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贾东旭上门道歉

秦淮茹离开后的第三天，贾家的生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贾张氏坐在炕沿上，手里攥着一把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棒梗趴在她腿边，小脸脏兮兮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奶奶，我饿..."棒梗扯着贾张氏的衣角，声音有气无力。

"饿什么饿！早上不是给你吃了半个窝头吗？"贾张氏不耐烦地推开孙子，转头朝外屋喊道，"东旭！你倒是快点啊！这都几点了还不做饭！"

贾东旭蹲在灶台前，满头大汗地往灶膛里塞柴火，可火就是点不着。烟倒是一股脑地往外冒，呛得他直咳嗽。

"妈，这火我点不着啊！"贾东旭抹了把脸上的汗，手上沾的煤灰在脸上划出几道黑印。

"废物！连个火都点不着！"贾张氏骂骂咧咧地下了炕，拖着鞋走到外屋，看见满屋子的烟，气得直跺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哪是做饭，你这是要把房子点了！"

贾东旭委屈地站起来："以前都是淮茹做饭，我哪会这个..."

"闭嘴！"贾张氏一巴掌拍在儿子背上，"一个大男人，连做饭都不会，你还有脸说！"

棒梗跟了出来，抱住贾东旭的腿："爸爸，我要妈妈...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贾东旭低头看着儿子脏兮兮的小脸，心里一阵烦躁。这才过去三天，棒梗几乎没好好吃过一顿饭，衣服也脏得不成样子。他自己更是连件干净衣服都找不到，昨天穿着脏衣服去上班，被车间主任训了一顿。

"妈..."贾东旭犹豫着开口，"要不...我去把淮茹接回来？"

贾张氏眼睛一瞪："接她回来？她秦家人把我们打成这样，你还想低声下气去求她？"

"可是..."贾东旭指了指饿得直哭的棒梗，"您看孩子都饿成这样了。再说，我这几天上班连件干净衣服都没有..."

贾张氏沉默了。这三天她也不好过，没人做饭洗衣，连喝口热水都得自己动手。她虽然嘴上硬，心里也明白，这个家离了秦淮茹还真不行。

"那...那你去吧。"贾张氏终于松口，"不过你得让她知道，回来以后得老实点，别再惹是生非！尤其是要防着傻柱，他看你媳妇的眼神可不对。"

贾东旭点点头，心里却打起了鼓。上次秦家三兄弟把他揍得不轻，现在腰还疼呢。这要是自己去，说不定又得挨一顿打...

"妈，我想请易师傅跟我一起去。"贾东旭小声说，"秦家人...不太好说话。"

贾张氏撇撇嘴："瞧你那点出息！行吧，易中海好歹是个管事大爷，秦家人总得给他点面子。"

第二天正好是周日，一早，贾东旭就去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看见贾东旭来了，收了势子："东旭，这么早有事？"

"师傅..."贾东旭搓着手，有些局促，"我想请您跟我去趟秦家村，把淮茹接回来。"

易中海挑了挑眉："怎么，想通了？"

贾东旭低下头："家里实在离不开她...棒梗天天哭着要妈妈，我和我妈连顿饭都做不好..."

易中海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

"我知道错了，师傅。"贾东旭声音更低了，"您就帮帮我吧，我怕秦家人..."

"行了，我陪你去。"易中海摇摇头，"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动手了。秦淮茹怀着你的孩子呢，万一有个闪失..."

"我保证！"贾东旭连忙点头，"以后绝对不动她一根手指头！"

当即，易中海借了辆自行车，不过不是何雨泽和许大茂的，载着贾东旭往秦家村去。一路上，贾东旭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怕秦家人不给他好脸色，又担心秦淮茹不肯回来。

到了秦家村，两人便直接来到了秦淮茹家门口。

"有人在家吗？"易中海站在院门口喊道。

门帘一掀，秦淮茹的二哥秦建军走了出来，看见贾东旭，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还想打我妹妹？"

贾东旭下意识地往易中海身后躲了躲。

易中海上前一步："建军兄弟，我是四合院的一大爷易中海。今天来，是想跟你们商量商量淮茹的事。"

秦建军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妹妹在你们院受的委屈还不够吗？怀着孕还被人打，你们院里人都是瞎子？"

"建军兄弟，这事是我们不对。"易中海陪着笑脸，"东旭已经知道错了，这不是特意来接淮茹回去吗？"

"接回去？"秦建军冷笑，"接回去继续挨打？我妹妹在娘家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脸色都比在你们那强多了！"

贾东旭忍不住探头："二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淮茹了。棒梗想妈妈想得天天哭，您就让我见见淮茹吧..."

"滚！"秦建军抄起墙边的扫把，"再不走我打断你的腿！"

易中海连忙拉着贾东旭后退："建军兄弟，消消气。这样，我们改天再来..."

