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科兹的专家联合会诊
诺斯特拉莫上层的街道。
充满哥特式风格的建筑高耸地直插云霄，下着细雨的夜里。
哪怕在尖塔上倒吊过再多贪婪的工厂主和无能的环境工程师，诺斯特拉莫总是有一层细密的雨。
哪怕雨是如此的清澈透亮，在干净的街道如银色的小蛇一般蜿蜒汇聚，直至滴落在完整修缮过的排水系统之下。
诺斯特拉莫变了很多。
但有些东西，可能永远不会改变。
伴随着地理气候与生俱来的浓雾，诺斯特拉莫永远都是个多雨的阴暗雾都。
那暗淡恒星的微光光无法照亮诺斯特拉莫的巢都，过于湿润的气候伴随升腾，将那街边电灯覆盖上一层模糊的水汽。
在那散发着淡黄色光晕的街边电灯之下，两位打着雨伞的黑色身影在街边发生了碰撞。
“先生，你的雨伞【戳】到我了。”
“啊，我很抱歉。请允许我向你表示【赔礼】。”
他们的诺斯特拉莫语的重音有些偏差，那位不小心撞上他人的鞠躬了六下，陪笑着邀请对方去自己最喜爱的酒馆一聚。
“也许下次吧，先生。”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美酒，能够得到像你这样绅士的喜爱。”
他微笑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从那位持伞人的言行举止，以及他们手中所持的华贵雨伞可以看出，这位绅士定是来自于一个显赫的贵族世家。
斯科莱沃克家族。
虽没有明说，但懂得这个暗号的，便只有他们了。
斯科莱沃克家族在诺斯特拉莫的势力，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这帮家伙自诩是古老的星球统治者的后裔，能够在公正的午夜君王检视下存活到现在的，为此似乎真的在某些贵族族谱和古老的神话传说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尽管如此努力攀附，但那双属于杀手的粗糙阔手，还是出卖了他们的真实上位身份。
但对于真正的权势而言，这些细小的丑陋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重要的在于，谁掌握了诺斯特拉莫上的一切。
答案是雨。
雨掌握了诺斯特拉莫上的一切。
打着伞的两人，从来不敢让自己的精致礼服就这么受到雨水的浸透。
“好坏谈不上，但酒馆里似乎来了个新调酒师。”
“老的调酒师走了。”
他继续说道，就像是真的在描述着调酒师一般。
“似乎因为年纪的原因退了休，让他的儿子——一个毛头小子来接任。”
“我正巧也想尝尝新调酒师的酒，究竟有没有值得一试的滋味。”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甚至还想亲自调酒。”
说完，他朝着远方看去。
那是午夜君王，不对，现在应该说是诺斯特拉莫总督府邸的位置。
“朋友，请恕我拒绝。”
“美酒虽迷人，但若是去喝了这么一杯，这雨越下越大了该怎么办？”
“若醉倒在了路边，岂不是污了我们的绅士形象？”
另一人充满疑虑地看向脚边。
那打在下水道人入口的格栅上，溅起一堆细小的雀跃水珠。
但他们都害怕诺斯特拉莫的雨。
这雨，来的时候没有半分预警，下的又密又急。
淋的那些原本的贵族抱头鼠窜，只得回家。
唯有他们这帮懂得打伞，并聪明的学会躲在伞下的家伙，才不会被大雨淋湿。
他们也得以能够在曾经人满为患的酒馆中占据几分席位。
哪怕如此，只要外面还在下雨，酒就不敢敞开了喝。
那路人面色还是有些不悦。
若喝的贪了，喝的急了，手中的伞把持不住，重心不稳，定然将一下子摔在路边的水坑中。
摔的很惨。
这让他们很不爽。
但好在，没有永远不会下山的太阳，也没有一直不会停的雨。
而一旦雨渐渐地停了，那便是他们这些绅士们收起手中的伞，去往享受佳酿的时刻。
“但这雨我怕它似乎一时半会儿没有停歇的迹象。”
“而且我听说老调酒师的配方浓烈的很，哪怕酒再好喝，我恐怕也没法儿入口。”
“不来？”
“不来。”
