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落网！凶手竟然是他
“走！”
萧决一声令下，甚至没有登车，直接翻身上马。苏晚璃也毫不拖沓，在卫风的帮助下，利落地跨上了另一匹骏马。
一行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京城的夜色，直扑城西。
城西，多是贫民陋巷，此刻却被皇城司的火把照得亮如白昼。一处破败的院落被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肃杀的气氛。
“王爷，苏提刑。”负责围堵的校尉立刻上前禀报，“人就在里面，我们包围之后，里面就再无任何动静。”
萧决的目光扫向苏晚璃，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苏晚璃的视线快速扫过院落的地面，沉声道：“进去。小心有诈。”
“破门！”
随着卫风一声令下，两名校尉用一根撞木，狠狠地撞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众人冲入屋内，只见正堂的房梁上，赫然吊着一个妇人，身体早已僵硬，舌头伸出，面色青紫。
正是他们要找的李嬷嬷。
“畏罪自尽了？”一名校尉下意识地说道。
“不。”
苏晚-璃冰冷的声音，瞬间否定了这个结论。她甚至没有走近，只是站在门口，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
“王爷请看，”她指向房梁，“悬梁自尽者，绳结应在耳后或颈后，身体前倾，颈部的勒痕，会形成一个向上的‘V’形。而她的勒痕，却是一道完整、水平的闭合环，这是典型的被人从身后用绳索勒毙后，再伪装成上吊的痕迹。”
她又指向李嬷嬷脚下那个被踢翻的凳子。
“凳子周围的灰尘，有明显的拖拽和踩踏痕迹，而且不止一个人的脚印。说明这里，不久前曾发生过一场搏斗。”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将这拙劣的伪装一层层剥开。
萧决的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尸体放下来。
苏晚璃戴上手套，走上前，开始进行初步检验。
“死者口鼻无异物，指甲内有皮屑和血丝，说明她生前曾激烈反抗，抓伤过凶手。”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检查着李嬷嬷的双手。
忽然，她的动作一顿。
她发现，在李嬷嬷紧攥的右手掌心里，除了血污，还捏着一小撮……颜色暗黄的粉末。
苏晚璃将那粉末捻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
一股淡淡的、混杂着烟草和某种特殊药材的味道，钻入鼻腔。
“这是‘醉仙草’。”苏晚璃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一种产自南疆的草药，寻常百姓根本接触不到。因其点燃后有安神、致幻之效，多被一些行走江湖的方士，或是在军中，用作止痛的烟草替代品。”
她的目光，缓缓地从尸体上移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站在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前来“协助”办案的当地衙役。从他们抵达永安村开始，这个人就一直跟在队伍里，看起来老实本分，毫不起眼。
此刻，他的额上，正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躲闪，不敢与苏晚璃对视。
苏晚璃缓缓向他走去。
“这位官爷，”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似乎很紧张。”
“没……没有！”那衙役强笑道，“见到王爷和各位大人，小人……小人只是有些害怕。”
“是吗？”苏晚璃走到他面前，忽然伸出手，指着他腰间挂着的一个半旧的烟袋，“我能看看你的烟草吗？”
那衙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他猛地推开苏晚璃，转身就向门外疯跑！
“拿下！”
萧决冰冷的声音响起。
卫风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只听“咔嚓”一声，那衙役便已被反剪双手，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卫风从他身上搜出那个烟袋，打开一看，里面的烟草，果然混杂着一股与李嬷嬷手中粉末一模一样的味道！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衙役被按在地上，面如死灰，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很简单。”苏晚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从永安村开始，你就一直在误导我们。你说村民信奉鬼神，难以沟通，实际上，那个带头闹事的神婆，就是你花钱雇的。你又‘恰好’在巡逻时，发现了李嬷嬷的藏身之处，引我们前来，实际上，是你想借我们的手，来为你杀人灭口的行为，做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只可惜，”苏晚璃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杀人之后，清理得太匆忙，忘了自己烟袋漏了，更忘了，你面对的，是我。”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皇城司的校尉，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苏晚璃。
他们终于明白，靖王殿下为何会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
她的眼睛，简直比鬼神还要可怕！
“说！”萧决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谁指使你的！”
那衙役浑身一颤，知道自己再无生路，终于崩溃了：“是……是尚书府！是尚书府的人花重金雇我做的！他们让我散布谣言，处理掉那些……那些绣娘，再杀了李嬷嬷灭口！我……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啊！求王爷饶命！”
落网了。
这个隐藏在“河神娶亲”案背后的第一个凶手，这个亲手杀害了数名无辜少女的刽子手，终于落网了。
但苏晚璃知道，他，只是个开始。
他背后那张更大的、更黑暗的网，才刚刚被扯开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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