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武士片仙人?小山梦伢穿上了姐姐的
可是野原广志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七武士》给拍出来!
周一下午两点整。
当第一场戏的场记板,在副导演副島祥平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响时。
《七武士》正式拉开了帷幕!
“灯光!一号机位的主光,再往上抬五公分,光圈收小半档,我要那种……从云层缝隙里,勉强挤出来的一缕天光的感觉。”
野原广志没有坐在那张象征着导演权威的监视器后面,而是像个幽灵般,游走在片场的每一个角落。
并且眼神如炬般的进行着各种指导。
或者说。
一切指导。
“欸?”
负责灯光的那位名叫大友的老师傅,一个在黑泽组干了快二十年,脾气比灯泡还燥的男人,闻言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他看了一眼头顶那片为了模拟阴天而特意布置的柔光幕,又看了看监视器里那已经堪称完美的画面,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属于老资格的不耐烦:“野原……总导演,现在这个光线,已经是最符合自然光逻辑的了。再往上抬,人物的脸,会显得……平,没有立体感。”
这话说的虽然客气,但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外行,就别在这指手画脚!
整个片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黑泽组”的成员,都像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齐刷刷地将那充满了看好戏意味的目光,聚焦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上。
他们等着看他出丑,等着看他被大友师傅那套充满了专业术语的“灯光理论”,给驳斥得哑口无言。
然而野原广志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只是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
“照做。”
那声音里,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
大友师傅那张本就黝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刚想开口,用更激烈的方式来捍卫自己那份属于“专业人士”的尊严,一道冰冷的声音却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大友,你耳朵聋了吗?”
黑泽英二不知何时立在了他的身后。
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在看一个即将被斩于马下的不听话的足轻。
“没听到总导演的命令吗?!”黑泽英二呵斥道。
“……”大友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那到了嘴边的所有反驳,都在那道足以将人活活冻僵的目光中,化作了一股委屈倒灌回了肚子里。
这个灯光师大友可是很服从黑泽英二的。
于是他抿了抿嘴唇,不敢再多说半句废话,只能像个最听话的木偶,手忙脚乱地指挥着自己的手下,按照那个年轻人的要求,重新调整着那该死的灯光。
片场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黑泽导演,这次是来真的。
他,是真的打算,将这部电影的生杀大权,全都交到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手里!
“摄像!二号机,镜头再往下拉三度,对,我要一个,从下往上,带着几分仰视的视角。”
野原广志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是,总导演……”负责二号机的摄影师,一个同样在业内颇具名气的年轻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壮着胆子,小声地提醒道:“这个角度……会显得人物的下巴很……很奇怪。不符合传统的美学构图。”
“我说,照做。”
野原广志甚至懒得回头,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正站在雨地里,等待着开拍的,饰演“勘兵卫”的老戏骨,三好泰二。
“三好桑。”野原广志还在指导:“一会儿,当农民们跪在你面前时,我不要你表现出‘同情’,也不要你表现出‘高傲’。我只要一个表情——”
他顿了顿,在那无数充满了困惑的目光中,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厌烦。”
“厌烦?!”三好泰二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便要反驳:“可……可是,总导演,勘兵卫这个角色,不是一个‘仁者’吗?他看到这些饱受苦难的农民,不应该是……心生悲悯吗?怎么会是……厌烦?”
“因为,他看透了。”
野原广志看着他,那双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对人性的深邃洞察:“他看透了战争,看透了杀戮,更看透了,眼前这些,看似淳朴,实则比山贼更狡猾的农民。他厌烦这一切,他只想逃离。但是,他那份属于武士的,该死的‘仁’,却又不允许他这么做。我要的,就是这份,厌烦与悲悯交织在一起的,极致的矛盾。”
这番充满了哲学思辨意味的解读,像一道划破混沌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三好泰二那颗充满了困惑的心!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年轻人,那张沉稳的脸上,所有的质疑都已褪去。
只剩下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深深的震撼!
“我……我明白了!”他重重地点头。
而周围那些原本还抱着看继续好戏心态的“黑泽组”成员们,在听完这番话后,那一张张脸上也悄然浮现出了一抹,不加掩饰的惊异。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和他们以前见过的那些,只懂得纸上谈兵的“学院派”,不太一样。
“好了,各部门准备!”
