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东狮效颦（上）
第七军团帝国之拳的圣堂之主，西吉斯蒙德，走进了那在炮火中支离破碎的一块商业广场。
这里正是事先指定的着陆场地。
在广场上的怪异抽象的雕塑已经被工程小队拆除，那些作为描绘堕落情景的立面壁面，也被爆弹和燃烧钷素逐一清理干净。
整个广场就像斯卡西亚人的抵抗一般，已是支离破碎，千疮百孔。
只余下远方广场屋顶上那还在不完全燃烧的烟尘。
西吉斯蒙德又望向了圣堂兄弟会的战友们排成的长龙。
对于斯卡西亚人的战斗并不算光荣：
在罗格多恩将他的山阵号调来之后，面对这艘无敌宇宙战舰的恐怖火力，斯卡西亚人的空中舰队很快便被清扫一空。
然后便是由罗格多恩所指挥的，三个全副武装的阿斯塔特军团伴随着轨道打击，完成地表部队的投放。
现在，斯卡西亚人的武装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地表部队将会逐步修建防御工事，伴随着旗舰在轨道上方的支援，最终成功将整个斯卡西亚星球收入囊中。
而正如每一个人所预料的那样，战局对于已经完全倒向了人类帝国这边。
三支军团的舰队主力已经控制了整个星球的轨道，航空战机还在天空中不断盘旋呼啸。
行星的收复似乎已成定局。
哪怕斯卡西亚人还在负隅顽抗，但也只能缩短战线溃败的时间。
不论是六个小时还是六十个小时，来自人类帝国的三位伟大原体终将取得胜利。
西吉斯蒙德想起了自己在不久前与多恩的交谈。
“.现在，暂停轰炸。”
“告诉他们，将整颗星球化为灰烬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尽管我们可以轻易做到。再次打信号，要求他们投降。”
罗格多恩的命令传递到了他的耳边。
在战斗正在进行，地表空投部队正在与斯卡西亚的守军搏杀之时，原体选择了停手。
哪怕来这颗星球曾经多次更改自己的归顺意愿，但原体还是给予那些负隅顽抗者最后一次归顺的机会。
斯卡西亚已被帝国选作了未来的“门户”世界。
无论是现实宇宙，还是亚空间那变幻莫测的航道，它都处在了一个核心的节点区域。
为了能够向远征舰队运输部队和资源，作为一个关键的节点星系，斯卡西亚的位置至关重要。
正因如此，来自人类帝国的三支阿斯塔特军团的主力才被部署在了这里，以确保可以以最小的损失夺得这个星系的控制权。
这点不光是原体这边清楚，斯卡西亚人也同样明白。
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正是他们用以挟持自重的资本。
“你还有什么疑问么？连长？”
“我认为对于他们的仁慈可以停止了，大人。”
“也许大规模的轰炸将会造成大面积的附加破坏，但我们的战舰已经就位，他们可以为我们提供精确的轨道支援。有了这些精准而利落的支援干涉，可以大大加快我军的推进速度。”
“但也可能迫使敌人背水一战。”
多恩驳斥道。
他那魁梧的身形在恍惚间和全息投影的光芒重叠在了一起。
数以百计的灯光正照耀着他那金色的盔甲折射出耀眼的反光，令人眼花缭乱。
“我明白，大人。”
西吉斯蒙德说道。“可就在此时此刻，无论是我们还是友军，许多军团士兵正挣扎在死亡的边缘。生命的确可贵，但因此在某种程度上，难道我们不是该更加重视自己的生命么？”
“这是一种权衡。”多恩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我们都不会知道对于对方的精准打击，到底是会在我军前进的过程中扫清阻碍，还是会让对方变得更加疯狂难以驯服。”
