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看热闹
第二天清晨，何雨泽刚推开屋门，就看见易中海背着手站在院子大门口，明显是在等他。
"雨泽啊，起得挺早。"易中海笑眯眯地迎上来，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像是一张揉皱的纸。
何雨泽不动声色地关上门："一大爷有事？"
"是这样，"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昨晚我们几个大爷商量了一下，决定今晚开个全院大会，讨论一下咱们院的住房分配问题。你刚评上工程师，这可是大喜事，一定要参加啊。"
何雨泽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易中海会这么迫不及待。
"行啊，不过我厂里最近忙，不一定能准时回来。"何雨泽推着自行车往外走，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易中海紧走两步跟上："雨泽，这可是关系到全院利益的大事。你现在是工程师了，更应该带头..."
"一大爷，"何雨泽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易中海的眼睛，"您是不是觉得，我评上工程师了，就该把房子让出来？"
易中海被这直白的问题噎住了，脸色变了变："这话怎么说的...大家都是为了集体利益..."
"晚上看情况吧。"何雨泽懒得再纠缠，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留下易中海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轧钢厂新车间里，何雨泽设计的氧气顶吹转炉已经进入了组装阶段。这个借鉴了未来技术理念的设备，一旦成功，将大大提高钢铁产量和质量。
"何科长，您看这个氧枪位置对不对？"李建军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请示。
何雨泽卷起图纸，快步走向正在组装的巨大炉体。工人们正按照他设计的图纸，将一个个部件组装起来。炉体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这里要再调整三度角，"何雨泽指着连接部位说，"氧枪的倾斜度直接影响吹炼效果，差一点都不行。"
李建军连忙记下，又问道："李厂长刚才来问，什么时候能试运行？"
何雨泽看了看进度："再给我三天时间。告诉李厂长，这次试验如果成功，咱们厂的钢产量至少能提高三成。"
一上午很快过去，何雨泽完全沉浸在技术问题中，直到肚子发出抗议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正要起身去食堂，却看见王德旺端着饭盒走了过来。
"何科长，知道你中午忙，所以我们刚才吃饭的时候就给你打了一份。"王德旺笑着递过饭盒。
何雨泽愣了一下，接过还温热的饭盒。打开一看，是两个白面馒头，一份青菜。
“老王，谢了，一会我把饭钱给你。”
“嗨，没几个钱，您快吃吧，看你每天都这么上心，我们也跟着你学了不少东西了。我自己都感觉今年的考试，我最上能考到6级技术员。”
“可以啊老王，那我就不客气了，等忙完这项工程，我给你们开小灶。”
“谢了科长，听说你参加工程师考核了？怎么杨了？”老王打听到。
“给你，自己看吧，”何雨泽说着将上衣口袋的工程师证递给了对方。
“科长你厉害啊，这都5级了。”
“什么五级？”李建军也围了过来。
“科长考到五级工程师了。”
“恭喜啊科长。”
“行了，都低调点，等忙完了我给你们培训，争取让你们都能把等级往上提一提。”
下午的工作更加紧张。何雨泽亲自上阵，指导工人调整转炉的控制系统。这个时代的设备还很简陋，许多自动化控制都得靠机械装置实现，他不得不反复试验才能达到理想效果。
"何科长，这个压力表读数不对啊！"一个老工人突然喊道。
何雨泽赶紧过去查看，发现是连接管路出了问题。他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钻到了设备下面。然后全神贯注地调整着每一个零件。
"好了！"半小时后，何雨泽从设备下面爬出来，脸上沾满了油渍，却带着满足的笑容，"再试一次。"
这一次，所有仪表指针都稳稳地停在了绿色区域。工人们发出一阵欢呼，何雨泽也长舒一口气。这个核心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工作就顺利多了。
下班铃响起时，何雨泽还在记录实验数据。他本想加班，但想起早上的全院大会，还是决定回去看看易中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张，一会检查一下门窗，然后锁好大门，明天早上七点，我们再做一次系统检查。"何雨泽嘱咐完助手，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厂区。
何雨泽刚进院子，就听见中院传来嘈杂的人声。看来大会已经开始了。他不慌不忙地把自行车停好，整了整衣领，才缓步走向中院。
中院里，几乎全院的人都到齐了。三位大爷坐在八仙桌后面，俨然一副审判官的架势。易中海正在讲话，看到何雨泽进来，故意提高了嗓门：
"咱们四合院向来讲究互帮互助，邻里和睦。可现在有些人，明明有条件帮助困难邻居，却自私自利，这不符合我们社会主义的道德标准！"
何雨泽靠在垂花门边，冷眼旁观这场表演。贾张氏坐在最前排，不时点头附和；傻柱站在易中海身后，一脸得意；秦淮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而娄晓娥则坐在角落，担忧地望着他。
"特别是有些年轻同志，"易中海意有所指地看向何雨泽，"评上了工程师，更应该以身作则..."
