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盘马老爹出事

吴邪从背包里翻出昨晚胖子兴冲冲买回来的那瓶硫酸，玻璃瓶子沉甸甸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找了个豁口的铁盆搁在院里石桌上，小心翼翼地把那坨黑黢黢的铁块放进去，铁块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都离远点。”吴邪叮嘱了一句，拧开瓶塞，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散开。他屏住呼吸，将透明的硫酸缓缓倒进铁盆里。

“滋啦——”

接触的瞬间，白烟猛地腾起，伴随着刺耳的滋滋声，铁盆里翻起细密的泡沫，像沸腾的沸水。众人都往前凑了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坨铁块，连胖子都暂时忘了额头上的疼，伸长了脖子看。

可等烟雾渐渐散去，泡沫慢慢平息，那铁块却依旧顽固地躺在盆底，别说融化，连表面的锈迹都没掉多少，仿佛刚才那场剧烈的反应只是一场徒劳的热闹。

“嘿，这什么玩意儿？”胖子率先咋舌，“硫酸都啃不动？难不成是外星来的？”

吴邪皱着眉，心里那点侥幸彻底落空，和其他人一起叹了口气。这铁块硬得邪门，看来想靠蛮力弄开是没指望了。

就在这时，张起灵默默走到桌边，从口袋里摸出副粗胶手套戴上，弯腰伸手进铁盆，稳稳地将那坨铁块拿了出来。

他指尖捏着那坨铁块，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冷坚硬的表面。阳光在铁块上投下一小块阴影，恰好落在他眼底，让那片暗沉里浮出几分明显的迷惑。

他像是在跟自己较劲，试图从混沌的记忆里捞起一点碎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是某种标记？还是……带着危险的警告？那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翻涌，却始终抓不住清晰的轮廓。

旁边的虞书看着他这副模样，悄悄蹙了蹙眉。

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些破回忆有什么好揪着不放的？忘了就忘了，干干净净多好，偏要这么执着地往回找，找着了又未必是舒坦事。她抿了抿唇，终究没把这话吐出来，只是往旁边挪远了些……

胖子和吴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这表情他们太熟悉了——小哥又陷进那些零碎的过往里了。

吴邪轻咳一声，想打破这沉闷：“小哥，要不先把这东西收起来？反正急也没用。”

胖子也跟着打圆场：“就是，这铁块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犯不着跟它较劲儿。依我看，等盘马老爹回来，说不定能问出点门道。”

张起灵没接话，只是拿着铁块转身往院角的水井走去。

院里的空气还残留着硫酸刺鼻的余味，那坨顽固的铁块刚被张起灵冲洗干净收进包里，院门口就猛地撞进个身影。

“阿贵村长！出事了！盘马老爹出事了！”小伙计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哭腔的叫喊瞬间撕破了午后的沉闷。

阿贵正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杆“啪嗒”掉在地上，火星溅到裤脚也浑然不觉。“你说啥？老爹咋了？”他扑过去揪住小伙计的胳膊，满是老茧的手劲大得吓人。

吴邪和胖子刚松下去的神经“唰”地绷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慌。他们等盘马老爹等了快一下午，这人是解开铁块谜团的唯一指望，要是真出了事……

张起灵站在井边，刚放下木桶的手停在半空，黑眸沉沉地看向小伙计，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

虞书也敛了神色，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阿赖家小柱子在水牛头沟……”小伙计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见老爹的褂子了，扔在石头上，那血……那血都浸透了……”

“啊！”阿贵叔一声惊叫，脸白得像张纸，转身就往院外冲，“快！叫上二柱子、三娃还有其他人他们！拿上锄头砍刀，上山！”

张起灵抬脚正要跟上，手腕却被轻轻拽住。

“等等，”虞书的声音在嘈杂里透着清亮，“阿贵叔说过水牛沟里有危险，还有野兽，空着手去就是添乱，先回房拿装备。”

胖子一拍大腿：“对啊！”说着就一阵风似的冲回房间。吴邪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张起灵跟着虞书进了屋，刚转身要去拿背包，就见她掌心向上一翻，凭空多出个长条物件——黑沉沉的刀鞘裹着熟悉的弧度，正是他的黑金古刀。

张起灵眸色微顿，几不可察地愣了半秒。他记得清楚，上次在机场厕所，这刀就是被她这样凭空收走的，这些天他没问过一句，此刻再见它凭空出现，依旧没开口。

虞书把刀递过去，指尖在刀柄上碰了碰：“拿着。”

张起灵接过刀，利落地背上，顺手拎起墙角的小背包甩到肩上，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腕，动作一气呵成，仿佛这一连串举动演练过千百遍。

虞书被他拽着往外走，脚步轻快地跟上他的速度。

刚到门口，就见阿贵叔带着十几个扛着锄头、砍刀的村民匆匆路过。

张起灵“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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