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未命名草稿

接下来的日子，虞书还是约了周泽，补上了那顿被打断的饭。

之后，隔三差五，两人会约着去逛画展、听相声，或是在胡同里找家小茶馆坐着聊天。

周泽的风趣和体贴，让她觉得轻松自在，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总隐隐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像藏在暗处的影子，让她浑身不自在。

每次下意识回头张望，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只余下熙攘的人群。

这天，两人在什刹海边上散步，那股被注视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

虞书心里憋着火，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脸对周泽说了句“你别动”，然后微微倾身，从远处看，像是在亲昵地吻他的侧脸。

周泽愣了愣，身体瞬间僵硬。看着虞书近在咫尺的侧脸，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前女友哭着来找他，说后悔分开，说他不该找新的人。

那一刻，他心里忽然清明——他还没彻底处理好过去的事，又怎能耽误眼前这个明朗的姑娘？

更何况，虞书的家世、她的世界，和他之间隔着看不见的距离，那天在霍府门前涌起的不配感，此刻愈发清晰。

他轻轻推开虞书，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她：“虞书，我有话想跟你说。”

虞书正等着看暗处的人会不会现身，闻言愣了愣：“什么？”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周泽的声音有些艰涩，“对不起，我之前没处理好自己的事，不该这样耽误你。”

虞书脸上的表情慢慢淡了下去，心里涌上一丝说不清的失落，像被风吹散的云：“所以，你不想和我继续下去了？”

周泽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喉结动了动：“也许……我们做朋友会更合适。”

虞书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笑，眉眼舒展开来，像是卸下了什么：“行吧，当朋友就当朋友。”她语气轻松，可眼底还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周泽心里一松，又有些复杂，说不清是解脱还是别的什么。他看着虞书，也笑了：“谢谢你，虞书。”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解开了什么心结，并肩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慢了些，话题也换成了轻松的见闻，再没了之前的暧昧。

而在不远处的柳树下，张起灵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几乎要嵌进肉里。

刚才那“亲吻”的一幕，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眼里，胸口的戾气几乎要冲破理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影子一样跟着她，自讨苦吃。

虞书感觉到身后那道如芒在背的视线终于消失了，又和周泽并肩走了一段，心里那股紧绷的弦才松开。她停下脚步，对周泽说：“行了，你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周泽不放心：“我送你到路口？”

“不用啦，”虞书摆摆手，“我让司机过来接，就在前面等我。”

两人道别后，周泽转身离开，虞书望着他的背影走了几步，才缓缓转过身——果然，不远处的树影下，站着那个黑衣男人。

张起灵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红意，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没处宣泄，看得虞书心里莫名一颤。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语气里带着积攒了几天的火气：“你终于舍得现身了？跟了我好几天，到底想干嘛？”

张起灵看着她，喉咙滚动了一下。刚才想问“为什么要亲他”的话堵在舌尖，可话到嘴边，却突然问不出口了——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被她遗忘的陌生人，凭什么质问她？

虞书见他半天不说话，只拿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自己，心里更烦了，懒得再理他，转身就走，丢下一句：“以后别跟着我了，挺吓人的。”

张起灵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手指在身侧攥了又松，终究没追上去。

可从那天起，他不再躲躲藏藏。虞书去逛商场，转头能在扶梯口看到他；

去茶馆喝茶，他就坐在靠窗的角落；甚至去霍府附近的花店买花，回头也能瞥见他站在巷口。

有一次虞书故意绕了好几个弯，想把他甩开，还偷偷往巷子里跑，可刚拐进一个拐角，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像早就料到她会来。

回去后，虞书跟霍秀秀抱怨：“他那鼻子是不是跟狗鼻子一样？我怎么走都甩不掉！”

霍秀秀听得无奈地笑，却也没辙：“他天天就远远看着，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就算报了警，警察也管不了啊。”

她叹了口气，“前几天让府里的保镖去劝他走，结果没两下就被他撂倒了，人家根本没下重手，就是让你动不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虞书越听越烦，脱口而出：“实在不行我就结婚！结了婚他总不会再跟着了吧？”

“别冲动啊！”霍秀秀赶紧拉住她，“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哪能为了这个赌气？”

虞书泄气地往沙发上一靠：“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被人这么盯着吧？”

霍秀秀想了想，也只能劝她：“他要跟着就跟着呗，反正他也不会伤害你。你就当……多了个免费的保镖？”

虞书没别的办法，只能暂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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