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科长种地

第二天清晨，何雨泽随着大部队返回了四九城。火车缓缓驶入站台，窗外熟悉的景象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这次沈阳之行收获颇丰，不仅解决了涡喷-7发动机的技术难题，还意外结识了沈飞的林总工。

他摸了摸已经被自己清空的背包，瞬间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回到家中，妻子娄晓娥早已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她一边帮何雨泽整理行李，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天的家长里短。此时何雨泽还在想着如何把十爷也请出来。

"怎么了？出差回来还心事重重的。"娄晓娥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异常。

何雨泽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七点，何雨泽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妻子和孩子。推开家门，骑上自行车就朝着轧钢厂驶去。

轧钢厂大门前，熟悉的老张见到何雨泽，立刻挺直了腰板："何科长回来啦！李厂长昨天还问起您呢。"

何雨泽点点头，心里想着，李怀德这么着急找他，八成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他刚走进技术科的办公室，凳子还没坐热，李怀德的秘书就急匆匆地跑来："何科长，李厂长让您去他办公室！"

何雨泽放下刚泡好的茶，跟着李怀德的秘书来到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李厂长，何科长来了。"秘书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快进来！"里面传来李怀德沙哑的声音。

推门而入，何雨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一向注重仪表的李怀德此刻头发凌乱，眼睛布满血丝，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和报表，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老弟啊，你可算回来了！"李怀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何雨泽的手，力道大得让何雨泽皱了皱眉。

"出什么事了？"何雨泽沉声问道。

李怀德松开手，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本账册，手指颤抖地翻到某一页："你看，粮食又快见底了。"

何雨泽凑近一看，眉头越皱越紧。账册上清晰地记录着轧钢厂的粮食库存，大米、面粉、粗粮的数量都已经跌至警戒线以下。

他记得清清楚楚，上次的粮食怎么都够用三个月的了，这才多久啊，就见底了？

"怎么会这么快？"何雨泽忍不住问道。

李怀德叹了口气，颓然坐回椅子上："上个月上面要求我们接收了三十多名新工人，都是农村来的，饭量一个顶俩。再加上最近生产任务加重，工人们体力消耗大..."

何雨泽看着账册上触目惊心的数字，心里一阵无奈。这已经是今年厂里第二次面临粮食危机了。虽然自己的农场里面粮食足够轧钢厂度过这三年，但每次都这样做风险太大，而且总不能一直靠自己一个人吧，万一被上面发现，最后肯定奖励自己一颗花生米。

"李哥，我之前提议的开荒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何雨泽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

两个月前，面对同样的粮食危机，何雨泽曾建议利用轧钢厂内闲置的空地种植粮食作物。当时李怀德满口答应，还说要情人过来种地。

李怀德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这个...已经在进行中了。地已经犁过一遍了..."

何雨泽眯起眼睛："就这些？"

"呃...最近生产任务紧，人手调配不开..."李怀德支支吾吾地说。

何雨泽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哎，等等我！"李怀德急忙跟上。

两人穿过几个车间，来到厂区西北角的一片空地。这里原本是规划中的扩建用地，但因为各种原因一直闲置。何雨泽站在地头，眼前的景象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土地确实被犁过，松软的泥土在阳光下泛着黑亮的光泽。但除此之外，地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种植的作物了。

"这就是你说的'在进行中'？"何雨泽指着空荡荡的田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讽刺。

李怀德搓着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老弟，你也知道，咱们是轧钢厂，工人们都是打铁炼钢的好手，可种地...实在没人懂啊。"

何雨泽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手里捻了捻。土质不错，含有机质丰富，如果好好经营，产量应该不会差。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他脑海中闪现。

"这样吧，"何雨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这块地交给我来负责。"

"什么？"李怀德瞪大眼睛，仿佛没听清。

"我说，我来负责这块地的种植工作。"何雨泽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李怀德的表情从震惊转为困惑，甚至连称呼都变了："老何，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是咱们厂的技术科科长，那么多重要项目都指着你呢！再说，你工程师，懂种地吗？"

