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贾东旭出事

保卫科增派人员后的第三天夜里，何雨泽正在五车间调试涡轮增压器的密封性能。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气味，工作台上的台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王大力和张胜利已经回去休息，只有他还在反复检查每一个关键部件的装配精度。

"何科长，您该休息了。"保卫科的小刘站在门口提醒道，"已经快十一点了。"

何雨泽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工作到了深夜。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最后一张图纸收进抽屉："好，我这就走。今晚值班的是谁？"

"我和老马、小李、还有其他两个人，他们负责后面。。"小刘拍了拍腰间的警棍，"您放心，我们轮流巡逻，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何雨泽点点头，将车间钥匙交给小刘。

走出车间，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脸庞。何雨泽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眼满天星斗。发动机研发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再过三天就能进行第一次点火试验。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

何雨泽离开工厂后，快速朝着南锣鼓巷骑去。

第二天一早，何雨泽比平时要早到达工厂。晨光中，轧钢厂已经苏醒，高耸的烟囱冒出缕缕白烟，工人们三三两两走向各自的车间。

就在五车间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何科长！何科长！"王大力气喘吁吁地跑来，脸色煞白，"出事了！一车间出事了！"

何雨泽心头一紧："怎么回事？"

"有设备出问题，有人受伤了.."王大力上气不接下气，"听说他的腿被轧钢机轧断了！刚刚被送去了医院！现在杨厂长他们都在，让您现在过去。"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你们继续干活，一定要看好设备。”

一车间已经乱成一团。轧钢机旁围着一群工人，地上有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车间主任正在向保卫科的人描述事发经过。

“刚才大家都在岗位上正常的工作，这台机器突然就发出了异响，接着就听见了有人大声呼救，幸亏旁边的小刘急忙切断电源，不然估计整个人都没有了。”

何雨泽蹲下身，仔细观察轧钢机周围。在血迹旁边，他发现了一个被踩扁的烟盒，还有一个已经变形了螺丝刀，和扳手。

“何科长，你自己看一下。”杨厂长看见何雨泽来了，急忙让他上前。

“大家现让一让，我需要对设备进行检查。”何雨泽急忙让附近的工人散开。

何雨泽检查后，对着杨厂长众人说道，“经过我的检查，可以确定设备是认为损坏的。”

现场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杨厂长直接铁青着脸，招呼所有人散开，让保卫科的人看着机器。接着让人通知所有厂里的领导到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基本上厂里所有的主任级别以上的都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杨厂长开门见山，"受伤的人叫贾东旭，是一车间的三级钳工，居医院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贾东旭的伤势很严重，两条腿都没保住。医院刚来电话，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需要长期治疗。"

李怀德补充道："更麻烦的是，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贾张氏今天正好拘留期满释放。她听到儿子出事，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何雨泽暗自摇头。贾张氏本就对轧钢厂怀恨在心，现在儿子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保卫科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何雨泽将油纸包里的工具放在桌上，“这是现场发现的，而且经过我的检查，认为机器是认为损坏的。并非是机器自身引起的。”

杨厂长脸色铁青："这个混账东西！"

"现在的问题是，"刘副厂长忧心忡忡地说，"我可是听说贾张氏可是在南锣鼓巷是出了名的难缠，贾张氏一旦闹起来，肯定会把责任推给厂里。工人们不明真相，很容易被煽动。"

何雨泽沉思片刻："我建议分两步走。第一，立刻组织事故调查组，收集所有证据，证明这是贾东旭的个人行为；第二，如果不行，就想办法给他个工伤吧，尽可能的减少工人们的不好情绪。"

杨厂长赞许地点头："就这么办。何雨泽同志，你继续负责你的项目，其他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会议结束后，何雨泽立刻赶回五车间。王大力和张胜利已经等在那里，两人脸上都带着八卦的情绪。

“都去干活。”何雨泽没有过多的解释。

另外一边，红星医院。

医院走廊里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声。贾张氏踉跄着被秦淮茹搀扶，两人摇晃着走向病房。贾张氏刚从拘留所出来就接到儿子出事的消息，甚至都没有收拾一下，就跑过来了。

"东旭啊！我的儿啊！"贾张氏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嘶哑。

秦淮茹脸色煞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她昨晚还和丈夫商量着这个月发了工资给棒梗买双新鞋，怎么今天就...

