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陪家人

何雨泽看着儿子粉嫩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指，女儿则在旁边咿咿呀呀地哼唧，心里那点因工作而起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娄晓娥坐在  旁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是露出了笑容。

“师傅师娘呢？”  何雨泽轻声问道，生怕惊扰了怀里快要睡着的儿子。

娄晓娥抬头笑了笑：“一早被隔壁张大妈叫去帮忙了，说她家闺女要做新被褥，让娘去指点指点。”  她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来，“你这阵子在厂里没少熬吧？看你眼底都是红血丝。”

何雨泽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暖意直抵心底：“还好，估计下面的人在忙活一个月左右就差不多了。”  他低头亲了亲儿子柔软的头发，“昨天星辰烧得厉害，可把我吓坏了。”

“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  娄晓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你，也该好好歇歇了。你看你这手，都磨出茧子了。”  她轻轻抚摸着何雨泽布满薄茧的手掌，那是常年和机械打交道留下的印记。

何雨泽反手握住娄晓娥的手：“明天我准备再休息一天，反正请过假了，带你和孩子出去转转？”

娄晓娥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算了吧，现在这年月，出去也没什么好转的。再说家里还有一堆活呢。”

正说着，师傅赵德柱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布袋子：“雨泽，正好，刚从集上换了两斤红薯，晚上蒸着吃。”

何雨泽连忙起身：“师傅您歇着，我来收拾。”  他接过布袋子，里面的红薯个头不大，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

“不用不用，让你师娘回来弄。”  赵德柱摆摆手，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小辰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医生说是扁桃体发炎，已经退烧了。”  何雨泽抱着儿子走过去，小家伙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

赵德柱看着孩子，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孩子，看着就机灵。”  他从怀里摸出颗水果糖，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来，尝尝甜。”

何雨泽连忙拦住：“师傅，他还小，不能吃糖。”

赵德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瞧我这记性，真是老了。”  他把糖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我替他吃了。”

娄晓娥看着他们的互动，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午，何雨泽陪着娄晓娥给两个孩子洗澡。小家伙们刚开始还哭闹不止，可一碰到温水，立刻就安分下来，小胳膊小腿在水里扑腾着，溅得何雨泽满身是水。

“你看你，都成落汤鸡了。”  娄晓娥一边笑着擦去他脸上的水珠，一边麻利地给孩子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小衣服。

何雨泽看着妻子娴熟的动作，心里暖洋洋的：“等忙完这阵子，我想办法做一台洗衣机过来，省得你手洗这么辛苦。”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净说些不着边际的。你就不怕别人举报你？”  她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木盆，“倒是你，天天在厂里忙，也要注意身体。”

何雨泽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布票：“这是厂里发的福利，你抽空去扯块布，让师娘帮忙给你做件新衣服。”

娄晓娥接过布票，放在了旁边的柜子里面：“省着点用吧，现在什么都紧张。”

傍晚时分，师娘端着一盆刚蒸好的红薯走进来，热气腾腾的红薯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快趁热吃，刚出锅的。”

何雨泽拿起一个红薯，剥开外皮，金黄的果肉冒着热气。他吹了吹，小心地喂给女儿一点点，小家伙吧唧着小嘴，吃得不亦乐乎。

“师傅，明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何雨泽一边给儿子擦嘴角，一边说道。

赵德柱点点头：“正事要紧，家里有我们呢，你放心去吧。”  他咬了一口红薯，“对了，最近厂里忙，你也别太累着，身体是本钱。”

“知道了师傅。”  何雨泽笑着应道，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何雨泽简单吃了点早饭，就骑着自行车出了城。他没有直接去计划中的李庄，而是先绕到了城郊的一片小树林。确认四周没人后，从农场里面弄出来了几十斤的粮食。

通往李庄的路是土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何雨泽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地往前晃，时不时停下来歇歇脚。路边的田地里，几个农民正弯腰劳作，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今年天气干旱，地里的庄稼长得稀稀拉拉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快到李庄的时候，路边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吓了何雨泽一跳。他连忙刹车，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小伙子，手里还提着只野兔。