野原广志拍了拍手,瞬间便将这片充满了暗流涌动的片场,重新拉回了正轨。
“Action!”
伴随着一声令下,那场充满了压抑与绝望的雨中求助戏,正式开拍!
然后,神迹,发生了。
在野原广志那精准到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句台词的呼吸节奏的“神级”指导下。
那些早已习惯了他这种“保姆式”拍摄风格的关东派演员们,像一群被瞬间激活了所有潜能的战争机器,爆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能量!
勘兵卫那份厌烦与悲悯交织的矛盾。
农民们那份卑微与狡黠并存的挣扎。
胜四郎那份不谙世事的纯真与震撼……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年轻人的精准掌控下,如同被注入了灵魂的画作,活生生地,呈现在了镜头之前!
一遍过!
又是一遍过!
甚至连那几个由《超级变变变》的素人选手客串的,连一句台词都没有的龙套农民,都在野原广志那充满了魔力的几句点拨下,贡献出了足以让任何专业演员都为之汗颜的,影帝级的表演!
整个拍摄过程,流畅得像一首早已排练了千百遍的交响乐,不带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而那些原本还心存轻蔑的“黑泽组”成员们,早已像一群被集体施了定身术的木偶,呆呆地立在原地。
他们看着那个在片场中闲庭信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年轻人,那一张张脸上,只剩下一种,三观被重锤反复碾压后的,深深的麻木与……恐惧!
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电影,还能这么拍!
连黑泽英二导演,这个曾经举国文明的武士片巨擘,都从未拥有如此流畅的拍摄进度!
……
当天色渐晚,第一天的拍摄任务,以一种远超所有人想象的近乎于奇迹般的速度,提前宣告结束时。
那间由帐篷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的放映室里,早已挤满了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好奇。
所有“黑泽组”的成员,都像一群即将接受审判的囚犯,神情肃穆地,盯着那块即将上演一场“公开处刑”的巨大幕布。
他们不信。
他们打心底里,不相信,用那种充满了“外行”与“反常识”的拍摄手法,能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开始吧。”
野原广志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剪辑师渡边一郎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播放键。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幕布上,那片被刻意调得有些“平”的光线,非但没有让人物显得呆板,反而营造出了一种,如同古典主义油画般的,充满了压抑与宿命感的独特质感。
那个从下往上,充满了“仰视”意味的镜头,将勘兵卫那张写满了矛盾与挣扎的脸,放大到了一个足以让所有观众都为之窒息的程度!
那份厌烦,那份悲悯,那份属于一个阶层没落的英雄,在面对一个他既想拯救,又想逃离的世界时,所产生的,极致的痛苦……
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不需要剪辑!
甚至连配乐都不需要!
那一个个堪称完美的镜头,本身,就是一首,充满了悲壮与力量的,无声的诗!
“……”
放映室里,落针可闻。
副导演副島祥平,呆呆地看着幕布,脸上此刻只剩下了一种深深的无力与……敬畏!
他终于明白,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这个年轻人,他根本就不是在“破坏规则”。
他是在,制定规则!
一个全新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名为“野原广志”的,电影规则!
“当初在《世界奇妙物语》的时候,我就和你们说过,你们不相信。”
黑泽英二那充满了感慨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像一块巨石,彻底砸碎了这片死寂。
“现在,可相信了吧?”
“……”
没有人回答。
或者说,已经不需要回答了。
那些曾经充满了质疑与不屑的眼神,此刻,早已被一片近乎于朝圣般的狂热的火焰所彻底填满!
然而,那个创造了神迹的年轻人,却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他只是平静地站起身。
在那无数充满了敬畏的目光中,缓缓地吐出了全新的命令:“好了,休息十分钟。然后,准备拍夜戏。”
夜……夜戏?!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窗外那片早已深沉的夜色,又看了看自己那早已被榨干了所有精力的,疲惫不堪的身体,那一张张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置信的骇然。
这……这家伙……他还是人吗?!
他难道……就不需要休息的吗?!
然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提出任何异议。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正在跟随一个怪物,创造一个前所未闻的,全新的历史!