“嗤。”
那来自于斯科莱沃克家族的人笑了。
“哈哈哈哈。”
另一个人也跟着笑。
他无奈地摇头。
都是老狐狸。
没有实际上的底牌，也没有任何利益上的许诺，其他酒友又怎么可能跟他们一同前去呢？
微笑着叹了一口气。
“这位先生，我还有个提议。”
“若您愿意，可以和我们共用一把伞。”
说着，他颇有些自豪地向对方展示伞边的华丽刺绣。
“看看这个刺绣的名字，朋友。詹多·斯科莱沃克。你也许并不认识这位脸上有刺青的那个家伙。”
“但我可以很自豪的告诉您，他通过了第一批星际战士的选拔，跟随着午夜君王的步伐，加入了向着星际的伟大远征。”
詹多·斯科莱沃克。
另一个路人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是被选中的第一批前往星际间的战士。
当然因为名字实在是太难念，大家更喜欢叫他【纹面伯爵】
有了他送的伞，斯科莱沃克家族喝起酒来也更容易，不必惧怕。
而这把伞也足够大，足以让他们都提前准备在身，下次雨来之时便不会害怕地四处逃窜。
“还有，既然老调酒师已经走了，雨只会越来越小。”
一句稍显失言的话，让对方有些神经紧张地来回张望。
但好在，在大街上并没有关心这两个酒鬼之间的交谈。
神色匆匆。
诺斯特拉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要忙的事情。
“好！”
“好。时间的话，下次见面时商定。”
“嗯。”
酒，就留到雨停后再喝吧。
相视一笑，两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后擦肩而过，转身离去。
就如同整片街道上千千万万的打着伞路过的人一般，从不同的转角走过，最终消失在了人海。
来自午夜君王任命的诺斯特拉莫新总督，正坐在午夜君王的王座上审阅来自星球地方的文件。
不得不说，总督很幸运。
起码他真的认为自己很幸运。
这是一个被伟大的原体治理过的星球，其水平自然不是他这等凡人可以比拟的。
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过，有那颗拥有着上百亿人口的巢都星球，犯罪率能够变得如此之低的情况。
难以想象，一颗有着几百亿人的星球，竟然犯罪案子会接近个位数。
处理完手头仅剩的一政务，对于一切都尚不知情的帝国总督，悠闲地看向那布满了黑色尖刺装饰的玻璃窗外。
愈发粗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嗒嗒的响动。
这雨
好像越下越大了。
“哈！！！”
科兹巨大的身体下蹲弓起，他的双手蓄势准备前扑。
面对卡斯加，他的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的警惕。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你不是人类，也并非原体。你究竟是谁？”
如果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科兹并不会对他产生惧怕。
但科兹面前的家伙明显不正常。
和他一样不正常。
那曾经在阴影中和帝皇进行过交易的存在！
他的气息，他的感觉之中的一部分那个叫什么来着？
本质！对就是本质！
这个家伙有着亚空间那个生物的本质！
也许现在没有？科兹的感觉并不太灵敏，对于灵能预言的能力也有些时断时续。
但以后总会有！
科兹相信自己的预言能力不会出错。
对方就有种让他感受不出来的强大。
这家伙绝对和那个帝皇隐藏起来的亚空间实体，有着这样或那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信任！
无论是帝皇还是这个叫卡斯加的东西，都不可信任！
在灵能预言中，那位给帝国全境掀起叛乱的家伙，并非是第一个和亚空间进行肮脏交易的人。
帝皇才是！
有其父必有其子，其实帝皇他早就先他人一步和亚空间达成了某种利益交换！
帝皇早干了！
“科兹.?”
