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重启《暗芝居真第三季》！观众期待！
“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明日海半点犹豫都没有就拍板了：“人事科那边，我会立刻恢复桥下一郎的职位。重启《暗芝居》第三季的项目，我也立刻给你批！预算，人员，设备，你……你随便开口！”
他顿了顿，看着那个依旧平静地微笑着的年轻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苦涩。
“不过，广志君，你那个……《超级变变变》的综艺企划，能不能……等这阵子忙完了，我们再好好聊聊？我这颗心脏，可经不起你这么一轮又一轮的轰炸了。”
“当然。”野原广志笑着点了点头：“都听副局长的安排。”
他现在可越来越喜欢明日海副局长了。
想想也是。
怪不得明日海副局长就算是从关东电视台来到了东京电视台，一直被压制，无法有效的动用权利帮助关东派的那些老兄弟们。
可是关东派的众人还是围绕明日海的身边，以他的命令和指令运转。
相当的信任。
原因，就在于明日海的人格魅力，领导者魅力，的确是让人佩服。
连他野原广志都喜欢上了明日海这个领导。
……
七月的第二周，东京，乃至整个霓虹，都仿佛被一股名为‘野原广志’的飓风所笼罩。
《世界奇妙物语》的收视率，如同一头挣脱了所有束缚的远古巨兽，以一种近乎于蛮横的姿态，持续地，稳定地，盘踞在那个21%的数字级别，足以让所有竞争对手都感到窒息的恐怖高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收视率了。
真的是一种文化现象。
一种在短短两周内，便迅速渗透进霓虹社会每一个毛孔的，全民狂欢。
各大报纸的娱乐版块，几乎每天都在用最夸张的标题，来报道这场由一个年轻人所掀起的收视奇迹。
《东京影视剧报》：“从20.3%到21.95%！《世界奇妙物语》收视率逆天增长，次黄档霸主正式加冕！”
《读卖新闻》的资深影评人“笔刀客”更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我从事影评工作三十年，自问阅片无数。但从未有一部作品，能像《世界奇妙物语》这样，让我连续两周，都守在电视机前，像一个初次接触影像世界的孩子，被那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故事，震撼得彻夜难眠。”
“它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那些令人拍案叫绝的反转，也不在于那堪比电影级别的精良制作。而在于，它用一种近乎于手术刀般的精准，剖开了我们这个看似和平繁荣的现代社会，那光鲜亮丽的表皮，露出了底下，那一个个充满了孤独、欲望、嫉妒与恐惧的，无比真实的灵魂。”
“它像一面镜子，我们每个人，都能在其中，看到自己那或扭曲，或挣扎，或可悲，或可笑的倒影。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电视剧了，这是一部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浮世绘》。”
当然，有赞美，自然也少不了另一种声音。
只不过，这一次，那声音不再是质疑，而是一种，由爱生恨的……抱怨。
《周刊现代》的读者来信版块，几乎被雪片般的信件所淹没，而这些信件的主题，出奇的一致。
“——尊敬的野原广志老师，您好。首先，请允许我表达对您最诚挚的敬意，《世界奇妙物语》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伟大的电视剧，没有之一。但是，作为一个从《暗芝居》第一季就开始追随您的忠实粉丝，我还是想问一句，您……真的就忍心，看着那个被岩田正男之流糟蹋得面目全非的《暗芝居》，就此沉沦吗？”
“——我们知道，您现在很忙。但是，我们更知道，只有您，才是《暗芝居》唯一的‘父亲’！求求您，救救那个孩子吧！我们不想再看到那个不伦不类的阴阳师，和那个长得像搞笑艺人的恶鬼了！我们想看的，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纸芝居大叔，和那些能让我们晚上不敢一个人上厕所的，真正的都市怪谈！”
这股由观众自发掀起的‘拯救《暗芝居》’的请愿浪潮，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愈演愈烈。
一时间，“野原广志拯救《暗芝居》！”都流传成了口号。
以至于东京电视台的观众服务热线，再次不堪重负。
而那些雪片般的请愿信，更是直接从储物间，一路堆到了制作局局长坂田信彦的办公室门口。
面对这股汹涌的民意，东京电视台的高层，终于坐不住了。
……
于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东京电视台与各大合作的报纸媒体，同时刊登出了一则，足以让所有《暗芝居》粉丝都为之疯狂的重磅消息。
【《暗芝居》之父，野原广志，应广大观众热切请求，正式宣布：重启《暗芝居》第三季制作！真正的都市怪谈，即将回归！】
这则消息像一颗引爆了整个鱼塘的深水炸弹。
网络上，瞬间一片沸腾。
“哦哦哦哦哦！我的《暗芝居》回来了！”