同时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了,为什么在东京电视台的制作局本部,都在喊野原广志……是个怪物的原因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整整一周时间里。
七号摄影棚,变成了一座充满了奇迹与哀嚎的,不眠的炼狱。
野原广志,就像一台被上了永动机发条的精密战争机器,以一种近乎于“变态”的,令人发指的高效率,疯狂地推进着整个拍摄的进程。
白天,他们在泥地里打滚,在火光中厮杀,在瓢泼的人造大雨中,演绎着一个时代的悲壮与落幕。
夜晚,他们在昏黄的油灯下,在充满了算计与试探的对白中,剖析着一个阶层的虚伪与挣扎。
所有人都被逼到了极限。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演员们,早已没了半分明星的架子,一个个灰头土脸,却又兴奋得像打了鸡血。
那些身经百战的“黑泽组”老将们,更是早已抛弃了所有固有的经验与骄傲,像一群最虔诚的信徒,近乎于盲目地执行着那个年轻人,下达的每一个看似荒谬却又总能创造奇迹的指令。
灯光师傅大友,甚至为了一个,野原广志口中所谓的“能照进灵魂深处的眼神光”,带着自己的团队,硬生生地,在监视器前,熬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
整个剧组都仿佛疯了。
他们像一群被卷入了巨大漩涡的蚂蚁,身不由己地跟随着那个立于风暴中心的年轻人,以一种超越了所有常识的速度,朝着那个充满了未知的终点,疯狂地冲刺着!
直到第七天的黄昏。
当最后一个,勘兵卫看着那片欢庆的田野,说出那句“我们又输了”的镜头,以一种近乎于完美的姿态,一遍通过时……
“Cut!”
野原广志那平静的声音,终于,为这场充满了疯狂与奇迹的战争,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七武士》,正式杀青!”
“……”
整个世界,仿佛再次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都呆呆地立在原地,那一张张写满了疲惫与泥污的脸上,只剩下一种在经历了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之后,所产生的深深的茫然。
结束了?
这就……结束了?
一部足以被称之为“史诗”的鸿篇巨制,竟然……真的,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拍完了?!
“哦——!!!”
短暂的死寂过后,一阵足以掀翻整个摄影棚的,充满了狂喜与宣泄的欢呼声,如同火山喷发般,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他们拥抱着,嘶吼着,哭泣着,像一群在绝境中,打赢了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的士兵。
用最原始的嘶吼,宣泄着心中那份早已积压到了极限的情绪!
而就在这片充满了狂欢与泪水的沸腾海洋之中。
那个创造了这一切的年轻人,却只是平静地将那几盘沉甸甸的电影胶卷,交到了早已激动得老泪纵横的黑泽英二手中。
“黑泽导演,剩下的,就交给您了。”
“好……好!”黑泽英二缓缓点头,看向野原广志那尽管也是满脸疲惫,但还是那般从容的面孔,语气愈发感慨:“野原君,你知道吗?”他轻声开口。
“什么?”野原广志看向他。
“我很庆幸没有和你生在一个时代。”黑泽应该开口,脸上露出了庆幸的笑容。
尤其是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那些胶片,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曾经以我拍摄的那些武士片而骄傲,可是当我看了你的《七武士》以后,我才知道,我拍的那些武士片只是一些动作片而已,还停留在‘术’的阶段……”
说着,黑泽英二看向面前挑起眉头来的野原广志,感慨道:“而你,野原君,你已经是‘道’的级别,已经是‘仙人’级别了!”
“……黑泽导演,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我野原广志拍的武士片,可以称之为‘武士片仙人’了吧?”野原广志眼角抽搐着开了个玩笑。
可黑泽英二此时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看着野原广志竟然认真的点头:“没错,你,野原广志,就是‘武士片仙人’!”
“……”野原广志有点无语。
虽然知道前世霓虹,名导演黑泽明拍摄的《七武士》堪称是超出了国民级的国际级影片。
从个体到阶级再到阶级矛盾和冲突。
阐述的道理近乎于‘道’。
但来到这个霓虹世界,被这么夸奖为都臭大街的‘武士片仙人’,还是有点作茧自缚了。
“不不不,我可不是‘武士片仙人’。”野原广志苦笑:“我就是个普通人。”
仙人……仙人个锤子仙人!
这都不是好话了!
野原广志心中腹诽,却不得不维持着那份属于后辈的谦恭,又与这位彻底陷入了狂热的巨匠客套了几句,这才终于得以脱身。
“野原君,周一!”黑泽英二站在黑色商务车旁,认真的说道:“周一,我拿着剪辑好的样片,亲自去制作局找你和明日海副局长!不见不散!”