“也许在某些时候你是对的，但我们的选择机会从来只有一次。”
无关道德和仁慈，只是最基本的人命交易。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的判断——无论是这一次，还是未来的许多次选择。”
哪怕是一位再有理想的家伙，在真正的战场上磨砺一番之后，也将不可避免的走向冷血与冷漠。
“是，大人。”
战争已经几近结束了。
就在刚才的不久前，他刚刚结束了对于一支精锐圣堂武士小队的演讲——在广场上集结了三百名战士，近乎一整支连队。
通往首都中心的林荫大道残破不堪，瓦砾遍地。
圣堂兄弟会的其中不少连队成员更是从驻扎各地的行星被抽调回山阵号一同出发，充当符合基因原体规格的荣誉卫队。
如果是单个军团的远征舰队的话，对于军团的外在形象要求还没有这么严格，但如今作为三只军团的联合远征舰队比起以前可大不相同。
想必其他两只军团也都是如此装点门面。
尤其是帝皇之子。
在拿到确切的伤亡报告之前，就连身为圣堂之主的西吉斯蒙德本人也不清楚，将会有多少他昨日还在谈笑风生的战斗兄弟死于非命。
或者说，战争本身就永远不会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它是政治的延续，是一个族群对于另一个族群为了实行某种目的的手段。
它并不光彩。
无论对方是异形、又或是拒不归顺的人类势力，但战争永远都不会是一件充满荣耀与光荣的事情。
哪怕是作为帝国之拳众多战斗兄弟眼中的荣耀所在，被称为【黑骑士】的西吉斯蒙德也是这般想道。
随着大远征的顺利进行，越来越多的原体回到了帝国，在他们掌控了自己的军团之后，阿斯塔特的战斗力将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如今整片银河系中，哪里还有能够与伟大的人类帝国相提并论的异形势力？
没有！
很快人类帝国将一统寰宇，人类文明将会在人类帝皇和十八个军团原体的领导下走向光明的未来。
大远征，已经随着越来越多的世界归顺，越来越多的原体回归而趋于完美。
但到了那时，整片银河系中只剩下伟大的人类帝国之后
战争真的会结束么？
又或是单纯地用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来代替人与异形之间的争斗？
西吉斯蒙德的思绪被他上空战斗机引擎的轰鸣声打断。
运输艇的华丽外观宣告着基因原体们的到来。
西吉斯蒙德，你又在多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了。
他抽出了思绪，看向天空中的战斗机群。
由战斗机中队护航，它们的涂装则代表了各自军团的颜色，紫金、黄黑和黑白红的各色飞行器在天空盘旋。
那是来自于三位基因原体的座驾，他们即将在这星球地表举行会面。
罗格多恩是一个绝对公平公正的人，甚至于有些绝对平均的倾向。
他在挑选原体登陆与正式会面地点的时候，他都只会不偏不倚地选在不倾向于任意一方的星球地表。
哪怕任何人都知道凭借着山阵号的规模，便足以比另外两个军团的所有战舰加起来还要庞大。
但多恩仍然坚持在星球地表会面，以此来彰显帝皇的子嗣间并没有任何高低贵贱之分。
——即使他们没有山阵号。
三个原体的运输艇正在降落。
而帝皇之子的战斗机在运输艇降落之前，环绕其又作了一次精确而华丽的协同盘旋，随后才呼啸着返回了厚重的云层。
西吉斯蒙德：“.”
