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激荡！
“我……我操……”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一直装酷的大学生，爆出了一句粗口。他的眼镜歪在一边，脸色煞白，不停地喘着粗气，“这……这他妈是人能想出来的故事吗？！”
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所有人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拜惨这种东西，真的是霓虹民俗当中一种小众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种霉运转移的方式。
可是所有人都不注意，也根本没在乎。
现在竟然在动画片里赤裸裸的展现出来了。
还是如此直接。
如此干脆。
如此有效的方式展现了出来！
他们想想以前自己甚至还因为开玩笑，给别人拜惨过，被别人拜惨过，甚至是因为嫉妒，因为仇恨，真的用拜惨的方式拜惨过别人！
现在，他们一个个的脸色不光是苍白，就算是心脏，都噗通噗通的激烈跳动。
被吓坏了！
……
与此同时，在东京品川区的一家大型出租车公司的调度中心。
这里灯火通明，几十名刚刚轮班结束，或者等待接单的司机，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抽烟、聊天、打发时间。
调度中心的大厅里，也挂着一台电视。
“喂，北岸前辈，听说昨天东京电视台那个新动画很吓人啊？”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司机，名叫健司，叼着烟，一脸不屑地对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司机说道。
被称作北岸的老司机，正小口喝着热茶，闻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小孩子的玩意儿，能有多吓人？还不如想想下一个长途单子去哪儿。”
“嘿，我倒要看看，有多厉害。”健司天不怕地不怕，拿起遥控器，将频道调到了东京电视台。
正好，《拜惨》的故事进行到青年来到医院的那一幕。
“切，又是这种套路。”健司撇了撇嘴。
医院里的恐怖片，这种恐怖故事也已经被拍烂了。
但是随着剧情在继续。
诡异的事情在发生。
尤其是到了最后，当画面里，那个出租车司机发出那声凄厉的歇斯底里的呐喊，想要将主角赶下车去，当那辆大货车亮起刺眼的灯光时越来越近的时候……
“哐当！”
山田前辈手中的保温杯，掉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整个调度中心，所有司机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了屏幕上！
那辆被撞的出租车，那绝望的场景，像一根钢针，狠狠地扎进了这群以车为家的男人的心脏！
“妈的……”健司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颤：“这……这是真的假的……”
“你……你无法活着离开这个村子……”一个中年司机，无意识地重复着剧里的台词，声音里充满了颤抖。
恐惧，如同瘟疫，瞬间在整个调度中心蔓延开来。
一个刚刚跑完长途，从千叶县山区回来的司机，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他想起自己刚才路过一个荒村时，好像也看到路边有几个奇怪的人影……
“不行！今晚不跑了！收车！”
“我也不跑了！妈的，谁知道下一个拉的是人是鬼！”
“去山里和乡下的单子，给三倍钱我都不接了！”
恐慌的情绪，迅速发酵。
原本只是一个动画片，此刻却变成了悬在他们头顶的诅咒。他们每天都在路上跑，每天都在和陌生人打交道，这种贴近现实的恐怖，杀伤力太大了！
山田前辈缓缓地蹲下身，捡起自己的保温杯，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他开了一辈子夜车，什么怪人怪事没见过？
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一部只有三分钟的动画片，吓得不敢再握方向盘。
这个叫《暗芝居》的东西……有毒！
……
铃木课室里。
当“剧终”二字出现时，铃木清斗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站了起来，后背被冷汗浸透。
他环视一圈，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成……成功了……”长谷路走喃喃自语。
“太厉害了……野原君，你简直是个魔鬼……”北川瑶看着野原广志，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铃木清斗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走到野原广志的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三个字：
“辛苦了。”
野原广志依旧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暗芝居的第一集，如果说是循序渐进的那种拥有真鬼怪的恐怖。
那么第二集，就是人心当中造成的恐怖了。
与其说是鬼怪。
倒不如说是……险恶的人心！
“就看明天的收视率了。”铃木清斗缓缓的松了口气，扭头看着大家说道：“都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记得及时来办公室，大家一起看看结果怎么样。”
“嗨！”众人回答。
……
岩田正男结束了在赤坂的应酬，带着一身酒气和女人的香水味回到自己位于港区的公寓时，时钟的指针已经悄然滑过了午夜。
他扯开领带，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柔软的沙发里，脑子里还回荡着酒桌上的奉承与恭维。
嘴角露出笑容。
他很享受这种被别人奉承和恭维的感觉。
“私密马赛！这可是最上等的东芝工业产出的产品！大家可以看看！”
“哇塞！好强！”
“吆西！这就是我们大霓虹工业的未来！”
电视机被他随手打开，屏幕上正放着无聊的深夜购物广告。
岩田正男拿起遥控器，鬼使神差地想看看铃木清斗那个笑话进行到第几集了。但当他看到时间显示为00:35时，便自嘲地笑了笑，随手关掉了电视。
何必呢？
一个首播收视率只有1.75%的垃圾，第二天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能保住1.5%就该去神社还愿了吧。
看那种东西，简直是浪费自己品尝胜利滋味的美好时光。
他更愿意去回味手下那几个动画师呈上来的《鬼坊武士》精美原画，那才是艺术，是金钱与才华结合的完美产物。
……
同样，在另一间更为静谧的书房里，高田俊英副局长也早已将《暗芝居》这个名字抛之脑后。
在他看来，这颗棋子已经废了，非但没能给明日海那个家伙带来任何助力，反而成了一个笑柄。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在下半年的S级企划中，将明日海派系的人彻底边缘化。
整个东京电视台，乃至整个东京，在这一晚似乎再也无人关心那部在深夜角落里悄然播放的诡异动画。
除了竹下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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