何雨泽笑了笑："小看我了不是，你以为弟弟我那些书都是白看的啊。再说，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技术工作，脑子都僵了，换换口味种种地，说不定能有新发现呢。"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只有何雨泽自己知道，他真正的底气来自于系统。虽然算不上专家，但比起这个时代大多数靠天吃饭的农民，他可以从系统中兑换许多超前的技术，只要钱够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李怀德将信将疑地看着何雨泽："你认真的？"

"当然。"何雨泽点点头，"不过我需要全权负责，包括人员调配、种子采购、种植计划等等。"

李怀德思索片刻，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重重地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需要什么尽管提，厂里全力支持！"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轧钢厂。当天下班前的大会上，李怀德宣布由何雨泽负责厂区开荒种植工作时，会场顿时炸开了锅。

"何科长要去种地？我没听错吧？"

"他可是咱们厂最厉害的工程师啊！"

"种地能有什么出息？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何雨泽。技术科的老王更是直接站起来反对："厂长，这不合适吧？我们科长手里还有好几个重要项目呢！"

何雨泽从容地站起身，环视一周："各位同事，请听我说几句。"会场渐渐安静下来。

"我知道这个决定让大家很意外。"何雨泽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但眼下粮食问题是关系到全厂职工吃饭的大事。我自愿承担这项工作，一方面是想为厂里分忧，另一方面也是想换个工作方式，放松一下思维。技术科的工作我不会放下，会合理安排时间。"

他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再说了，谁说工程师就不能种好地？说不定我还能种出点名堂来呢。"

这番话说得诚恳又不失幽默，会场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李怀德趁机拍板："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何雨泽同志全权负责厂区种植工作，各部门要积极配合。"

散会后，何雨泽立刻行动起来。不过是在自己办公室行动。

“系统，该你出现了。”

“哎呦，我们的何科长终于想起我了。说吧，想干啥？”

“兑换农业知识大全。”

“对不起，情绪值不够。”

“给我用钱兑换。”

“好的宿主，小的现在就给你安排。叮，宿主消费小黄鱼一根，奖励农业知识大全。”

"李建军。"何雨泽叫住正要离开的李建军，"麻烦你告诉一下后勤处的人，从明天开始，食堂的泔水和厂区落叶都集中收集起来，我有大用。"

李建军一脸茫然："科长，要这些垃圾干什么？"

"做肥料。"何雨泽神秘地笑了笑，"这可是宝贝。"

当天晚上，何雨泽回到家时已经有些晚了。娄晓娥一直等着他，桌上还留着热乎乎的饭菜。

"刚听院子的人说你要去种地？"娄晓娥一边盛饭一边问，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何雨泽狼吞虎咽地吃着饭，点点头："嗯，厂里粮食不够了，得自己想办法。"

"可是..."娄晓娥欲言又止，"你是工程师啊，你会种地吗？."

何雨泽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妻子："晓娥，粮食是根本。现在全国都缺粮，如果我们能自己解决一部分，不仅能减轻国家负担，还能让工人们吃饱饭，这不是很有意义的事吗？我以前看过不少农业类的书籍，我想我可以的。"

娄晓娥怔怔地看着丈夫，突然发现他眼中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决心和期待的光芒。

"好吧，"娄晓娥最终妥协了，"反正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不过别太累着。"

何雨泽感激地握了握妻子的手："放心，我有分寸。对了，明天开始我可能要回来得晚一些，你别等我了，在家看好两个孩子就行，实在不行就去师傅家蹭饭去。"

“你呀，哪又你这样做徒弟的，天天想着坑师傅。”娄晓娥白了何雨泽一眼。

第二天一早，何雨泽比平时更早来到厂里。他换上了一身旧工作服，扛着锄头来到了那片荒地。清晨的阳光洒在松软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就从今天开始吧。"何雨泽深吸一口气，挥下了第一锄。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办公楼的三楼窗口，李怀德正远远地望着他的身影，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何雨泽啊何雨泽，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李怀德喃喃自语，"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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