唉。
算了，毕竟是帝子。
他快步朝着帝国之拳的运输艇的方向走去，在座位圣堂之主的同时，发挥自己作为罗格多恩的亲卫的作用。
三位原体和他们的卫队旗帜鲜明：
芙格瑞姆的凤凰卫队一身闪耀的紫金色盔甲，跟在三名原体中唯一一名女原体，也是原体中【曾经】最为美丽和耀眼的存在身后。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作为帝国最为美丽的的名号仅存在于【曾经】。
哪怕是亲眼见到了圣吉列斯。
毕竟没有人胆敢去拿这个问题当面问她。
曾作为过帝皇仪仗队的他们协同稳步行进，头顶一面狭长的旗帜翱翔着帝国天鹰；
而暗黑天使的精锐卡利班圣骑士们则以纵队行进跟随他们的基因原体，一面面红色，黑色和白色的旗帜装饰着卡利班的纹章与神秘图案，正在窸窣飘扬。
至于帝国之拳，他们是——地台！（X）
呸。
帝国之拳的圣堂武士们并没有亮出手中的光刃，而是穿着黄黑两色的动力盔甲整齐地簇拥在罗格多恩的身旁。
全身穿着着纯金色盔甲的罗格多恩在这次的会面中，显得尤为耀眼。
“我们指挥着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军队之一，罗格。不必过分看重我们在这块岩石上面的一时耽搁。”
雄狮盯着罗格多恩，一只手扶着下颌，另一只手则摆弄着佩剑的华丽剑柄。
在机械教所搭建的临时营地之中，三位原体，同时也伴随着他们手下最信任的亲卫开展正式的会议讨论。
“尽管灭绝不是我们的本意，但是我们每遇到一个星系，都必须始终考虑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并非灭绝不是本意。
应该说，雄狮是真的在把灭绝令当做一种常规手段在使用。
这似乎真的是他的本意。
相比于其他原体对于这种大规模能够造成过分杀伤的武器慎之又慎的太多，雄狮似乎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压力。
想扔就扔。
只要能够通过将反抗势力歼灭的方式，雄狮并不会放弃一次丢灭绝令的机会。
（甚至还有过为了抓科兹，而偷偷往基里曼的五百世界扔灭绝令的狠活）
（气地科兹痛骂莱恩才是叛徒和杀人狂）
圆桌之外，作为亲卫跟在原体身后的卡斯加和他身旁的同样是原体亲卫的西吉斯蒙德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又想丢灭绝令了？】
【那还用说】
尽管两个人并没有开口说哪怕一句话，但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基狮，你太依赖超级灭绝令了。
虽说原体对于星际战士有着严苛的上下级之分，卡斯加对此记忆尤为深刻——特别是芙格瑞姆经常拿这件事来压迫他的时候。
但底下人的悠悠众口，可从来不是什么禁令和规则能够堵得上的。
尤其是雄狮他为了加快大远征的效率，同时减少暗黑天使的伤亡，经常拿灭绝令轰炸一些难以处理的目标。
这让他在帝国境内的风评很差。
毕竟就算大远征取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暗黑天使剿灭了一个又一个人类之敌，这些和居住在数百万星球上的普通人类居民的关系都不大。
但旋风鱼雷和病毒炸弹，可是真的会降临到每一个人头上的！
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天因为总督发癫了被视为叛乱，从而被一发灭绝令直接打爆整个星球？
（永生者除外）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想要用来支持狮王，那可绝对不够用。
因此，除去神圣泰拉之外的帝国公民，包括不少远征中的随军人员，私下往往都对雄狮颇有微词。
“我理解你的顾虑，艾尔庄森。”
芙格瑞姆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伸出手，轻抚着自己胸前的天鹰装饰。
“但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斯卡西亚星球上所遇到的问题。”
“更何况，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这一颗星球。”