“野原老师万岁！这才是真正的众望所归啊！”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看那个脑残的阴阳师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被吓得睡不着觉了！”
在这场全民狂欢中，野原广志也接受了几家主流媒体的独家专访。
面对记者那充满了期待的提问，他却显得异常谦虚和低调。
“……非常感谢观众朋友们的厚爱。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大家对《暗芝居》的感情，会如此深厚。”
“只是，我必须坦诚地告诉大家，因为《世界奇妙物语》的项目还在进行中，我个人的精力确实有限。所以，这次重启的第三季，更多的是由我之前的团队来负责执行，我只会在剧本和分镜上，做一些宏观的把控。”
“因此，大家不要对它抱有太高的期待。我只能保证，它会延续前两季的风格，为大家讲述几个，原汁原味的都市怪谈。至于能否超越前作，说实话，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这番话说得当真是滴水不漏。
既安抚了观众，又为自己留足了后路，顺便，还把他那支刚刚收编的团队，推到了台前。
这番“真诚”的表态，更是为他赢得了满堂喝彩。
《产经新闻》的评论员文章写道：“……在这个浮躁的时代，我们见过了太多一夜成名后便目中无人的天才。但野原广志，却用他的谦逊与担当，为我们重新定义了‘大师’二字。他不居功，不自傲，始终对观众抱有一颗敬畏之心。这样的人，他的作品，我们没有理由不期待。”
所有的铺垫，所有的造势，都已完成。
整个霓虹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即将到来的，周一的夜晚。
……
而在那场风暴的中心，【野原广志·特别制作组】的办公室内，气氛却是一片井然有序。
野原广志早已将他从前世记忆里默写出来的，那份真正第三季的完整分镜稿，交到了桥下一郎和三人组的手中。
“桥下前辈。”
野原广志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画稿，台本，都在这里。怎么拍，怎么剪，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只有一个要求，还原它，不要做任何多余的改动。”
“是！野原课长！”
桥下一郎接过那叠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画稿，那双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看着那纸上那熟悉的充满了‘纸芝居’抽拉感的粗糙线条，看着那一个个充满了日式恐怖美学的诡异故事，那双早已被绝望与悔恨所占据的眼睛里，再次浮现出来了感慨感激之色。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是他赎罪的唯一的机会。
他几乎是以一种近乎于自虐的疯狂，投入到了这次的制作之中。
他把自己关在剪辑室里，一待就是三天三夜，困了就用冷水泼脸，饿了就啃几口干硬的面包。
他一遍又一遍地，对照着野原广志给他的分镜稿，去打磨每一个镜头，去调整每一个音效，那份专注与投入，比他当初在岩田课室时，要疯狂上十倍。
而南村星、长谷路走和北川瑶，这三位曾经对他恨之入骨的年轻人，看着他这副拼了命的样子，那眼神也渐渐地从冰冷的鄙夷，变得复杂起来。
慢慢的也多了认可。
他们虽然依旧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但偶尔，在路过剪辑室时，北川瑶会悄悄地，在他的桌上，放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而南村星和长谷路走，在看到他因为熬夜而脸色煞白时，也会皱着眉头给他放一个金枪鱼饭团。
这别扭的关心，像一股暖流，让桥下一郎那颗早已冰冷的心，悄然融化了一角。
他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地，重新被这个集体所接纳。
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宽恕，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将功赎罪的决心。
周五，下午五点。
当那盘凝聚了整个团队心血的，《暗芝居·真第三季》第一集的母带，被准时送到审核部时。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审核部的流程，走得异常顺利。
当竹下爱和她的同事们，看完那部充满了原汁原味的，熟悉的恐怖气息的样片时。
所有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才对嘛。”竹下爱在那份审核报告上，重重地盖下了通过的印章。
“这才是我们想看的，《暗芝居》。”
当晚，东京电视台便正式宣布，《暗芝居·真第三季》，将于下周一晚间十点半，准时播出。
消息一出，可以说是影迷欢腾。
……
银座，深夜。
一间静谧的和式包厢内，空气中漂浮着顶级清酒‘十四代’那醇厚的米香，与名贵线香的淡雅气息交织在一起，本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所在，此刻却压抑得如同冰窖。
