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洗澡
米粥的香气混着柴火的烟味在空气中弥漫，众人围坐在石块搭成的简易“餐桌”旁，捧着搪瓷碗小口喝着热粥，紧绷的神经总算稍稍松弛了些。
吴邪扒拉着碗里的腊肉粒，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众人：“说起来，昨晚我迷迷糊糊没睡死，好像看到个裹着泥巴的人影钻进来，在物资堆那儿翻了翻，像是在拿吃的。但当时雾太大，看得模模糊糊的，还以为是错觉。”
“你也看着了？”胖子一口粥差点喷出来，赶紧抹了把嘴，“我也瞅见个黑黢黢的影子在帐篷外晃，手里还拎着东西，当时吓得我大气不敢喘——那时候蛇群刚退，鬼知道外面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哪敢追出去？”
潘子放下碗，眉头紧锁：“奇怪就奇怪在这儿，蛇群刚过，那泥人怎么敢在外面晃悠？难不成它不怕蛇？”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阿宁放下筷子，脸色沉了沉：“难道这附近还有其他人？”
张起灵看了眼吴邪说“队伍里可能有“它”的人。”
他的话刚落，胖子就猛地拍了下大腿，梗着脖子喊：“这肯定不是我啊！胖爷我根正苗红，跟那些歪门邪道八竿子打不着！”
吴邪也连忙摆手：“绝对不是我，我昨晚跟你睡一个帐篷，动没动你还不清楚？”
潘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弧度，伸手在胖子脸上使劲捏了一把，皮都揪起老高：“嗯，是真肉，没毛病。”
胖子疼得龇牙咧嘴，反手就往吴邪脸上招呼，捏着他的脸颊晃了晃：“潘子你偏心啊，不捏你的小三爷，我来帮你验验！嘿，也是真的，就是嫩得跟小姑娘似的。”
吴邪拍开他的手，正揉着脸，就见胖子转头看向阿宁，搓着手笑道：“阿宁小姐，公平起见，你也得让我捏一把，省得说胖爷我搞特殊对待。”
阿宁皱眉往后躲了躲，还没开口，吴邪不知哪来的勇气，飞快地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力道很轻，像碰了下羽毛，随即红着脸退开：“是、是真的。”
阿宁抬手揉了揉被吴邪捏过的脸颊，指尖触到那点微热的温度，抬眼时正好对上吴邪慌乱移开的目光。她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淡笑，快得像错觉。
胖子看得眼睛一瞪，冲吴邪挤眉弄眼：“行啊你小子，这下不装斯文了？看来阿宁小姐的脸比腊肉粥还香？”
吴邪被打趣得耳根发烫，正想反驳，却见胖子把目光转向角落里安静喝粥的虞书，刚要开口，张起灵已经放下了碗，伸手将虞书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她不用。”
他没多说一个字，但眼神扫过来时，胖子立刻识趣地闭了嘴——得，这位爷护着的人，谁敢动。
虞书放下碗筷，看着自己沾满泥巴的裤腿，又挠了挠头发上的泥巴，皱着眉说：“我想洗个澡，一身泥黏糊糊的，太难受了。”
阿宁闻言也动了动脖子，衣服上的泥渍蹭得皮肤发痒，附和道：“我也想洗，就是这荒郊野岭的，不太方便。”
“在帐篷里洗就行啊，”虞书指了指那两个完好的帐篷。
阿宁想了想，点头应道：“行。”
吃完饭，张起灵没多话，径直拿起空水桶就往附近的溪流走。潘子见状也扛起另一个桶跟上：“小哥，我跟你一起去，快些。”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树林里，没一会儿就提着两大桶水回来，桶沿还往下滴着水。
虞书和阿宁合力把其中一个帐篷清理出块空地，用帆布在里面隔出个简易的小空间，又借了胖子的便携炉烧热水。一切准备妥当，两人钻进帐篷，拉上了门帘。
帐篷外，张起灵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背对着门帘。
帐篷里，虞书刚脱光衣服，就被阿宁上下打量了一番，伴随着两声啧啧称奇：“你这身材真是没话说，前凸后翘的，平常裹得这么严实，看不出来嘛！皮肤又白又嫩。”说着还伸手在她细腰上轻轻捏了一把。
虞书被那突如其来的触碰弄得发痒，笑着往旁边躲：“别闹，快洗你的吧。”
“躲什么？”阿宁挑眉，声音压得低却带着点戏谑，“这么好的模样，可真是便宜外面那位闷油瓶了。”
这一层薄薄的帐篷布料，哪里挡得住张起灵过人的耳力。里面水流哗啦的声响，夹杂着两人偶尔的低语轻笑，清晰地钻入耳中。
他站在外面，耳根的红意渐渐漫到脸颊，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握着黑金古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刀鞘上的纹路都被按得清晰可见。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喉结又滚动了一下，眼神微微发沉。帐篷里虞书偶尔响起的轻哼声，像羽毛似的搔在心上，让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翻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帐篷门帘掀开，虞书和阿宁走了出来，两人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脸上的泥渍洗去后，气色都清爽了不少。
“小哥！这边！”不远处传来胖子的喊声，他正和吴邪、潘子在营地边缘搭一个简易的棚子，用帆布和树干支着，“赶紧的，咱哥几个也去洗洗，一身泥垢快馊了！
张起灵闻声转头，目光先落在虞书身上，见她安好，才松开紧握黑金古刀的手，迈步朝胖子那边走去。
虞书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脚步似乎比平时沉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不过转念一想，许是站得太久了，便没再多想，走到阳光下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拿出毛巾慢慢擦拭头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发间，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
阿宁在一旁整理换下来的脏衣服，眼角余光瞥见张起灵走过去时，帽檐下的耳后似乎还泛着点红，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又很快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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