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了
“在上面签个字就能获得力量……”陆然此时看出了点端倪：“这玩意总不能是……遗物吧？”
一念至此，陆然眼睛逐渐亮起，他记得安东尼说过，最基础的遗物就是靠类似传播的手段产生力量，与眼前的情况似乎刚好契合。
但如果是最基础的污染级遗物的话……按理说应该和天平硬币差不多，是有使用代价来着。
陆然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明显苍老了不少的莱特父亲。
“寿命？”
陆然皱着眉扫过眼前的工人，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目光一凝。
他发现不知何时所有的工人的右臂位置都多了一道浅浅的，似是刚愈合的刀疤痕迹，而这个位置就是刚刚诺顿第一刀开在第一个工人的右臂位置。
但那一刀明明只割了一个人的手臂。
“之前就有？不对，没那么巧！”
“所以，还有平摊！”
陆然轻轻吸了口气，眼里多了几分冷意。
“恢复的力量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平摊了伤害，甚至还透支了身体……又因为立了不背叛的誓言，所以哪怕被抓到依旧拒绝透露任何线索……
所以名字划掉就是等于剥离了平摊的能力？难怪被抓到的人恢复能力也跟着消失了……真他妈畜生啊，这群疯子为了搞事的压根不把工人当人。”
陆然骂骂咧咧，不过突然心念一转，目光忽然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联名书。
“灰烬吗……为了稳固社会的安定，此等罪恶之物还是交由我处理比较好啊。”
……
一群人一直在愈发亢奋的对话中聊到了深夜，这才意犹未尽的各自散去。
言语中尽是一些“灰烬庇佑！”、“让那些老爷的走狗看看我们的力量！”、“再来一次！干得更大！”之类的话。
“保持警惕，等待时机！”诺顿抬手压下喧哗，眼神锐利地扫视众人，嘴角却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弧度，“散开吧，小心些。记住誓言，莫忘灰烬之志！新的名单在酝酿，力量需要更广泛的证明！”
工人们亢奋地低声应和，一个个从破油布和木板围成的秘密角落鱼贯而出，顺着铜线街傍晚更深的阴影中逐渐隐去。
诺顿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彻底消失，脸上那点激昂迅速褪去，只剩下冰冷和疲倦。
他走到角落，将那份血迹斑斑的联名血书重新叠好，正准备塞进怀里的内袋。
忽然——
咻！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破空声自身后响起，紧跟着余光扫到好像有一个漆黑的人影闪过。
诺顿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矮身前扑！
啪嗒！
一颗碎石子打在他刚才站立位置后面的木板墙上，弹落在地。
“谁？”诺顿厉声低喝，右手已经闪电般探入腰后，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他迅速转身，背靠着相对结实的残墙，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昏暗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油灯昏黄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投在油布和木板上，不断摇晃。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和他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
嗖！
又是一道黑影闪过，诺顿立马扫了过去，却只看见视线之外的一片漆黑。
藏身暗处的陆然掂量着爪里的小石头，若有所思。
幻术也看不穿，反应速度和下意识的防守动作，看着不像是超凡，这么看顶天了只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
“噗！”
下一刻，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精准地打掉了。
紧接着，油灯那豆大而稳定的光芒，猛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毫无征兆地、彻底熄灭了！
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狭窄的隐秘角落！
诺顿眼前一黑，心猛地沉了下去！
“谁！”
几乎就在光亮消失的同时，一声短促的痛哼从诺顿口中迸出！他只觉得小腹像是被什么物体狠狠凿了一下，几乎是本能的挥刀向前猛劈，却扑了个空。
嘶啦！
下一刻脚踝处陡然传来一阵冰凉与剧痛！似乎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快速划了一下。
“该死！”诺顿心中咒骂。虽然这些伤害并不是致命，甚至好像是戏耍，可这种完全未知的感觉却让他非常不安。
忽然诺顿快速地从口袋里摸出火柴。
哧啦！
火柴在黑暗中划过，一点微弱的火光猛地亮起！诺顿立刻将火苗朝着边上的油布扔去！
呼！
一小簇火焰瞬间爆燃，旋即蔓延成耀眼火团，驱散了近在咫尺的黑暗，将诺顿狼狈的身影照亮。
借着这短暂而摇曳的火光，诺顿立刻向四周扫视，却只看见一个不远处一个抱着联名血书，歪着脑袋的灰鼠。
等会，一只灰鼠！？
他前一秒还在思考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灰鼠。
下一刻，他居然眼睁睁的看着那份联名书从灰鼠手上凭空消失。
“我的东西！”诺顿眼睛一瞪，瞬间从震惊中炸裂开来！他四下张望，本能的抄起地上一根废弃的钢管，全力朝那原地不动的灰鼠狠狠砸下！
“畜生该死！”
令人奇怪的是那个灰鼠非但没有躲避，反而灵巧地转过身来！小小的前爪在转身的同时，如同闪电般探出！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金属撞击声响彻燃烧的小空间！
那带着巨大力道的沉重钢管砸落的势头竟戛然而止！
诺顿脸上的狂怒瞬间凝固，随即转为一种比刚才看到灰鼠本身更加惊悚和茫然的表情。
他的视线难以置信地缓缓下移……
只见在那只小小的灰鼠站立的地方。它细小的后腿支撑着身体，前肢抬起……
那其中一只小小的、覆盖着灰色绒毛的前爪，竟然稳稳地、精准地、牢牢地托住了那根沉重砸落的钢管锋利的管口端！
那画面荒诞到极点！
一只比钢管粗不了多少的灰鼠，仅仅用一只小爪子，就轻描淡写地接住了身高力壮的诺顿全力挥舞的金属重击！？
诺顿嘴巴微微张大，满脸的不可思议：“见鬼了。”
至于陆然，一部分注意力则是在系统身上。
污染级遗物使用。
lv3群体体质→lv4群体体质。
此时此刻，力量终于和智慧一样，越过门槛，迎来了一次质的飞跃。
现在是一个十几厘米的灰鼠体型，却拥有一个强壮人类力量的生物……这比单纯的后者更加可怕。
陆然歪着鼠头，豆大的眼睛锁定狼狈的诺顿，忽然开口道。
“不如趁着现在，和我说说灰烬是什么吧？”
诺顿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死盯着眼前那只纹丝未动的灰鼠。那双漆黑的豆状眼珠中，清晰地透着一股近乎人类的戏谑光芒。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方才那清晰的人语声，此刻正诡异地从那小小的灰鼠口中传出。
还是个会说话的灰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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