“好的,黑泽导演。”野原广志无奈地应下,心中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这一个星期,比过去三个月加起来还要累。
身体上的疲惫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消耗。
尤其是一个精力旺盛得完全不符合生理学规律的老顽固时,他实在是招架不住。
驾驶座上,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个最忠诚的背景板的司机询问:“野原部长,我们现在去哪?”
“回家吧,回我家。”
野原广志靠在后座那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说了自己家的住址以后便闭上了眼睛,打算先眯一会。
车子无声地滑入东京那永不停歇的车流,窗外是渐渐沉下的暮色,与那一片片被依次点亮的,如同繁星坠入凡间的璀璨灯火。
他没有再思考别的。
因为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道身影。
一道系着可爱小熊围裙,总是会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娇憨的嗔怪,抱怨着他又不按时回家吃饭,却又会在他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像只乳燕投林般扑进他怀里,为他拂去一身疲惫的,娇俏身影。
美伢。
他那座在这冰冷都市里,唯一,也是最温暖的港湾。
……
夜色如墨,将整座城市都温柔地包裹。
公寓楼下那盏昏黄的路灯,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投下一片孤独而又温暖的光晕。
野原广志谢绝了司机要送他上楼的好意,一个人拖着那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扇熟悉的,承载了他所有甜蜜回忆的家门。
他没有按门铃。
而是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了那把早已被他手心的温度捂得温热的钥匙。
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道缝。
一股混合了蔬菜清香与浓郁酱香的烹饪香味,随着打开的门缝里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像一双最温柔的手,瞬间抚平了他那早已积压到了极限的疲惫。
她在做饭。
“是什么呢?”
野原广志的心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暖流所填满。
他换上拖鞋,将那只沉重的公文包随手放在玄关的鞋柜上,然后,踮起脚尖,像一只最狡猾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朝着那片散发着诱人香气与温暖光晕的厨房潜行而去。
厨房里没有开大灯,只有抽油烟机下方那盏昏黄的小灯亮着。
一道娇小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料理台前。
她身上穿着那件他最熟悉的,印着可爱小熊图案的粉色睡衣,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正随着她那充满了节奏感的切菜动作,轻轻地晃动着。
那画面充满了岁月静好的温柔。
野原广志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充满了宠溺的,坏坏的笑容。
尤其是那细腰下已经撑起睡衣来的臀瓣轮廓。
‘大老虎要来咯!’
于是野原广志张开双臂,像一头即将捕食的猛虎,无声地,一步一步地靠近着那个,对他毫无防备的可怜小羊羔。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到那具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娇躯时,他的动作却毫无征兆地僵在了半空中。
他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缩!
不对!
这个身影……不对!
虽然穿着同样的睡衣,留着同样的发型,但……太娇小了!
比美伢,至少要矮上一个头!
那份属于少女特有的,纤细的骨架,和那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略显青涩的身体曲线,都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清晰地勾勒出了一道既熟悉,又充满了致命危险的陌生轮廓!
野原广志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一道惊雷狠狠劈中!
一个充满了荒谬与惊骇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他心底疯狂地滋生!
野原广志脱口而出:“小山……梦冴?!”
“哎呀!”
那道正在专注地切着蔬菜的娇小身影猛地一颤!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迅速地转过身来。
一张与小山美伢有着七分相似,却更显娇俏与活泼的俏脸,出现在了野原广志的视线里。
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两颗最璀璨的黑曜石,在看清来人时,先是闪过一丝被当场抓包的慌乱,随即,便被一种更为强烈的充满了惊喜与狂热的光芒彻底填满!
“姐夫!”
她扔下手中的菜刀,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迈着轻快的步子,带着一阵香风,便朝着野原广志飞扑了过来!
“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啊!”
“……”
野原广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疯狂跳动。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在那具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娇躯即将撞进自己怀里之前,用一种充满了兄长威严的姿态,稳稳地,按住了她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停。”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呀?”
小山梦冴的小脑袋被他按住,只能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她不满地撅起了那张樱桃般的小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光芒:“这里是我二姐家,也就是我半个家!我来自己家,难道还要跟你这个‘外人’打报告吗?”