病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贾东旭躺在惨白的病床上，下半身盖着薄被，但明显能看出双腿的位置空空荡荡。他的脸像蜡一样惨白，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听到声音才缓缓转动眼珠。

"妈...淮茹..."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贾张氏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扑到床边摸着儿子残缺的身体："东旭啊！你的腿呢？你的腿哪去了？"她疯狂地掀开被子，当看到那截断肢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在地。

秦淮茹站在原地，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看着丈夫曾经健壮的下半身如今只剩下包扎的伤口，耳边嗡嗡作响。

"东……东旭..."她嘴唇颤抖着呼唤，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腹中传来尖锐的疼痛，眼前一黑，她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倒去。

"病人晕倒了！快来人！"护士的尖叫声在走廊回荡。

几名医护人员冲进来，迅速将秦淮茹抬上推车。贾张氏还趴在地上哭嚎，根本顾不上儿媳。医生快速检查后皱眉："血压太低，先送急救室！准备验血！"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走廊拐角处，易中海正眯着眼睛观察这一切。他穿着工装，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看到秦淮茹被推走，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真是天助我也..."他低声自语，“何雨泽你等着，”

急救室里，医生给秦淮茹做了全面检查。当护士拿着化验单回来时，医生挑了挑眉："难怪会晕倒，她怀孕了，大概六周左右。"

秦淮茹悠悠转醒时，首先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她茫然地眨着眼睛，听到医生说："同志，你怀孕了，情绪不能太激动。"

"什么？"她虚弱地问，随即反应过来，手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腹部。在这个最糟糕的时刻，一个新生命悄然降临。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带着复杂的情绪，悲伤、茫然，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希望。

与此同时，易中海看准时机，整了整衣领从暗处走出来。他脸上瞬间挂上悲痛的表情，快步走向仍在病房外嚎哭的贾张氏。

"贾嫂子！这是怎么了？我刚听说东旭出事就赶来了！"易中海声音颤抖，演技精湛。

贾张氏抬起红肿的眼睛，看见易中海，哭得更凶了："老易啊！我家东旭...东旭他..."

忽然画风一转，“易中海，你怎么当师傅的？你赔我儿子。”贾张氏发疯似的抓住易中海的衣领。

“嫂子，你听我说，当时我压根不在厂里，我也是听说的，就赶紧请假过来了。”易中海急忙辩解。

易中海突然压低声音："贾嫂子，这事厂里必须给个说法！好好的人怎么就...我听说当时机器突然故障，安全措施根本没到位啊！必须让他们赔偿"

贾张氏听到赔偿两个字，瞬间不在管易中海："对！肯定是厂里那些杀千刀的害了我儿子！他们得赔！得赔我儿子的腿！"

易中海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继续煽风点火："你说得对。不过现在厂里想推卸责任，说是东旭自己操作不当。您可得挺住，为东旭讨回公道啊！"

易中海已经成功点燃了贾张氏的怒火。贾张氏这个时候擦干眼泪，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我要去厂里讨说法！他们不给我儿子一个交代，我就闹得全厂不得安宁！"

易中海假装劝阻："贾大嫂，您别冲动..."心里却暗喜计划成功。他早就看准贾张氏这把"刀"，现在终于有机会捅向那些阻碍他晋升的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淮茹被护士搀扶着走回病房，恰好听到婆婆的怒吼。她虚弱地叫了声："妈..."却被完全忽视。

她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我婆婆这是？”

“没事，我们准备去轧钢厂要个说法。”易中海平静的回到道

“对，我们现在就去。”

“妈，东旭刚脱离危险这里离不开人，再说，我……我又有了。”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说有了，瞬间也就不闹腾了。只是说道“就让他们舒服两天，等东旭出院了让他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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