何雨泽突然笑了，笑声不大，但在易中海的慷慨陈词中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他。
"何雨泽！你笑什么？"傻柱忍不住跳出来，"一大爷讲话呢，你什么态度！"
何雨泽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说："我笑有些人，明明是自己想要房子，却非要扯上什么集体利益、社会主义道德。易中海，你想要我的房子给贾家，直说不就完了？绕这么大圈子，不累吗？"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这样直白的揭露，在讲究表面和谐的四合院里简直是炸弹。
"你...你胡说什么！"易中海脸色铁青，"这是全院大会讨论决定的！"
"全院大会？"何雨泽环顾四周，"谁同意了？谁表决了？还是说，你们三位大爷就能代表全院了？"
二大爷刘海中坐不住了，拍案而起："何雨泽！注意你的态度！我们三位大爷是街道办任命的，有权管理大院事务！"
"行啊，"何雨泽点点头，"那请二大爷告诉我，根据哪条规定，工程师必须把自家房子让出来？"
刘海中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贾张氏见状，立刻使出她的撒泼绝技，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没天理啊！我们贾家五口人挤两间房，有些人却一个人占两间，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老贾啊，你死得早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啊..."
秦淮茹赶紧去拉婆婆，却被一把推开。小当和棒梗被奶奶的架势吓到，也跟着哭起来。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何雨泽看着这场闹剧，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傻柱拦住。
"想走？没那么容易！"傻柱撸起袖子，"今天必须把房子的事说清楚！"
何雨泽眯起眼睛："傻柱，你以什么身份拦我？街道干部？还是院里的第四位大爷？"
"我..."傻柱一时语塞，但马上又梗着脖子，"我就是看不惯，路见不平！"
"呵，"何雨泽轻笑一声，"何家有你这么个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说完，他一把推开傻柱，拉起娄晓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身后传来贾张氏尖利的咒骂和易中海气急败坏的喊声，但他头也不回。
"你...你没事吧？"娄晓娥不放心的地问，眼睛里满是担忧。
何雨泽摇摇头："能有什么事？他们也就这点本事。"
"可是..."娄晓娥咬了咬嘴唇，"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何雨泽挑了挑眉："没关系，让他们放马过来。"
娄晓娥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声说："你小心点...我...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洗吧，你脸上还有油渍呢。"
何雨泽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回到屋里，何雨泽坐在桌前，拿出工程师证书又看了一遍。这张纸代表着他的专业能力，也是他在这个时代的立足之本。不管四合院里那些人多会耍心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徒劳。
何雨泽摇摇头，把这个画面赶出脑海。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面对，轧钢厂那边，氧气顶吹转炉的试验也到了关键时刻。
他擦掉脸上的油污，拿出笔记本，开始规划明天的技术调试方案。四合院的纷争只是小打小闹，真正能改变他命运的，是手中的技术。
与此同时，中院的会议还在继续。易中海脸色阴沉地宣布："既然何雨泽同志不服从全院决议，那我们只能采取进一步措施了。明天把老祖宗请出来，我们再开一次会！"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而傻柱则捏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何雨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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