斯卡西亚只是三位原体战役中极小的一部分，虽说该星系的位置确实关键，但也并不值得动用三只原体舰队参与战斗。
更关键的是这颗星球背后的东西。
就比如说——在这个亚空间航行的关键节点所链接的另一个神秘星区，幽夜星区的神秘面纱。
斯卡西亚星系不过是一道门，而通过斯卡西亚星系所进入的幽夜星区，才是众人所期待已久的真实。
根据现有的报告来看，在这片神秘的星区中，帝国在十年之内损失了四支远征舰队。
四支远征舰队！
哪怕这些远征舰队没有哪怕一位原体的坐镇，舰队规模也不会像他们这样庞大。
顶天也就只有极限战士战团长西塞罗的那个水平。
但这些远征舰队在通过其他亚空间航道进入神秘的幽夜星区之后，他们便失去了舰队的一切联系。
神秘失踪了。
倘若一个远征舰队的信号消失，还可以说他是因为迷失在了亚空间。
但接连四个远征舰队的神秘消失这可就足以引起一阵轰动了。
“对于斯卡西亚残余势力的处理，并不是我们在此讨论的重点。”
罗格多恩提醒道：“这些缴获的星图绘制了幽夜星区深处的星系的具体方位与变化，它们将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大有帮助。”
说着他看向身旁，那里站着一位身穿一件宽松的缎面黑色衬衫，以及同样宽松的深色裤子的导航员。
首席导航者瑞甘提斯，山阵号的导航员分遣团领袖，同时也是导航者家族下一任长老的有力继承人。
他身上宽大的衣物，很好地掩盖了导航者基因所导致的变异和相应的维持设备。
为了让导航员能够在变种人脆弱身体所难以应付的环境下继续工作，他的手臂和腿部都植入了固定卡钳，脊柱则额外安装了支撑护具。
但这并不能让他像一个正常人一般行走——迈着还是有些不协调的步伐，他走向了众目睽睽下的圆桌。
但倘若就此认为导航员不重要的话，那可就有些可笑了。
作为能够收获帝皇信任，以至于让她来驾驶全帝国上下独一无二的【山阵号】的首席导航者，她从来都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家伙。
“多谢，罗格大人。”
在原体的避让与搀扶下，他走近了圆桌前摆放着的星图，解释道：
“这些星图的确都价值连城，且他们的描绘也同样详尽透彻。”
“斯卡西亚人的术语和图表与我们大相径庭，但只要肯花时间，我们照样可以轻松破译他想要表达的内容。”
虽说斯卡西亚星系相对孤立，但他们也一直都在尝试着研究过去的古老亚空间航行技术——并且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也许和目前帝国现行的不太一样，但同样十分具有参考和学习的价值。”
首席导航员对这份知识表示了赞许。
“再加上对于对俘获舰艇上船员的调查，我们得知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但这并不足以让我们能够在幽夜星区中畅通无阻。”
“为什么，导航员？”
雄狮发出了疑问：“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个星区的星图，你也对此信誓旦旦。我们究竟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因为这里是星炬无法照耀的暗区。”
在往常的亚空间航行中，导航员都可以看到这来自泰拉的星炬之光。
“他将引领我们完成对于自身所处位置的测量——也许会因为某些原因产生些许的偏差，但终究是能够找到一个相对准确的位置。”
“但在幽夜星区中，则被一团阴影所笼罩。它就是被我们称作北方大亚空间风暴的巨大漩涡。”
幽夜星区中没有星炬之光的指引，这对于导航员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但你保证过我们的航行。”罗格多恩在一旁突然冷不丁的说到，“不然，帝皇也不会将我们派遣到这里执行任务。”
“没错，我正想说这一点——也许星炬的光芒在亚空间风暴之下变得暗淡模糊，它却不会被完全阻塞。”
“它只是像灯光一样，被分散了？”
雄狮说着，用双手张开手掌向散开作为示意：“但我们仍然可以看见它，对吧？”
“没错。”
导航员点头：“只不过可能会随着我们进入星区内部的深入而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至什么都看不见。”