“何大哥？”  小伙子认出了何雨泽，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何雨泽这才看清，原来是李庄的李二牛。这小子常年在山里转悠，性子野得很，神出鬼没的。

“二牛？你这是刚从山里回来？”  何雨泽笑着问道，拍了拍胸口，“你小子，每次走路没声音的？说吧，你都吓到我几次了。”

李二牛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啊何大哥，我刚在那边下了个套，没想到真套住只兔子。”  他举起手里的野兔，“你看，还挺肥的。”

何雨泽看着那只肥硕的野兔，眼睛一亮：“不错啊二牛，运气挺好。”  他指了指身后的粮食袋，“我这次来，带了点粮食，想换点野味，你有路子吗？”

李二牛眼睛瞪得溜圆：“真的？有多少？”  这年头，粮食比什么都金贵。

“不多，也就几十斤。”  何雨泽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李二牛却激动得脸都红了：“够了够了！何大哥你跟我来，我叔他们昨天刚打了些东西回来，正愁没地方换粮食呢。”  他不由分说，拉起何雨泽的自行车就往村里走。

李庄不大，几十户人家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山脚下。村里的房子大多是土坯墙，茅草顶，看着有些破败。路上偶尔能看到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好奇地打量着何雨泽这个外来人。

李二牛把何雨泽领到一户相对气派的院子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叔，我把何大哥带来了！”

院子里正在收拾猎物的几个汉子闻声抬头，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脸上刻满了风霜，正是李二牛的叔叔李老实。

“何同志来了？快请进。”  李老实放下手里的活计，热情地招呼道。他认识何雨泽，上次何雨泽来收野味，给的价钱很公道，村里人大都对他有好感，不过何雨泽差不多都快一年没有来过了。

何雨泽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打开粮食袋：“李大叔，这次带了点玉米面还有一些白面，想换点野味。”

金黄的玉米面露出来，院子里的几个汉子眼睛都直了。这年头，能吃上玉米面就不错了，白面就不想了。

李老实咽了口唾沫：“何同志真是爽快人！我们昨天打了些野猪肉和几只山鸡，还有些野兔子，你看够不够？”  他指了指墙角堆着的猎物，虽然处理得不太干净，但看着都挺肥硕。

何雨泽眼睛一亮，尤其是那半扇野猪肉，足有几十斤重。他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拿回去，李怀德肯定满意。

“够是够了，就是不知道李大叔想换多少粮食？”  何雨泽不动声色地问道。

李老实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何同志是明白人，也知道现在粮食金贵。这半扇野猪肉，我想换二十斤白面，再加上三十斤玉米面，你看行不？”

何雨泽心里一盘算，这个价钱不算高，甚至可以说很公道。他点点头：“没问题，就按李大叔说的办。”

就在这时，李二牛突然从屋里抱出个东西，用布小心翼翼地包着：“何大哥，你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换点粮食？”

何雨泽好奇地打开布，里面竟然是一支人参！看那形状和须根，至少有上百年的年头了。他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李二牛挠了挠头：“昨天在山里挖的，看着像个好东西。”

何雨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这东西确实不错，这样吧，我给你十斤白面，再加上十斤玉米面，换你这个东西，怎么样？”

李二牛眼睛一亮，他本来以为这东西最多换几斤玉米面，没想到能换这么多白面。他连忙点头：“行！太行了！谢谢何大哥！”

李老实也没想到这不起眼的东西能换这么多粮食，看着何雨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何同志真是厚道人啊。”

何雨泽笑着摆摆手：“大家都是互相帮忙嘛。”  他把该给的粮食都称好，又帮着把野味收拾好，装到自行车上。

告别了李老实等人，何雨泽骑着自行车往回走。他心里美滋滋的，这次真是收获不小，尤其是那支百年野山参，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接下来的时间，何雨泽又在附近的几个村子转了转，用剩下的粮食换了不少野味，有野兔子、山鸡，还有几只野鸭子。等到中午的时候，他的自行车后座已经堆得满满当当的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何雨泽骑着自行车往城里赶。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李怀德那里。