卡斯加对于对方的警惕感到有些奇怪。
自己不过是第一次见到康拉德·科兹，为何他会对自己感到如此警惕？
难道说，在灵能预言的影响下，对方看到了一些来自未来的恐怖幻象？
“科兹大人，是否在幻象中，你看到了一些——”
“是！对！”
“你也知道，你还敢跟我这么说！你知道的！对不对？”
啊？
科兹突然弹跳而起，快步上前，伸出相比于其他原体而言更加瘦长，指甲也更尖的手指，对卡斯加进行咄咄逼人的指责。
知道？知道什么？
“你！”
“你们，还有那个帝皇！你在当时和他——”
突然，他前进的动作骤然停下。
科兹颤抖着，原本咄咄逼人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的地僵在原地。
就像是有个东西卡在了科兹的喉咙上，让他无法说开口说自己的话语。
“咳咳，呕！呕！！”
“哈呵.”
而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他低下头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干呕声，然后便是如同憋气多时的潜水员一般大口呼吸着空气。
似乎，他遭到了某些金光灿灿的大只佬在相遇时用灵能所留下的后手。
对此帝皇表示很抱歉。
他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
或者说他并不想做一位残暴的人。
但原体的秘密，必须得到——
捍！卫！
“科兹.?”
卡斯加试探性地上前询问道。
“你还好吗，科兹？”
“.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极为深沉的疲惫。
“你卡斯加，你想干什么？”
“你和我父亲，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伴随着一连串有些痛苦的沉重呼吸声，科兹似乎从原先的应激中成功解脱了出来，以一种极度平静的语气向他面前的卡斯加提问。
“把你从这种糟糕的精神处境中给带出来。”
“并且通过学习让你能够正常执掌军团事物，参与到帝皇的大远征中。”
这次，科兹并没有对卡斯加的话进行反驳，但他的眼神中，始终都带有深深的忌惮。
“也许.你是对的。”
“幻象。还有超出理解的事物，越来越多不正常的东西开始缠绕着我。”
“而且——”
“而且什么？”
科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刚刚张开了嘴巴却又三缄其口，不再对此多说半句。
“还有，你说要拯救我的精神问题，你要怎么做？”
“这个啊。”
卡斯加笑着操作着自己右臂肩甲下方的拆卸旋钮。
鉴于卡斯加需要动用他的灵能右手，因此特地在他的右臂上方的盔甲连接处多做了一个拆卸按钮，方便其完成单人穿脱，从而可以更好也更方便的使用亚空间火焰。
就像现在这样。
在科兹充满不可置信和恐惧的目光中，一种金红色的火焰从他的右臂上升腾。
“？！”
（一声难以形容的恐怖亚空间尖啸）
就在下一瞬间，康拉德·科兹那没有眼白的眼睛瞪得老大，他那原本就如同死人般惨白的肤色在火光下显得愈发惨白。
我去！
这家伙演都不演了！
甚至甚至都能用亚空间生物的火焰烧人！
“你别.别过来！”
科兹狂嚎了一声，疯狂的瑟缩到了墙壁的一角，凭借着自身敏锐的身手爬到了墙角的上方顶端。
别别别别别过来！！！
“别跑啊，科兹。”
卡斯加劝说道：“这是我的治愈型灵能火焰，只要被我的火焰灼烧过，任何缺陷和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其中包括灵族的灵魂烙印、马格努斯的血肉诅咒、安格尔泰的恶魔变异、圣血天使的血渴.等等等等。
都被卡斯加的灵能火焰解决了。
相信科兹这种脑袋出问题的情况，自然只需要一次简单的——诶，你别跑啊！
很显然，科兹并不信任他。
他手脚并用，如同一只壁虎一般在整个舱室内疯狂躲避着卡斯加，和他手中的那团不祥的金红色火焰。
“呼呼.”
