我就要问了！
（帝皇为什么要保留当罗马母狼的历史？）
当然，卡斯加还没有作死到直接上面的这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有关我自己。我，究竟是一种怎么样存在？”
卡斯加的问题很是直接，聪明人，尤其是看过剧本的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弯弯绕绕。
“我知道你的力量来自何方，也知道你的灵魂从何而来。”
“他们是我们对抗邪恶的有效武器，学会善加利用他们。”
“至于你究竟是何种存在，需要你在未来靠着自己的方式了解。”
“了解自我的路途本身，也是你自我领悟的一部分，孩子。”
“但我可以保证，你未来的潜力，将不可限量。”
得，谜语人。
“那对于我所描绘的未来可能，你有什么看法么？”
在当初帝皇询问卡斯加对于混沌认知的时候，他便将关于大叛乱的一切都抖了出去。
“你没有告诉他们你所预料的猜测么？”
帝皇说道，那些有关亚空间的消息，卡斯加在得知之后反常地选择和帝皇一样保守这一秘密。
“没有。”
“因为你没有说，我选择相信你的判断。”
卡斯加的行动很谨慎。
既然连帝皇都没有告诉原体有关亚空间的一切，卡斯加选择先相信一波帝皇。
“你做的很好。”
帝皇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鼓励道。
“我想知道你隐瞒的理由。”
“言语，只是一种苍白的告诫。”
他轻轻摇了摇头：“就像一个年幼的孩童永远只会在摔跤了之后才会领悟到失败的疼痛，告诫他们小心未知的存在，往往只会适得其反。”
没用的。
你看有人遵守过【尼凯亚禁令】么？
哪怕帝皇宣告“不听我话的人有难了”，结果最终，他们又有多少人遵守了这一禁令？
狼团照样用符文牧师，BYD小马照样玩灵能，风暴先知依旧是风暴先知。
比阿斯塔特圣典还废纸。
对了，唯一一位死忠遵守者叫内米尔。
后来他的头被违反决定准备重建智库的狮王打飞了。
一切规则，都可以被情况紧急为由而打破。
若是真的告诫了原体他们亚空间混沌的可怕，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原体以情况紧急为由和混沌做了交易。
哪怕代价是炸掉整个网道。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说？”
“时间。他们认识到混沌的存在需要时间。”
“在他们试图接触之前完成网道的建立，便是在万千种可能中，我所能找到的唯一可行的方案。”
“但混沌同样会有其应对的方法，在我们得到了这来自未来的信息之后。”
“他们只会变得更加狡猾，更加难以应对。”
帝皇叹了一口气。
“这只是未来会存在的一种可能性.而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可能性。”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卡斯加感觉到天旋地转。
帝皇幻梦号的鎏金书架在他的眼旁高速掠过，如同在飞速行驶的列车之上一般，卡斯加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这种高速的周边景象的移动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那是一个金黄色的王座，就矗立在辉煌的大殿中央。
黄金王座。
枯瘦的虚影坐在其上，正如他年少时用交感魔法所绘就的壁画那般。
卡斯加感觉到有万千种不同的时间流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在他还未看清之时便高速划过。
无数的信息，来自无数世界的可能性在这一刻冲击进了他的头脑中。
各种各样，无法分辨的预言在他的头脑中呈现。
难以忍受这下，卡斯加痛苦地捂着脑袋跪在了地上，直到一层金色光华驱散了这些萦绕在他脑海中的景象。
在无形之中，卡斯加获得了一次康拉德·科兹体验券。
“这些都是.什么？”
“可能性，未来的无穷多种可能。你说过的那一种，也包含在此。”
说着，他的目光聚焦于黄金王座之上。
无论是何种信息与虚影，那枯瘦的黄金王座之上的尸身，就如同固定在了上方一般，从来没有半点改变过。
结局已定。
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这一最终归宿。
“无法改变？！”
“可！我们不是刚刚就能改变了么！”
“珞珈在我们的帮助之下已经抛弃，他现在已经是一位坚定的帝国真理拥护者了！”
“难道我们的未来，不是可以慢慢变好的吗？”
他想不通。
珞珈获得拯救，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卡斯加不愿相信自己无法阻止大叛乱的发生。
“不。”
“微小的改变，并不足以影响必然的趋势。”
帝皇只是摇头。
有些事情，他经历过。
太多太多遍，无数次的相同结局令他感叹，令他麻木。
但他不应该放弃的。
一个下定决心开展大远征的人，又怎会甘愿承认自己必将失败？
“怎.”
卡斯加想要反驳对方。
但看着他站在黄金王座前的身影.
有些话，卡在喉咙中，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去。
他从未放弃。
但似乎，哪怕再强大的巨人，也会有感伤的一面。
卡斯加从未想过帝皇也是如此。
或许
在某种潜意识中，他也认为帝皇是一位无所不能的神？
“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卡斯加停顿了片刻后说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大远征注定无法成功，可你为何还要继续坚持？”
“大远征真的有意义么？”
如果人类必定会被拖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的话。
这一切，都还有意义么？
他笑了。
尽管卡斯加依旧无法看清他的脸，但卡斯加却能够感受到帝皇的情感。
那是一种苦涩的喜悦。
“远征没有意义。”
“远征的本身，就是意义。”
说着，他右手的金色臂甲一挥，一切都像是烟雾一般瞬间散去。
“抱歉，还请你忘掉刚才看到的一切。”
“记住。”
“大远征必定，也必将成功。”
随着景色的剧烈变幻，卡斯加又回到了帝皇幻梦号前。
只不过，这次是在帝皇私人书房大门的门口。
“卡斯加先生，帝皇约见你的时间已经结束。”
那门前的禁军有些酸酸地说道。
“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他下达了逐客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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