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乌桓溃败
右卫城，城头之上。
王贲和吴铁山，以及所有守军，早已被这接踵而至的神迹震撼得无以复加！
狂风堵门！
天雷惊象！
巨兽疯狂！
敌军溃散！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狂喜！
瞬间冲散了所有疲惫和伤痛！
“天佑大乾！秦大人神威！”
王贲猛地发出一声泣血般的咆哮，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什么李严！
什么巨象骑！
在秦大人这沟通天地、引动神罚的手段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弟兄们！”
吴铁山脸上那道刀疤因极度的兴奋而扭曲。
他高高举起沾满敌人鲜血的狼牙棒，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乌桓崽子吓破胆了！巨象都跑光了！随老子杀出去！把城门洞里这些杂碎，给老子剁成肉泥！一个不留！”
“杀！！！”
“剁了他们！！！”
被神迹点燃、士气爆棚的守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随即，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阶梯疯狂涌下城头，扑向那残存着狂风余威、挤满了惊恐绝望乌桓士兵的城门洞！
刀光剑影！
血肉横飞！
此刻的守军，如同虎入羊群！
憋屈了太久的怒火和狂热的信仰化作了最恐怖的杀戮力量！
城门洞内残余的乌桓士兵早已被接连的天威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半分抵抗之力？
瞬间被杀得哭爹喊娘，尸横遍地！
“追！追出去！杀光他们！”
杀红了眼的王贲，一脚踹开一具挡路的尸体。
染血的战刀指向城外那片因巨象溃散和士兵奔逃而出现的短暂真空地带。
说话间，就要率领部下冲出去扩大战果！
就在这时——
一个平静、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穿透了震天的喊杀和混乱的喧嚣，清晰地响起在众人身后：“穷寇莫追！”
王贲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只见在通往城头的阶梯旁，悄然站立着一道青衫磊落的身影。
正是秦夜！
不知何时，已从那陡峭的山崖下来，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城内！
“当务之急，是关闭城门，重整城防。”
秦夜再度开口：“乌桓虽溃，然元气未失，随时可能反扑。”
“乌桓另一支队伍，尚在左卫城方向，其实力不可小觑！”
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些原本已经冲出豁口、准备追击的秦家老兵，没有丝毫犹豫，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
刀锋垂下，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城外溃逃的烟尘，一边迅速向城内收缩！
王贲看着秦家军令行禁止的反应。
再看看秦夜那平静却仿佛掌控一切的目光，瞬间清醒！
紧接着，一股后怕涌上心头。
是啊，城外看似溃败。
但乌桓主力尚存。
若贸然追击，中了埋伏……
“停！都停下！撤回城内！关闭城门！快！”
王贲立刻嘶声下令。
他麾下的士兵也纷纷停下追击的脚步。
有些茫然……
但更多的是对命令的本能服从。
秦夜不再多言，目光越过混乱的城门洞。
远处，左卫城方向的火光依旧跳跃，但隐隐传来的厮杀声，却渐渐平息……
……
左卫城下。
喊杀声震天，火光映照着萨娜冷峻的面容。
她策马立于阵后，冷静地观察着战局。
左卫城的抵抗比预想的顽强许多。
周勃指挥得当，城防坚固。
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巨象骑相助……
好在，也只是佯攻牵制，为破右卫城争取时间！
“报！”
突然，一名斥候飞马而至，声音带着惊惶：“萨娜将军！右卫城方向……天降异象！狂风骤起！雷……雷暴肆虐！撼山军……撼山军乱了！”
萨娜眉头猛地一蹙！
狂风？
雷暴？
这初春时节，怎会……
这绝非寻常天气！
几乎是同时——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清晰地传到了左卫城下！
那声音，仿佛直接敲打在每一个乌桓士兵的心头！
紧接着，是那刺破夜空的、惨白而密集的恐怖电光！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到右卫城方向那片天空被映照得如同白昼！
“不好！”
萨娜心头警铃大作！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了心头！
这绝非天灾！
时机太巧……
威力太集中……
目标太明确！
“勃勃朗呢？”
萨娜猛地转头看向传令兵，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他在哪里？”
“回将军！大王子……大王子他刚才好像去右卫城了……”
身边亲卫的声音都在发抖。
听见这话，萨娜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是赫连勃勃朗！
他带着几名亲卫，如同旋风般从左卫城侧翼冲来！
脸上是萨娜从未见过的惊怒交加！
“萨娜！立刻！撤兵！”
勃勃朗甚至来不及勒马，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巨大的愤怒！
萨娜的心沉到了谷底。能让磐石般的赫连勃勃朗如此失态……
右卫城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撤！全军后撤！向大营集结！”
萨娜毫不犹豫，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尖锐的金钲声在左卫城下急促响起！
乌桓在左卫城的牵制部队，如潮水般退去。
许多士兵惊魂未定地望向右卫城方向那如同末日般的天空，脸上写满了恐惧。
……
中军大帐中。
勃勃朗脸色凝重，对萨娜道：“我刚才察觉不对，带人去右卫城查看情况……结果，看见了我的巨象骑……哎！”
话音未落，他重重叹了口气，双拳紧握，指甲都嵌入了掌心！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萨娜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勃勃朗没有说完。
但她也大概猜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如此诡异的雷鸣，巨象们……
“大王子！萨娜将军！”
突然，一名浑身浴血、盔甲破碎的哈尔图亲卫，连滚爬爬地扑进大帐，带着哭腔：“二王子……二王子他……”
勃勃朗心头一紧，上前一把揪住那亲卫：“我二弟怎么了？快说！”
“二王子……他被……被惊疯的金象甩下象背……摔断了手臂……又被……又被象足踩踏……重伤……重伤垂危啊！”
亲卫泣不成声。
勃勃朗如遭雷击，魁梧的身躯晃了晃，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随即，猛地推开亲卫，大步流星的赶去查看情况！
萨娜紧随其后，脸色同样凝重到了极点。
哈尔图帐内——
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苦涩的气息。
哈尔图躺在厚厚的狼皮褥子上，脸色灰败，气若游丝。
他那条被踩踏过的左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包裹着厚厚的、浸透暗红血渍的白布。
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瘀痕和可怕的擦伤。
胸膛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嘶声。
几名乌桓巫医围在榻边。
正用一种气味刺鼻的黑色药膏涂抹着哈尔图的伤口，口中念念有词。
勃勃朗冲到榻前，看着弟弟那副凄惨无比、生机流逝的模样，巨大的悲痛和愤怒涌上心头！
他立刻单膝跪在榻边，粗糙的大手颤抖着，想碰触哈尔图的脸颊，却又怕加重他的痛苦。
“哈尔图！哈尔图！我的弟弟！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勃勃朗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痛楚。
似乎是听到了兄长的呼唤，哈尔图沉重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涣散无神的眼珠，在昏暗的灯火下艰难地转动了一下。
终于，聚焦在勃勃朗那张充满痛惜的脸上。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喉咙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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