一场史诗级的追逐战。
但很可惜，卡斯加并不是以敏捷见长的科兹的对手。
而在这种室内环境中，他也不敢把对方逼得太狠。
万一科兹被逼迫地紧了暴起伤人，可不是他卡斯加能够应付得了的。
“相信我！有很多人都试过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哈！”
对于这种明显的谎言，科兹回过头发出怒吼。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安格隆，他们都是亲自体验过的！”
“真不会有问题！”
就像是拼命想要给生病的孩子喂药的儿科医生一般，还得一边劝一边追在他的身后。
尽管科兹始终没有走出这个房间，但与生俱来的敏捷还是让他成功在这个房间中上蹿下跳，躲避卡斯加的火焰。
不行，还是太滑溜了这个科兹！
也奇怪。
按理说此时刚从诺斯特拉莫上加入大远征，科兹脑海中的幻象还不算严重，身为诺斯特拉莫的午夜君王，科兹不应该那么癫才对。
真正科兹陷入人格分裂，真正化身为狂笑之蝠要等到大叛乱左右的时间点了。
卡斯加疑惑地想道。
他并没有意识到来自于他本身。
是他把科兹给吓应激了的。
而最终，气喘吁吁的卡斯加还是选择了——请求场外援助。
帝皇其实在登陆诺斯特拉莫与科兹完成会面之后，和对方根本就没待一会儿便乘坐着帝皇幻梦号离开了。
似乎根本就没有尽到父亲责任的他，只是和科兹完成了一次简单的会面，然后便将他扔给了卡斯加、芙格瑞姆、安格隆以及罗格多恩照顾。
这可是精神不太稳定的原体呀！
你就这么跑啦？
一想到这家伙将科兹扔给其他军团（以荷鲁斯和卡斯加两人居多），然后自己一个人带领舰队大远征就有些绷不住。
【你是我见过最强的星际战士】
【你的眼睛里有星星】
【我现在要回神圣泰拉处理网道】
【这个科兹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坏了，这下卡斯加成了那个眼睛里有星星的了。
有时候.真的，这家伙能够被九个人一起叛变打的半身不遂是有原因的。
不过还好，起码给他留了几个原体队友。
在经过了芙格瑞姆充满感染力的劝说之后，科兹总算是从趴在墙上的姿势下来，一脸惊疑不定地来到卡斯加的身前。
“你们真的确定他的火焰不会伤人？”
“确定，我接受过他的帮助。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现在给你演示一番。”
说着，安格隆走上前，对着卡斯加说道：“来吧，让这个谨慎的小子看看我们的力量。”
熊！
火焰升腾，在金红色火光的炙烤下，安格隆显得毫发无伤。
似乎真的可行？
哪怕他们原体也是亚空间的怪物，哪怕他科兹也是亚空间怪物
但只要卡斯加手中的火焰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愿，就不至于彻底湮灭在火光之中？
“.行。”
伴随着安格隆在火焰中毫发无伤的事实，科兹最终还是相信卡斯加和帝皇一把。
他大义凛然地走上前，紧张地闭上双眼，如同一个等待死刑的囚犯，等候着卡斯加的火焰。
这就对了嘛！
怕什么凤凰火，你又不是麻辣鸡丝！
开烧！
熊熊烈火在下一个瞬间覆盖了科兹的全身。
卡斯加皱起了眉。
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火焰散去，科兹依旧在原地站立着，一动不动。
“怎么样？”
“好了吗？”
“没有。”
没有任何改变。
或者说科兹没有任何的缺陷。
卡斯加的火焰只能治愈来自肉体或灵魂上的畸变与缺陷，没有办法根除他灵魂上的特性。
他之所以有些神经兮兮的，单纯只是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罢了。
灵能预言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亚空间之火只能进行一定程度的压制作用，是不可能彻底根除科兹的精神问题。
总不可能让卡斯加二十四小时都跟着科兹吧？
“连你的火焰也做不到？那我来试试？”
安格隆有些跃跃欲试地走上前。
作为一名原体，他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独门绝技——能够吸收他人的负面情绪。
当然也不能吸的太狠，要不然像上次那样的情况.安格隆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在【起义者】号上。
尽管他并不喜欢科兹的统治方式——依靠恐惧和酷刑来统治人民，听起来实在是和安格隆之前遇到的奴隶主没有什么两样。
这让安格隆很不喜欢。
“竟然还要和那些家族与巢都管理者妥协.”