何雨泽刚到门口，就被门卫拦住了。

“找谁啊？”  门卫警惕地打量着何雨泽，尤其是他自行车上堆着的东西。

“我找李厂长，预约好的。麻烦您通报一声”。

门卫确认无误后，才放行：“进去吧。”

何雨泽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李怀德已经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何老弟来了？快进来。”

何雨泽把自行车停好，把换来的野味一一搬下来：“李哥，您看看这些东西怎么样？”

李怀德看着地上堆着的野猪肉、山鸡、野兔，眼睛都亮了：“不错不错，都是好东西！尤其是这野猪肉，够肥的。”  他拿起那半扇野猪肉掂量了一下，“老弟你真是好本事，这么短时间就弄来这么多好东西。”

何雨泽笑了笑：“运气好罢了。”  他把那支百年野山参悄悄收了起来，这东西太贵重，他打算自己留着，以后说不定有大用处。

李怀德也没多问，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拿出一沓钱和不少票据：“老弟，这是这次的钱和票据，你点点。”

何雨泽接过钱和票据，也没有数，“谢了李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媳妇还等着呢。”

李怀德笑着摆摆手：“快走吧，别让弟妹等着急了。有事明天回厂里再说。”

“好的李哥。”  何雨泽笑着应道，把钱和票据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推着自行车离开了。

离开李怀德家，何雨泽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傍晚了。他骑车直奔师傅家，打算做顿丰盛的晚餐，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到了师傅家，赵德柱和师娘正在院子里择菜，娄晓娥则在屋里哄孩子。看到何雨泽回来，还带回这么多东西，几人都吃了一惊。

“小雨，你这是弄来这么多好东西？”  赵德柱看着自行车上的野猪肉和山鸡，眼睛都直了。

何雨泽笑着把东西搬下来：“师傅师娘，晓娥，今天咱们改善改善伙食。”

师娘也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得花多少钱啊？”

“没花多少钱，都是今天下乡采购了一番。”  何雨泽随口编了个瞎话，然后就忙活起来。他把野猪肉切成块，用酱油和香料腌制起来，又把山鸡处理干净，准备做个红烧山鸡。

娄晓娥也过来帮忙，洗菜、切菜，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师娘则在一旁烧火，赵德柱则是负责照看两个孩子，时不时指挥两句，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不一会儿，红烧野猪肉、香酥山鸡、爆炒野兔丁等几道菜就做好了，香气弥漫了整个院子。师娘还蒸了一锅白面馒头，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开饭喽！”  何雨泽把菜端上桌，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晚餐。

“嗯，这野猪肉就是香！”  赵德柱咬了一口红烧肉，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何雨泽也不停地给娄晓娥夹菜：“快尝尝这个山鸡肉，嫩得很。”

娄晓娥看着何雨泽，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你也多吃点，看你忙的。”

何雨泽笑着点点头，心里暖暖的。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简单而幸福。

吃完饭，何雨泽又和师傅师娘聊了会儿天，才骑着自行车返回四合院。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偶尔驶过的自行车，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回到四合院，何雨泽刚把自行车停好，就听到中院传来窃窃私语声。他好奇地走过去，只见易中海、傻柱等人都聚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今天肯定能弄到粮食。”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得意地说道。

二大爷刘海中皱着眉头：“可黑市那边也不太平，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

傻柱哼了一声：“怕什么？咱们小心点不就行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人挨饿吧。”

闫埠贵也附和道：“傻柱说得对，现在粮食这么紧张，不去黑市买，难道等着饿死？”

一大爷易中海叹了口气：“我不是不同意去，就是觉得太冒险了。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何雨泽听了一会儿，总算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商量着晚上去黑市买粮食。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年头，老百姓的日子真是太难了。

他没有惊动他们，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是秦淮茹的声音：“雨泽在家吗？”

何雨泽打开门：“有事吗？”

秦淮茹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是这样的，家里粮食快没了，我听院里的人说晚上要去黑市买粮食，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何雨泽摇头直接拒绝道：“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点粮食，够吃一阵子的。”

秦淮茹也不勉强：“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想占便宜，还是去找傻柱吧。”何雨泽看着秦淮如离去的背影，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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