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谈婚事

何雨泽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娄母端来一杯热茶，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雨泽啊，刚才听你和晓娥说，你去考等级证了？现在在厂里工作还顺利吗？"

"谢谢阿姨关心。"何雨泽双手接过茶杯，"我在轧钢厂采购科挺顺心的，这次考了二级厨师证，。钳工那边也考了六级，本来厂长向让我去钳工车间的，但是我们主任让我留下了，我感觉干采购挺好的。至于厨师证，目前知道的人不多。"

“挺好的，那你当初因为技术厉害去的轧钢厂，怎么一直待在采购科啊”

“娄姨，当初是因为雨水的事情，后来因为采购任务完成的比较好，在加上比较自由一点，就留在了采购科，现在是采购科三组的组长。”

“那挺好的，但是据我了解，你的水平不止是6级钳工吧。”

“娄姨，有时候低调点是好事。太高调了容易出事的。”

娄母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而且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就是娄姨想问你个事，就是你和晓娥的事..."她欲言又止，目光转向窗外，"现在这形势，你们有什么打算？"

何雨泽正想回答，院子里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娄母立刻站起身："你娄叔回来了。"

娄父风尘仆仆地走进门，见到何雨泽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雨泽来了？正好，晚上留下来吃饭，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晚饭时分，何雨泽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红烧狮子头、清炒时蔬、糖醋排骨和一道娄晓娥最爱的蟹粉豆腐，汤则是用老母鸡炖的菌菇汤。饭桌上，娄父难得地开了瓶茅台。

"手艺又进步了。"娄父夹了块狮子头，满意地点点头，"这肉馅打得恰到好处，松而不散。"

娄晓娥小口喝着汤，眼睛却不时瞟向何雨泽。娄母看在眼里，轻咳一声："老娄，雨泽今天来，正好说说两个孩子的事。"

娄父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雨泽，吃完饭到我书房坐坐。"

书房在二楼尽头，厚重的红木门隔绝了楼下的一切声响。娄父从书柜暗格取出雪茄盒，递给何雨泽一支。何雨泽摆手谢绝，娄父也不勉强，自顾自地点上。

"你今年又二十了吧？"娄父吐出一口烟圈，"晓娥也到年龄了，该考虑婚事了。"

何雨泽没想到娄父如此直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娄叔，现在这形势..."

"正因为形势不好，才更要抓紧。"娄父打断他，声音压得更低，"我家成分你也知道，再拖下去，对你们俩都没好处。"

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同时噤声。等声音远去，娄父才继续道："我托人打听过了，你现在是工人阶级，成分好。如果和晓娥结婚，能把她户口迁到你那边，至少能保她平安。"

何雨泽沉默良久，抬头直视娄父的眼睛："娄叔，保护晓娥我是义不容辞，但是您和娄姨这边……您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娄父的雪茄在烟灰缸上顿了顿，灰白的烟灰簌簌落下："最近上面天天开会，我发现我之前的不少老朋友都...消失了。"他苦笑一声，"我这'娄半城'的名号，现在就是个靶子，说不定哪天我也要消失不见了。"

"娄叔，只要晓娥没有意见，我同意结婚。"何雨泽突然说，"但是我有个条件需要说一下。"

娄父挑眉示意他继续。

"您和阿姨必须尽快离开四九城。"何雨泽声音坚决，"我知道您在香江肯定有朋友，可以想办法离开四九城，到香江那边吧。"

娄父的雪茄停在半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娄振华在四九城经营三十年..."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走。"何雨泽向前倾身，"娄叔，您比我清楚，现在您那些产业，该舍就舍吧。去香江可以东风再起，哪里毕竟国家暂时管不了。"

书房陷入沉默，只有座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良久，娄父掐灭雪茄："让我想想。"

"还有件事。"何雨泽深吸一口气，"走之前，您得和晓娥...断亲。"

"什么？"娄父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何雨泽纹丝不动："登报声明，断绝父女关系。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摆脱家庭成分的影响。"

娄父双手撑在书桌上，指节发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晓娥她..."

"我知道。"何雨泽声音有些发颤，"但这是保护她唯一的办法。您走后，我会照顾好她。哪怕将来真的遇见什么不可避免的事情，晓娥还嫩去香江找你们。"

楼下的挂钟敲了九下，娄父像被抽干了力气般跌坐在椅子里："我需要和晓娥母亲商量。"

何雨泽起身告辞，在门口又回头补充："娄叔，我这也是为了晓娥，还有你们的安全！"

下楼时，何雨泽看见娄晓娥站在楼梯转角，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们谈了什么？"她轻声问。

何雨泽伸手抚过她的发梢："在商量我们的婚事。"

娄晓娥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来："我爸最近总是半夜惊醒，有一次我听见妈妈在书房哭..."她抓住何雨泽的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何雨泽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别多想。明天我来接你去北海公园，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转转吗？"

"真的？"娄晓娥惊喜地抬头，随即又犹豫，"可我爸妈..."

"我会和他们说。"何雨泽轻轻抱了抱她，"去休息吧，很晚了。"

走出娄家大门时，何雨泽回头望了一眼。二楼书房的灯还亮着，隐约还能看见娄父伫立窗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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