“而失去了相互之间联系的远征舰队几乎不可能首尾相顾，统一作战。但我相信这就是为什么帝皇，赞美他的统治千秋万代，没有只派遣我们中的任何一位，而是选择让我们一同行动的原因。
作为山阵号的的导航员，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有两种选择——分兵，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远征舰队将很难实现彼此之间通讯，远征舰队将会在全静默的情况下完成盲打。
这是雄狮最为主张的方案。
作为一个拥有着三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和无数黑科技的远征舰队，狮王并不认为那几只小型远征舰队的失踪能够说明什么。
在他力大砖飞的绝对力量面前，所谓的幽夜星区不过又是一条拦路的臭虫。
当他在卡利班上，还在骑士修道院中时，曾经面对过实力比这还要悬殊的挑战。
但这些都难不倒骄傲的雄狮！
但似乎芙格瑞姆并不赞同。
她提倡合兵一处，然后绕着星区外围一点点的螺旋式前进，一点一滴缓缓推进，直至攻克最难到达的核心区域。
（就像蚊香那样）
“曾经的几支舰队都迷失在了暗区深处的未知地点。我们必须谨慎面对危险，决不能鲁莽行事。”
“但是他们其中没有一支舰队，集结的人力和舰只能达到我们的一半。”
雄狮似乎是有些不太服气于对方的谨小慎微。
莱恩很急。
“如果按照你的方案，我们起码会在这个星区里白白耗上十年的时间！”
“我不赞同。”
沉默了许久的罗格多恩激烈地发出断言。
当然，他并没有站在任何人的一边。
“你们两个提议没有一个符合帝皇的期望。”
他两个人一起打。
“那我们在这里等着，难道就会有新的情报出现么？”
“并不会，但作为一名原体，我有义务尽可能地保护好每一位远征成员，并为他们找到新的出路。”
“所以呢？就该像你那样裹足不前就会有新出路了？”
“如果你还不改变原有的巨兽猎杀时的思路，莱恩。你的军团在未来还会遭受同样的厄运。”
“好了好了，我们只是抒发观点，没必要说到这种程度”
整个会议室乱成了一锅粥。
多恩的发言往往充满了最直率的否定，并且在否定的同时真诚地向对方阐明错误的原因。
那种不掺杂一点儿私心的真诚，就连最纯最纯的串子都没有达到堪比多恩的讽刺效果。
一时之间，根本分辨不出他究竟是故意在贬低其他人，还是真诚的指出对方的谬误。
但不管是哪种，雄狮都很生气。
雄狮从原先的意气风发变成据理力争，然后在争执中话越来越少。
逐渐沉默不语。
“第一军团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失陪了。”
伴随着雄狮通红的双颊，最终他选择带着身边的卡利班骑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哪怕芙格瑞姆再怎么劝也劝不回来。
第一军团的代表团离开的速度远超她的想象，还未来得及追出去的时候，他们早已走远了。
罗格多恩还在闷声低头研究桌子上的星图。
“多恩兄弟，我必须提醒你，这毫无作用。”
芙格瑞姆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似乎也在变红：“这是我们的联合行动，必须一致同意远征的战略，三个军团都缺一不可。”
害搁哪儿研究你的星图呢？
人都走了没法儿达成共识，你就算提出了想法又有什么用呢？
真是精彩。
卡斯加沉默地看着那些从相互对峙转变为，还有那些同样站在后排旁听的导航员、帝国军队指挥官和记述者，此刻的脸上都呈现出明显的尴尬之色。
他朝着自己的身旁看去，那是多恩亲卫西吉斯蒙德。
两个保镖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
【又来了？】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不欢而散】
【哎】
【哎】
他们俩默默叹了一口气。
想说些什么。
但感觉已经什么都不用说了。
把多恩和雄狮放在一起，如果他们之间不发生争执的话才是最大的奇迹。
这家伙.实在是太恼人了！！！
雄狮迈着快步朝自己登陆艇所在的位置走去，心中依旧还是无比愤懑地想到。
好气。
好气好气好气！！
哪怕是自己心中一直在念叨我是战帅也没有用。
该死的，这家伙哪怕能够有一秒钟能不和他做对吗？
狮王一边在脑子里不断地想着，一边走向.
