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冲击先天
武当后山，云雾缭绕，一处石洞前。
宋青书一袭玄黑道袍，静静地立于洞口。
杨素、周芷若、小昭、蛛儿四女站在他的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不舍。
“公子，你真的决定了？”小昭的眼睛红红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闭关，尤其是冲击先天这种大境界的闭关，充满了未知与凶险。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万劫不复的下场。
“放心，我心里有数。”宋青书转过身，揉了揉小昭的脑袋，笑着安慰道。
他的目光，扫过蛛儿那倔强又关切的脸，又看向始终沉默不语，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担忧的周芷若。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杨素的身上。
月光下，她清丽的容颜，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美得有些不真实。
“素素。”宋青书轻声唤道。
“嗯。”杨素应了一声，上前一步，主动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动作轻柔。
“我不在的时候，大家就由你照拂了。”宋青书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杨素整理衣领的手，微微一顿。
她抬起头，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宋青书，里面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作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放心闭关吧。”她说，“外面的事情，有我。”
她的声音很轻，但目光灼灼，满是坚定。
宋青书心中一暖，不再多言，只是伸出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杨素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即，便柔软了下来，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连日来的所有担忧、不安，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一旁的周芷若，看着相拥的两人，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她只是转过身，望向了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蛛儿，则是撇了撇嘴，小声地对小昭嘀咕道：“肉麻死了。”
小昭却没有理她，只是痴痴地看着宋青书两人，那双大眼睛里，既有羡慕，又有失落。
温存片刻，宋青书松开了杨素。
“我进去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众人，毅然转身。
“轰隆隆……”
随着他身影的消失，洞口的千斤巨石，缓缓落下，将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洞外，是风起云涌的江湖，是波谲云诡的天下。
洞内，只剩下宋青书一人，以及那即将到来的，对武道巅峰的冲击。
……
宋青书闭关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天下。
有人惋惜，认为他在武当声威最盛之时选择闭关，错过了整合武林、席卷天下的最佳时机。
有人幸灾乐祸，巴不得他走火入魔，死在闭关的石洞里。
也有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江南，平江路，诚王府。
张士诚，这个靠着贩卖私盐起家的枭雄，此刻正一脸阴沉地坐在他的王座上。
下面，文臣武将，站了两排。
“都说说吧，玄武军那边，到底是什么章程？”张士诚的声音，带着难以压抑的怒火。
前段时间，他派去招安的使者，带回了玄武军那“割让平江路”的荒唐条件，差点没把他气得当场发兵。
可还没等他发作，武当山一战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宋青书，三千破三万，阵斩先天！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大王。”丞相李伯升出列，躬身道，“据探子回报，自从宋青书闭关之后，玄武军便偃旗息鼓，只是加紧操练兵马，巩固城防，完全没有出兵的意思。他们的大帅常遇春，更是整日待在凤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哼！偃旗息鼓？”张士诚冷笑一声，“我看他们是在等，等那宋青书出关！”
他站起身，在大殿里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烦躁。
玄武军，就像一根钉子，死死地钉在了他的西面，让他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打，他没把握。
不打，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报——！”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跑进大殿。
“启禀大王！元廷……元廷派了使者前来！”
“元廷使者？”张士诚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快！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元廷官服的中年人，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大殿。
“臣张士诚，见过天使。”张士诚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语气不卑不亢。
那元使也不在意，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绸圣旨，朗声道：“张士诚，接旨。”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
元廷愿意既往不咎，招安张士诚，并册封他为“太尉”，承认他对江南之地的统治权。
条件只有一个。
出兵，剿灭凤阳的玄武军！
大殿之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张士诚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大王，不可！”
就在张士诚心动不已的时候，丞相李伯升却突然将张士诚拉到一边，神情凝重，小声开口。
“此乃元廷的驱虎吞狼之计！他们是想让我们和玄武军拼个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丞相多虑了。”张士诚摆了摆手，脸上重新挂上了自信的笑容，“如今元廷在中原被各路义军搞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余力来管我们江南的事？他们这是在向我示弱，在求我！”
他转而看着那名元使，朗声笑道：“请回禀贵国皇帝，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剿灭玄武军，是我分内之事，就不劳朝廷费心了。”
“至于册封嘛……”张士诚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野心。
“区区一个太尉，我张士诚，还看不上！”
……
时间，就在这天下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中，悄然流逝。
一晃，便是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天下大势，风云变幻。
张士诚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集结十万大军，号称二十万，对玄武军发动了全面的进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玄武军的战斗力，远超他的想象。
常遇春、徐达、汤和等人，猛地一匹。他们依托坚城，节节抵抗，指挥若定。玄武军的装备之精良，战术之多变，更是让张士诚的大军，吃尽了苦头。
双方在庐州一线，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一打就是两个多月，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张士诚是一点都没占到便宜。
汝阳王府，虽然失去了兵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依旧在暗中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东山再起的机会。
江湖上，关于宋青书的传说，渐渐被新的热点所取代。
人们似乎已经快要忘记，那个曾经一战惊天下的武当掌教。
只有武当山上的那些人，依旧在默默地等待着。
这一日，周芷若正在处理着峨眉派送来的信件，眉头微蹙。
就在这时，杨素推门而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
“有消息了。”她将一张纸条，放在了周芷若的面前。
周芷若拿起纸条，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一缩。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李缘君，现身大都，汝阳王府。”
是“有间客栈”传来的情报。
周芷若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大都，元廷的都城，龙潭虎穴啊。
汝阳王府？
李缘君，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青书还在闭关，不能去打扰他。”杨素的声音，清冷而又平静，“这件事，我去处理。”
“不行。”周芷若想也不想地便拒绝了，“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们两个一起去，目标太大。”杨素摇了摇头，“我的轻功比你好，更适合潜入。”
“那也不行！”周芷若的态度，异常坚决，“要去，就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她看着杨素，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缘君，对公子有恩。他闭关前，特意交代过要找到她。如今她身陷险境，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那里是汝阳王府。”周芷若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王保保害得武当差点山门被破，这笔账，也该算一算了。”
杨素沉默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外柔内刚的女子，许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夜色中，两道绝美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武当山，朝着北方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她们离开后不久，一道矫健的身影，也从武当山的另一侧，悄然下山，紧随其后。
那娘们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兴奋。
“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带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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