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帝后联手，智破悬案

自那日，新皇萧决以一种最不讲道理的霸道姿态，“搬”至大雍提刑司，与皇后“一同上朝”之后。

整个提刑司，乃至整个京城官场，都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却又……异常和谐的氛围之中。

每日清晨，都能看到这样一幅，足以载入大雍史册的奇景——

大雍提刑司的正堂之内，东侧，是龙椅御座。新皇萧决，面沉如水正在听取着内阁与六部重臣，关于国计民生的汇报。

而西侧，则是一张由整块紫檀木打造的巨大书案。他们的“明镜皇后”苏晚璃，正裹着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之上，听取着赵仵作等人，关于天下各州府呈上来的疑难悬案的分析。

帝后二人，一人主外，安邦国。

一人主内，定刑狱。

竟真的，将那一句“与卿，共治之”，变成了一种，羡煞旁人，却又无人敢非议的……日常。

这一日，苏晚璃正听着赵仵作，汇报着那桩，她之前颇为在意的“连环虐童案”。

“……回禀娘娘，”赵仵作的神情无比凝重，“此案，已是这个月第三起了。死者，皆是城南贫民窟的七岁以下幼童。尸身之上有常年累月累积的鞭痕与烫伤，但……致命伤，却皆是，‘饥饿’。”

“京兆府查了月余，毫无头绪。只当是丧心病狂的凶徒所为。”

“不是凶徒。”

苏晚璃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那双因有孕而更添了几分温柔的清亮眼眸，在看到那惨不忍睹的验尸格目时，瞬间恢复了属于首席法医的冰冷与锐利。

“你们看，”她指着卷宗之上，那三处截然不同的抛尸地点，“第一名死者，被发现于‘观音寺’的放生池旁。第二名，被发现于城南‘善堂’的米缸之内。第三名，则被发现于专门收容孤儿的‘育幼堂’门口。”

“寺庙，善堂，育幼堂……”

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凶手，不是在杀人。他（她），是在‘审判’。”

“他（她）认为，这些孩子的父母，没有资格为人父母。所以他（她）将这些孩子‘解救’出来，却又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他们虐待致死。最后，再将他们的尸体，送回这些在他（她）眼中，本该是‘救赎’之地的地方。”

“这，是一种充满了宗教仪式感的、扭曲的……‘净化’。”

这，便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犯罪心理学侧写！

“传朕旨意！”

一直在旁静静聆听的萧决，那双深邃的眼眸，早已是化不开的寒冰！

他甚至没有等苏晚璃下令，那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属于帝王的声音，已然响彻了整个大堂！

“命皇城司暗部，即刻出动！”

“彻查京中所有，与‘观音’、‘善堂’、‘育幼’有关的，所有僧侣、道士、善人！”

“朕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佛’，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此……魔鬼之事！”

一个，提供最精准的“科学”侧写。

一个，动用最强大的“国家”机器。

帝后联手，天衣无缝！

不过短短半日，一张由皇城司暗部，呈上来的嫌犯名单，便已放在了苏晚璃的面前。

而她的指尖，则毫不犹豫地点在了最后一个，也是最……不可能的名字上。

“广济寺，静安师太。”

“什么？！”赵仵作失声惊呼，“娘娘！这……这不可能啊！静安师太，在城南一带，可是出了名的活菩萨！她开设善堂，收容孤儿，三十年如一日，受万民敬仰……”

“最悲悯的菩萨，与最残忍的恶魔，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苏晚璃缓缓站起身，那双清亮的眼眸里，是看穿一切的了然。

“因为，只有她，符合所有的侧写。”

“一个在幼年时，曾遭受过亲生父母虐待，后被佛门收养，却又因无法生育，而将所有的执念，都扭曲到了‘净化’世间所有‘不合格’的父母与孩童身上的……”

“……可怜人。”

当晚，广济寺。

当萧决亲率缇骑，踹开那间看似禅意幽深，实则藏污纳垢的禅房密室时。

那位，正在对着佛祖，虔诚诵经的“活菩萨”静安师太，没有半分惊讶。

她只是缓缓地转过身，看着苏晚璃，那张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解脱的、诡异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

而在她的身后，那慈眉善目的佛像之后，赫然，还藏着一个比禅房更小的……地牢！

地牢之内，还囚禁着三个，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幼童。

真相，大白。

当苏晚璃亲自抱着那三个早已被吓得连哭都不会了的孩子，走出那座充满了虚伪与罪恶的寺庙时。

萧决从她身后，将那件早已备好的、温暖的狐裘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肩上。

“从今日起，”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此生最重的承诺，“朕的皇后，唯一的‘案子’，就是给朕，生一个和你一样聪明的……”

“……小公主。”

苏晚璃靠在他的怀里，听着窗外那属于盛世的、宁静的雪落之声，感受着腹中那微弱的、却充满了生命力的……第一次胎动。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此生最温柔也最满足的弧度。

她知道，她所有的战争，都已结束。

而她，与他，与他们即将到-来的孩子的，最好的人生，才……

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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