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祖国真好

正在这时候，甲板上传来更加慌乱失措的奔跑声和喊叫：“是海警！好多船！我们被包围了！”

“完了……”被阿龙死死扣住的祥哥面如死灰。

“呜——呜——”低沉而威严的汽笛声由远及近，穿透了船舱的混乱！

紧接着是扩音器传来的巨大喊话声，中英文交替，清晰而有力。

“这里是华国海警！前方的‘海洋天使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Stop  your  vessel  immediately  for  inspection!”

强大的华国海警船和空军如同神兵天降，从不同方向迅速逼近，控制了“海洋天使号”的航道。

训练有素的特警队员通过快艇和索降等方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登船！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威严的喝令声遍布全船。

负隅顽抗的歹徒被迅速制服。祥哥被阿龙和陆川押着交给了警方。

阿龙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汗，走到陆川面前，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伸出手：“陆医生，干得漂亮！我是刑警队卧底，代号‘龙牙’。”

陆川看着他，也笑了，用力握住他的手：“谢谢你，龙牙……同志。”

直到此刻，他的手才因为脱力和肾上腺素消退而微微颤抖。

一名海警指挥官走进来，阿龙立刻上前敬礼汇报情况。

“下面，下面还有很多人！”阿龙指挥着刑警解救甲板下面的被困人员。

只见警方迅速走下甲板。

“警察！我们来救你们了！大家不要慌，保持秩序，慢慢出来！”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开始解救被困人员。

人们相拥而泣，喜极而泣，相互搀扶着，在警察的引导下走向甲板，走向光明。

陆川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站稳。他身上的白大褂早已污秽不堪，脸上也沾满了烟灰和汗水，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萧逸邦上前扶住他：“终于找到你了！多亏了你制造混乱发出的信号和定位，我们的行动才能如此精准迅速。你没事吧？”萧逸邦上下仔细地检查这陆川的身体，知道确定他没有受伤，愧疚道：“这次，师兄欠你一条命……”

陆川摇了摇头，声音因吸入烟尘而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我没事。电话……能不能借我电话用一下？我得打个电话！”

一位领队的警官理解地点点头，将自己的卫星电话递给了他。

陆川的手指因为激动和脱力而微微颤抖，但他无比坚定地按下了那个早已刻在灵魂深处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立刻接起。仿佛电话那端的人，一直、一直就在守着自己。

“喂？”那边传来顾相宜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焦虑和一丝几乎不敢存在的期盼。

陆川深吸了一口气，海风带着自由和希望的味道涌入他的胸腔。

他对着话筒，用尽全身的力气，让声音尽量平稳、清晰：“相宜……”他顿了顿，巨大的酸楚和重获新生的喜悦同时冲击着他的喉咙。“是我。我和你多请两天家！这两天我出了点事……现在，我……出来了。能不能别记我旷工……”

“陆川…”

电话的另一边，顾相宜已经泣不成声……

海市的国际机场，灯火通明。当陆川随着人流走出接机口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他终于回来了，踏在了坚实、安全、属于祖国的土地上。

祖国真好！

陆川第一次感受到作为华国人的踏实！

陆川的目光急切地在接机的人群中搜寻，下一秒，便定格在那个穿着浅粉色风衣、翘首以盼的身影上。

是顾相宜。

她也看见了他。没有呼喊，没有挥手，只是瞬间红了眼眶，然后拨开人群，不顾一切地向他跑来。

陆川也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去。

在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两人紧紧相拥。顾相宜的眼泪瞬间浸湿了他肩头的衣衫，身体因激动和后怕而微微颤抖。

陆川用力环抱着她，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漂泊九死一生的惊惶与孤独，在这一刻终于被彻底熨帖。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顾相宜的声音哽咽着，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境。

“嗯，回来了。”陆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却又充满了安宁，“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良久，两人才稍稍分开。

顾相宜仔细地端详着他，手指轻轻拂过他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细微擦伤和疲惫的眉宇：“瘦了，也黑了……但还好，还好你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陆川握住她的手：“没有，真的没有。”

说着陆川转了个圈，“你看我，全头全尾地回来了！没受伤，不光没受伤，还救了很多人！回去和你细说！顾总乖乖的！”

陆川的“乖”字一出口，顾相宜的脸红到了耳根。这还是第一次，一个男人对她这样说话，她的心不住地咚咚直跳。

……

回到熟悉的环境，陆川几乎没有休息，立刻投入了工作。

和平乡的医疗试点计划是他心中最迫切的挂念，他答应乡亲们的事，因为这场灾难拖延下来，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赎罪和使命般的心情在筹备。

联系设备供应商、筛选培训医护人员、规划下乡路线……日程表排得满满当当。

这天，他正在办公室核对医疗机器清单，接到了萧逸邦的电话。

“师弟，忙吗？”

“有点忙，这不是旅游这一趟，耽误了不少事情么！”陆川打趣道。

“你现在能来市公安厅一趟吗？张厅长要见你。”萧逸邦道。

“啊？”陆川努力在记忆中搜索，自己却是不认识什么张厅长啊！

“对，省公安厅的张厅长来海市了！”萧逸邦补充。

“好好！我现在处理一下手头的事情，然后马上过去！”陆川明白，省一级的公安厅领导见自己绝对非同小可，很有可能是关于缅南的事情，所以急忙处理了手头的文件，和顾相宜打了个招呼，去往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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