“说真的，要是我的话，这些该死的腐败官僚和做着肮脏勾当的家族.他们中不会有哪怕一人能够存活。”
但可惜诺斯特拉莫毕竟还是科兹的母星，吞世者的征兵来源是整个人类世界，安格隆对此也并不挑剔，只不过要求必须是那些受到压迫的底层人士。
其实要是真让安格隆来管理诺斯特拉莫，说不定倒也真能把这地方给搅好。
话虽如此，但从表面上看，科兹的星球治理得还算不错，就算是底层人也在他的铁腕下获得了生机。
虽说手段值得商榷，但比起曾经的诺斯特拉莫来说，能有如此效果足以值得称赞。
作为原体，安格隆自然不会放弃拯救自己兄弟的机会。
见科兹没有反对，安格隆缓缓两步上前，手轻轻地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感受着对方曾经收到过的——
不，感受不到。
就像卡斯加没有办法治愈科兹一般，来自于他自身的悲观消极色彩，无法被安格隆吸收。
试过了各种办法都无效。
众原体并卡斯加一同面面相觑。
“等等。”
“这些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从始至终都是你科兹在自怨自艾，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你从困境中拯救出来。”
一直沉默地站在众人的身旁观察事情进展，锐评大王罗格多恩最后发言道。
“与其花时间考虑怎么通过各种巫术让你好转，不如直面问题的核心。”
“科兹，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一针见血，符合罗格多恩一直以来的特点。
但同样，也没有给科兹留有任何台阶。
自然的，他陷入了沉默。
“这样吧，既然各种灵能手段都没有太大作用的话，我们要不要先分散一部分远征舰队前往大远征？”
“不然太多的原体都聚集于此，可能对于远征进度上会多有亏欠。”
这么多原体什么远征也不参加，就专门在这儿盯着科兹的病也未免有些太奢侈了。
既然安格隆的吸收负面情绪能力既然没法用上的话，那不如让他和罗格多恩先去自行参加大远征。
科兹的问题，可以让卡斯加和芙格瑞姆慢慢进行纠正。
纠正的过程中，只要没有他，一切都好说！
——罗格多恩！
关键不在罗格多恩，而在于没有罗格多恩！
首先得把罗格多恩踢.不对，请出这个队伍！
罗格多恩确实是一个非常强大而正直的原体。
不得不说，作为未来的泰拉禁卫总管，是他以一己之力顶住了叛军对于太阳系以及神圣泰拉的入侵，也是他才能大叛乱中顶住荷鲁斯和佩图拉博的钢铁洪流，为泰拉皇宫保存一丝生机。
——至于为什么佩图拉博会叛变你先别问。
不知道帝皇是有意还是故意的，竟然真的让罗格多恩这块情商为负数的石头一起，这怎么可能把科兹的问题处理好？
本来就已经很艰难了，这帝皇还给他上负重训练的？
一阵彻底的疲惫感，充斥着的他的内心。
进去的时候只疯了一个。
别出来的时候五个全疯了。
“好，你们多多保重，大远征期间有机会的话多联系。”
安格隆同意了卡斯加和芙格瑞姆的提议。
作为一名刚刚加入人类帝国的原体，还有更多的世界等待着吞世者的解放，他本来也不想将时间太多的浪费在一位精神不抬稳定的原体之上。
好。
既然安格隆都同意了，想必罗格多恩也——
“很抱歉，恕我拒绝。”
罗格多恩停顿了片刻，然后摇头拒绝了卡斯加的提议。
科兹的问题让他感到担心。
罗格多恩深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
作为众原体的大哥，他实在是见过太多不成熟的原体行为。
为此，必须要在他罗格多恩的指示下，将每一个心智还不太成熟的原体（尤其是佩图拉博！）的行为予以纠正。
这是他身为兄长的责任。
哪怕为此拖慢了帝国之拳的远征进度也在所不辞。
卡斯加：“.”