等等。
他闷声低头行走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
不对。
这里的登陆艇和战斗机的数量和颜色有些不对。
除去帝皇之子的紫金色、帝国之拳的黄黑色以及暗黑天使的黑银红三色之外，场地内似乎还出现了一些黑白灰三色的旗帜与盔甲，而看他们手中旌旗的狼头。这是——
“啊，莱恩兄弟，好久不见。”
人群中，钻出了一颗光头。
一位同样身材高大，体型健硕的巨人伴随着他爽朗的笑声走出了自己的登陆艇，上前和莱恩握手拥抱。
而在他的身后，还有四名阿斯塔特战士并排着走出了登陆艇。他们全都身披饰有黑色镶边的白色盔甲
“荷鲁斯?”
“你这是”
对于自己眼前出现的这位不速之客，雄狮一下子连气都忘记继续生了。
可荷鲁斯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很抱歉，我可能要和诸位在功劳上分一杯羹了。”
他笑着说道。
“帝皇派遣的远征舰队一共是四支。”
“我也希望能早日到达，可惜我的一部分舰队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碍，需要补充储备。”
“而在我临行之前他还对我特意进行了叮嘱，我们需要为大远征以来最漫长的战役之一做好准备。”
说到这里，荷鲁斯的微笑似乎变得更大了一点。
作为能够被帝皇关心叮嘱的原体，他似乎很是骄傲。
“而在完成跃迁之后，他们便告诉我你们正在星球地表举行会议。我在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便立刻赶来地表。”
“会议都讨论了些什么？结果如何？”
雄狮：“.”
会议确实讨论了很多。
但会议的成果同样是讨论了很多。
这叫狮王该怎么说呢？
因为红温了，所以会议没结束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跑了出来？
要是说会议结束了的话，万一芙格瑞姆和多恩讨论出来了什么结果.那他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莱恩握着荷鲁斯的手，沉默地一直握着，直到对方的表情转为了疑惑。
“.兄弟？”
事已至此。
因为罗格多恩说话太难听所以赌气离场什么的，已经说不出口了
“会议并没有结束，芙格瑞姆和罗格多恩还在那边的会议室中继续讨论。”
“那你这是.”
“我出来散散步。”
狮王笑着抬起了头，似乎是在为他找到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而感到自豪。
“可是大人，我们明明是主动离开会议——”
就在雄狮试图掩盖自己不成熟行为的时候，他身旁一位战团牧师开口反驳。
作为一名战团牧师，他的职责便是监督原体的言行是否偏离了帝皇的光辉。
本身原体主动离席的行为就让他感到了不满。
身为原体，怎么能够说谎呢！
必须予以纠正！
“住嘴！”
雄狮回过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怒吼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将那张聒噪的嘴打爆。
——好气！
“.哈哈哈，原来如此。”
见雄狮的脸红程度和他的行为来看，已经理解了七八分大概情况的荷鲁斯走上前笑着安慰道。
“我没有想到，莱恩兄弟你竟然提前得知了我要到达地表的消息。”
“然后装作生气离席的样子前来迎接我的到来，呃，以此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有点编不太下去，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咳。那是自然，第一军团的情报从来都要快人一步。”
雄狮笑着应答道，之前对于多恩的不快在荷鲁斯的三言两语之间骤然一扫而空。
在不谈论到帝皇的时候，荷鲁斯都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那我们就回去，让以为会议已经结束的他们俩一个惊喜吧？”
荷鲁斯微笑着伸出手向前方指去示意：“请？”
“请。”
见状，狮王同样伸手向前，和荷鲁斯并排着回过头走向会议室。
也许，荷鲁斯这家伙能够得到那么多原体兄弟的喜爱，不是没有理由的。
莱恩有些泄气地心想道。
也怪不得有那么多原体和帝国人喜爱荷鲁斯，而不是他莱恩。
其实自己不受大家欢迎这点雄狮也是知道一二的。
雄狮有些泄气了。
难道说.他真的与荣耀而伟大的战帅无缘了么？
不。
莱恩不会放弃。
他用自己的双眼暗暗扫视了一遍身旁的荷鲁斯。
既然他那么受欢迎我为何不向他多多学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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