矮桌上，精致的怀石料理还冒着丝丝热气，那鲜嫩的金枪鱼大腹，那纹理如同雪花的和牛，都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仿佛只是两件昂贵的装饰品。
高田俊英和岩田正男相对而坐，身旁那几个穿着华美和服，妆容精致的陪酒女，早已在他们那冰冷得足以将人冻伤的眼神示意下，噤若寒蝉地躬身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彻底暴露了这间小小天地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阴霾。
“砰。”
岩田正男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倨傲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片酒后的涨红与不甘的狰狞。
“那个叛徒！桥下一郎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朝着光洁的榻榻米旁边，不顾仪态地啐了一口，声音里充满了怨毒：“他竟然还有脸回野原课室！副局长，您说，他会不会是那个野原广志，一开始就安插在我们这里的间谍？故意让我们失败的？！”
高田俊英没有说话。
他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杯中清亮的酒液，那姿态，像是在欣赏一幅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画。
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间谍？”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岩田君，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对付你，还用得着派间谍吗？”
岩田正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或许，不是桥下一郎太无能，也不是你太大意。”
高田俊英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眼睛像刀子一样，直直地刺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或许……真的是那个叫野原广志的年轻人，太厉害了。”
这番话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岩田正男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承认对手的强大，就等于承认自己的无能。
高田俊英没有再理会这个已经沦为废物的下属，他将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深邃的夜空，话题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野原广志，真的重启《暗芝居》第三季的制作。你说，他……能救得活吗？”
他虽然是在问，那目光却再次落回了岩田正男的身上，那眼神冰冷无比。
毕竟高田俊英这个常务副局长在董事会上被那样喷了个狗血淋头。
以他的面子和自尊。
现在都难以接受！
而岩田正男，就是始作俑者！
岩田正男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瞬间便领会了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他连忙挤出一副谄媚的笑容，那姿态，像一条急于向主人表忠心的哈巴狗。
“不可能的！副局长！”
他信誓旦旦地说道：“《暗芝居》的口碑，已经被我们……不，是被桥下一郎那个废物，给彻底搞臭了！现在观众们一提到这个名字，想到的就是那个不伦不类的阴阳师！是诈骗！是垃圾！”
“就算野原广志有通天的本事，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摊烂账给收拾干净，挽回所有观众的心，那也是痴人说梦！我敢打赌，他这次重启，最多也就是把收视率拉回到3%左右，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这番话，既是他的判断，更是他的期望。
他迫切地需要野原广志的失败，来证明他自己的失败，并非不可原谅。
“是吗？”
高田俊英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他收回目光，没有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将那杯冰冷的清酒，一饮而尽。
“但愿如此吧。”
他喃喃自语，语气里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自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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