无语了，真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
就是因为你罗格多恩，科兹最终才疯成那样的呢！？
如果卡斯加不进行干预的话，未来科兹会在福格瑞姆的真诚帮助下打开心扉，告知对方自己所害怕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科兹在帝皇登上诺斯特拉莫时，他所看到的灵能幻象。
【科兹自己会被生父杀死，大叛乱将会发生，他们的子嗣将在彼此争斗中死去，帝皇为诺斯特拉莫带来的光芒将会永远毁灭它】
一个有些耸人听闻的预言。
然后大嘴巴同时也拿不定主意的福格瑞姆，就将这件事告知了一起的罗格多恩，想要寻找方法——
别寻找了。
罗格多恩当场对着科兹一阵痛骂，指责科兹妖言惑众，侮辱帝皇以及原体的声誉，
把科兹给吓应激到开启午夜游魂模式，在神志不清下重创多恩甚至差点将他杀死。
这是科兹少有的，在他人没有任何罪责，甚至比自己还要更加正确的前提下伤害了对方。
这打破了科兹一直以来的善恶观。
他认为自己即将成为杀人犯而不是刽子手，这让他感觉自己和那些被他杀掉的罪犯一样罪孽深重。
从此以后，陷入愧疚和恐惧之中的科兹病情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不想和其他人交流。
然后就.疯了。
不得不说，帝皇安排罗格多恩一个人回去当泰拉禁卫是有道理的。
他不是乱选的啊！
别说科兹了，连卡斯加也都得一起疯。
头疼啊，头疼。
别的原体还有的劝，但这可是罗格多恩！最固执的原体。
他不愿走，除了帝皇外根本没人能劝得动他。
（我是罗格多恩：我也不行）
就别提卡斯加这位小小的帝皇之子指挥官了。
看着眼前重新陷入沉默与阴翳的科兹，卡斯加开始思考该
卡斯加之前太依赖超级灵能火了。
遇到原体有问题就拿火先烧一下，而且还贼好用。
以至于现在对于科兹的心理问题无法用灵能火焰解决时，卡斯加也有些力不从心。
科兹的悲剧根植于他的本身性格。
或者说在帝皇的出厂设置之中，科兹就是一个极为偏执的正义狂魔。
帝皇在创造科兹作为执法官时，很有可能考虑的是，先将【嫉恶如仇】这条特性绑定在科兹的身上。
然后准备在后天泰拉皇宫的英才教育中，将执法者的所需的仁慈和同理心教授给他，从而使得科兹能够成为一名拥有原体实力的帝国执法者之主。
但一场从未意料到的亚空间风暴打破了帝皇的计划。
科兹从小就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提供指导，作为一名生活在最纯粹弱肉强食环境下的人，他不可避免的思维开始走极端。
执法有态度，电爪有温度。
出手有速度，剥皮有力度。
至于他所属的午夜领主这个军团就比较牛逼了。
午夜领主的叛变属下全军上下沆瀣一气，来自泰拉裔的罪犯老兵和诺斯特拉莫的罪犯新兵没一个是人。
大叛乱期间也全都跟着科兹叛乱，连一点儿忠诚派的水花儿都没看见。
这军团和身为军团长的科兹各个都是神人，这让卡斯加该从哪里入手啊这是？！
“有了！”
等下，午夜领主的军团长？
谁说科兹就是午夜领主的军团长！
——明明赛维塔才是嘛！
培养科兹，不如培养赛维塔！
作为第八军团午夜领主真正的军团长，在科兹的精神状况不佳时，这个军团的所有事务，全都靠赛维塔的肩膀在担着！
其实在科兹稳定的时候，各种累活也都是赛维塔干的。
培养赛维塔，将午夜领主的罪犯拦住、风气搞好，防止整个午夜领主一步步走入深渊，绝对比站在原地干给科兹讲大道理要有效得多！
至于科兹嘛.
他不是也很享受作为午夜领主一连长的待遇么？
养你的老去吧！
“芙格瑞姆。”
卡斯加抬起头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们组成联合舰队，先带科兹大人熟悉一下太空战斗。”
“我要准备前往诺斯特拉莫一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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