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感情的催化剂

那，是那个横跨数个国家、以血腥和神秘著称的古老组织的……核心标志！

“怎么了？”萧决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气息的瞬间变化。

苏晚璃缓缓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眼眸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骇然。她知道，她不能透露自己最大的秘密，但她必须让他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在我年幼时，曾在一本……一本极其古老的、来自海外的孤本上，见过这个图案。”她斟酌着用词，将那段属于二十一世纪的记忆，巧妙地移植到了这个时代，“那本书上说，这个漩涡，代表着一个名为‘衔尾蛇’的古老盟会。他们……信奉生死轮回，行事诡秘，手段……极其残忍。”

“衔尾蛇……”萧决缓缓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名字，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他明白了。

他们的敌人，不仅仅是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林月见，也不仅仅是一个觊觎皇位的宁王。

而是一个，盘踞在这片土地之下，可能已存在了数百年之久的、庞大的、以“复仇”为名的……毒蛇！

这个发现，像一块万钧巨石，狠狠地砸在了他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

他原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场属于皇室的、肮脏的内斗。

可现在，他发现，他，乃至整个大雍皇室，都不过是这条毒蛇，蛰伏了数百年后，准备一口吞下的……猎物。

他看着苏晚璃，看着她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却依旧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脸，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将他吞噬的无力感与后怕，瞬间席卷了他。

他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就让这个，唯一能看穿所有迷雾、唯一能与他并肩作战的女人，死在了这条毒蛇的獠牙之下！

他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手，用那只完好的左手，轻轻地、带着一丝近乎朝圣般的虔诚，抚上了她微凉的脸颊。

他的指腹，划过她光洁的额头，划过她紧锁的眉心，最后，停在了她那双，倒映着他所有失控情绪的、清亮的眼眸之上。

“晚璃。”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恐惧。

“我们……不查了，好不好？”

这，是他第二次，说出同样的话。

但这一次，不再是因为担忧，而是因为……绝望。

敌人，太过强大，太过未知。

他宁愿，背负着这血海深仇，孤独地走向地狱，也不愿再让她，为他，冒任何一丝一毫的风险。

苏晚璃的心，被他话语中那份深可见骨的恐惧，狠狠地刺痛了。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退缩。

她只是伸出那只完好的左手，轻轻地覆上了他那只抚摸着自己脸颊的、冰冷的手。

“萧决，”她的声音，温柔却无比坚定，“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吗？你要战，我陪你战。”

“况且，”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却无比坚韧的笑意，“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停，就能停的了。”

“我们，早已身在局中。”

是啊。

他们，早已身在局中。

从她穿越而来的那一刻起，从他将她带入皇城司的那一天起，他们二人的命运，就早已与这盘血色的棋局，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萧决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份全然的、不掺任何杂质的信任与决绝，那颗被仇恨与恐惧撕裂得支离破碎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更为滚烫、更为疯狂的情感，彻底填满。

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隐忍，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猛地俯下身，不是吻，而是用自己的额头，死死地抵住了她的。

那双燃烧着风暴的黑眸，死死地锁住她。

“苏晚璃，”他嘶哑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含着泪，“我后悔了。”

“我后悔，将你卷入这一切。”

“我后悔，让你为我受伤，为你流血。”

“我更后悔……”

他顿了顿，那双向来冰冷霸道的眼眸里，第一次，露出了最深沉的、最脆弱的依赖与爱意。

“……没有更早一点，告诉你。”

苏晚璃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能下意识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滚烫情感的眼眸。

“苏晚璃，”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立下了此生最重的、也是唯一的誓言，“我爱你。”

“不是合作，不是利用，不是战友。”

“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纯粹的，想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护她一生一世的……爱。”

“你，可愿……做我真正的，唯一的，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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