第一次上门，就这样灰溜溜地结束了。

回程路上，贾东旭垂头丧气地坐在自行车后座："师傅，这可怎么办啊..."

易中海蹬着车，喘着气说："别急，明天我们请假再来。带点礼物，态度诚恳点。"

第二天，两人买了二斤猪肉和一瓶酒，再次来到秦家。这次是秦淮茹的父亲秦二河接待了他们。

"易师傅，不是我不讲情面。"秦父抽着旱烟，眉头紧锁，"我闺女在你们那受的委屈，我这个当爹的心疼啊。"

易中海把礼物放在桌上："秦老哥，东旭年轻不懂事，您多包涵。这不过节了嘛，特意来看看您。"

秦父看了眼礼物，摇摇头："东西拿回去。我闺女说了，不想回去。"

贾东旭急了："爸，您让淮茹见见我吧，我当面向她道歉！"

"谁是你爸？"秦父瞪眼，"我闺女嫁给你是享福的，不是挨打的！"

正说着，里屋门帘一挑，秦淮茹走了出来。她穿着件蓝布褂子，肚子已经明显隆起，脸色确实比在贾家时好了不少。

"淮茹！"贾东旭激动地站起来。

秦淮茹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东旭，你回去吧。我在这挺好的。"

"淮茹，我知道错了..."贾东旭上前想拉她的手，被秦建军拦住，"棒梗天天哭着要妈妈，你就忍心？"

听到棒梗的名字，秦淮茹眼圈红了："棒梗...他好吗？"

"不好！"贾东旭赶紧说，"没你做饭，他都不好好吃饭，衣服也脏兮兮的...淮茹，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以后好好对你..."

秦淮茹咬着嘴唇不说话。秦父叹了口气："闺女，你自己拿主意。要是不想回去，爹养你一辈子！"

最终，秦淮茹还是摇了摇头："东旭，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回去。"

第二次上门，又无功而返。

回去的路上，贾东旭彻底蔫了。易中海也皱起了眉头："看来光靠嘴说不行啊..."

第三天，易中海想了个主意。他让贾东旭把棒梗也带上，又买了不少礼物，第三次来到秦家。

这次，当棒梗看见秦淮茹，立刻哭着扑进她怀里："妈妈！妈妈！我想你！"

秦淮茹抱着儿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棒梗瘦了不少，小脸脏兮兮的，衣服也皱巴巴的，看得她心疼不已。

"淮茹..."贾东旭趁机上前，"你看孩子想你想的...跟我回去吧，我发誓以后一定改..."

易中海也帮腔："淮茹啊，东旭知道错了。你看在孩子份上，就原谅他这一回吧。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也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秦淮茹摸着棒梗的小脸，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回去。"

就这样，在三次上门后，秦淮茹终于跟着贾东旭和易中海回到了四合院。

当他们走进中院时，傻柱正好从屋里出来。看见秦淮茹，他手里的饭盒"啪"地掉在了地上。

"秦...秦姐？"傻柱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本以为秦淮茹脱离苦海了，没想到她又回来了...自己还想着能不能……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柱子..."

贾东旭警惕地看了傻柱一眼，拉着秦淮茹快步走回家。傻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既失落又莫名地松了口气，至少，他又能继续给秦姐带饭了...

当天晚上，贾家终于又飘出了饭菜的香味。秦淮茹在厨房里忙碌着，贾张氏坐在炕上嗑瓜子，贾东旭陪着棒梗玩，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然而平静的日子仅仅过去了不到半年时间，这天，轧钢厂的广播突然响起：

"全体职工请注意，根据国家最新政策，全国将开始实行工人等级制度，所有人将要参加等级考核。届时，将根据等级划分工资..."

这则通知像一颗炸弹，在轧钢厂甚至全国的工人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高兴，有人愁。

傍晚时分，下班后，95号院，院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三大爷，听说了吗？以后工资要看等级了！"前院的王大妈神秘兮兮地说。

"可不是嘛！"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我打听过了，八级工工资最高，一级最低。考核标准可严了！"

中院，傻柱蹲在自家门口剥蒜。

这时候，许大茂晃悠过来，得意洋洋地说："傻柱，你这厨子怕是评不上高等级吧？以后工资比我少可别眼红啊！"

"放你娘的屁！"傻柱一瞪眼，"老子手艺在这摆着呢！倒是你，一个放电影的，能评几级？"

两人正吵着，贾东旭阴沉着脸从外面回来。他今天在厂里听说了，像他这样技术一般的，很可能只能评个一二级，工资要少不少...

秦淮茹正在院里晾衣服，看见丈夫脸色不好，轻声问："东旭，怎么了？"

贾东旭烦躁地摆摆手："没事！"说完就进屋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继续晾衣服。

而在前院，何雨泽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变革的时代，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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