她故意在“外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那份属于小姨子特有的,理直气壮的“挑衅”,溢于言表。
野原广志的额角,瞬间冒出了几条清晰可见的黑线。
他刚想开口,用姐夫的威严,来镇压这股子不正之风,一道充满了惊喜的声音,却从那间充满了水汽的浴室门口传了过来。
“广志君!你回来啦!”
伴随着“哗啦”一声轻响,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从里面推开。
小山美伢身上穿着另一套同样可爱的睡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正用毛巾随意地包裹着,那张刚刚出浴的俏脸上,带着几分动人的红晕,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看到野原广志,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瞬间便笑成了一弯甜甜的新月,迈着轻快的步子,便想上前,给他一个充满了爱意的拥抱。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两个,正以一种充满了“对峙”意味的姿态,僵持在厨房门口的身影时,她那到了嘴边的所有甜蜜话语,都化作了一声充满了无奈的轻呼。
“哎呀,你们两个,又在闹什么呀?”
她快步走上前,像一只护着鸡仔的老母鸡,分别在妹妹和自家男人那充满了“火药味”的对峙中,轻轻地拍了一下。
“梦冴,不许没大没小的,这是你姐夫!”
“广志君,你也真是的,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挽住野原广志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那姿态,像一个最称职的女主人,在调解着一场无伤大雅的家庭纠纷。
“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她仰起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对着野原广志,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歉意的,甜美的笑容:“梦冴她啊,是昨天才到的。不止是她,爸爸妈妈也一起来了。”
“……哈?”
野原广志感觉自己那颗本就因为一周高强度工作而变得有些脆弱的心脏,在这一刻,被一股更为荒谬的,近乎于不真实的感觉,所彻底淹没!
岳父岳母也来了?!
“是啊。”
美伢点了点头,那张俏脸上,洋溢着骄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那个《超级变变变》,现在在全国有多火!我们熊本县那边,也有一个叫‘火之国太鼓’的民间艺术团,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全国总决赛!爸爸他啊,作为熊本县教育界的代表,这次是专门被县里派过来,给他们当‘亲友应援团’的团长的!”
“……”
野原广志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几乎能想象出,自家那个顽固得像块石头的岳父大人,此刻正穿着一身印着“熊本必胜”的法被,挥舞着小旗子,带领着一群同样充满了乡土气息的大叔大妈们,在东京的街头,用那充满了熊本腔的豪迈语调,高喊着应援口号的,充满了魔幻现实主义的画面。
“那……他们人呢?”他有气无力地问道。
“哦,爸爸妈妈啊,他们今天跟着那个艺术团,去电视台那边,熟悉场地,顺便参加彩排去了。”
美伢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在那张小小的餐桌前坐下,随即像一只献宝的小松鼠,将那锅早已炖得香气四溢的蔬菜味增汤,端了上来。
“梦冴这孩子,也是非要跟着过来凑热闹。她说,她要亲眼看看,她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姐夫,到底是怎么把整个霓虹,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
她说着,还俏皮地对着那个正吐着舌头做着鬼脸的妹妹,嗔怪地瞪了一眼。
“所以,今天就委屈你一下啦,广志君。”她为他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味增汤,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温柔与歉意:“家里……可能要热闹一阵子了。”
野原广志看着眼前这充满了生活气息的一幕,听着耳边那充满了少女活力的叽喳声,闻着鼻尖那充满了家乡味道的饭菜香气。
那颗本就疲惫不堪的心,竟莫名地被一种充满了烟火气的温暖所填满。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仿佛带走了他这一周所有的疲惫与孤寂。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一大一小,同样活色生香,同样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孩,那张英俊的脸上,终于重新绽放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充满了无奈却又无比宠溺的温柔笑容。
“我知道了。”
他端起那碗充满了“家”的味道的味增汤,轻轻地呷了一口,那温暖的液体滑过喉咙,像一股最温柔的暖流,瞬间便驱散了他心中所有的阴霾。
“欢迎回家,梦冴。”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足以让任何漂泊的灵魂都为之安定的力量。
“还有……我的野原夫人,下次叔叔阿姨过来记得提前和我说,现在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可就是我这个未来的女婿失礼了呢!”
“哎呀哎呀!”当美伢听到‘野原夫人’‘未来女婿’之类的词汇,顿时小脸羞红起来。
但也美滋滋的说道:“这不是怕你忙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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