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被 偷家了
刚开始何雨泽以为会被安排离开，结果却被要求留了下来，负责给第五研究院的专家和技术骨干们详细讲解导弹技术。这一讲，就是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何雨泽直接住在了这里的宿舍。会议室变成了他的讲堂，黑板写满又擦净，擦净又写满。
从HQ-1的基本气动布局、制导原理、战斗部装药，到更先进的HQ-2所采用的连续波雷达制导、改进型的液体燃料发动机和更高效的控制舵面设计，他深入浅出，尽可能地将脑海中的知识清晰地呈现出来。
台下坐着的，无不是这个时代的导弹专家，他们从最初的震惊、怀疑，迅速转变为专注、狂热地汲取着这些远超时代的技术养分。
讨论常常异常激烈，一个个关键的技术难点在碰撞中被提出、剖析，又在何雨泽精准的指引和大量详实的“纸上演算”支撑下找到突破口。
何雨泽惊人的知识储备和仿佛亲眼见过实物般的透彻理解，彻底折服了这些心高气傲的学者和将领。刘首长和那位大校更是几乎全程旁听，眼中充满着想把何雨泽留下的目光。
三天的高强度脑力劳动，即使以何雨泽远超常人的体质和精神，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但当看到与会者们眼中燃起的希望与信心，他又觉得这一切无比值得。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初步的技术框架和研发分工基本确定，后续更深入的细节论证和试验验证将由五院牵头组织，何雨泽作为最高技术顾问，需要随时响应咨询。
“小何啊，辛苦你了！”刘首长紧紧握住何雨泽的手，用力晃了晃，“你这次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放心回去休息，轧钢厂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让赵志强联系我！”
“首长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何雨泽谦逊地回答，心里却惦记着家。三天没回去，虽然知道娄晓娥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不放心院里某些不安分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赵志强亲自开车送何雨泽离开基地。吉普车驶出层层岗哨。因为今天只有赵志强和何雨泽两个人，路上的气氛轻松了不少，赵志强对何雨泽的态度更是多了几分由衷的敬佩。
“老弟，真是没想到，你在导弹上的造诣也这么深！这下好了，看那帮老毛子还卡不卡咱们脖子！”赵志强兴奋地说。
何雨泽笑了笑：“路还长，关键是尽快吃透技术，造出我们自己的东西。”
“没错！又老弟在，我心里就有底！”
车子抵达轧钢厂时，天已经大亮。但是今天厂区里却静悄悄的。
何雨泽拎着自己的挎包下了车，跟赵志强道别后，便朝着厂区走去。他记得自己的自行车还停在楼下车棚里。走了几步，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整个轧钢厂都太安静了。
“怎么回事？”何雨泽心里泛起嘀咕，“难道厂里出了什么事？停电了？停工了？也不像啊。”
他直接朝着保卫科走去，值班的人看见何雨泽也是急忙打招呼。
“何科长，您回来了？”小张认出何雨泽，连忙站起来，“您怎么这么早来厂里？”
“小张，厂里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是放假了还是出什么事了？”何雨泽急切地问道。
小张被问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拍了下脑袋：“嗐！瞧我这记性。何科长，您是不是忙糊涂了？今天礼拜天啊！休息日，除了我们几个轮值的，谁还来厂里啊！”
“礼拜天？”何雨泽闻言也是一怔，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三天在基地里日夜颠倒地讲解讨论，完全失去了对日期的概念。经小张这么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今天确实是星期日。
一股哭笑不得的情绪涌上心头。自己紧赶慢赶地回来，生怕耽误了厂里的工作，结果闹了个大乌龙。
“谢谢啊，小张，我还真给忙忘了。”何雨泽自嘲地笑了笑，“我去车棚里面骑自行车，你忙吧。”
“哎，好嘞何科长，您慢走。”
告别了保卫科的小张，何雨泽这才转身去车棚推出了自己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既然今天是休息日，那正好可以好好在家陪陪老婆孩子，享受一下难得的清闲。想到娄晓娥和两个可爱的孩子，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蹬着自行车，穿过已经热闹起来的的街道，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何雨泽回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
院子里也比平时安静许多，大概是因为周末，人们要么在家休息，要么出去串门了。
只有中院隐隐传来贾张氏呵斥秦淮茹的声音，似乎是因为秦淮茹许久没有做肉的原因。
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晓娥？儿子？闺女？我回来了！”何雨泽喊了一声，无人回应，期初何雨泽以为娄晓娥带着孩子还在睡觉。
结果看见餐桌上压着一张纸条，很是显眼。
何雨泽走过去拿起纸条，上面是娄晓娥娟秀的字迹：
“雨泽：厂里派人捎信来说你临时有紧急任务，要外出几天。我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在家闷得慌，正好有些日子没有去师傅家了。我就带他们去师父家小住两日，也让雨水多跟侄子侄女亲近亲近，培养培养感情。勿念。娥。”
看完纸条，何雨泽忍不住笑出声来。
“促进雨水和侄子侄女的关系？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他摇着头，自言自语地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就是自己懒得动手做饭，又想去找师父蹭吃蹭喝，顺便躲清闲去了。直说不就完了，我还能笑话你不成？”
虽然嘴上这么调侃着，但他心里并无丝毫不快，反而觉得妻子这般小任性显得有些可爱。他知道师父极其疼爱两个小的，去了那边肯定被照顾得妥妥帖帖，比在家还舒服。
笑了会儿，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他放下纸条和挎包，挽起袖子，准备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自己随便弄点对付一口。
就在他转身走向厨房，准备开窗户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窗框靠近插销的地方似乎有些异样。
他脚步一顿，眉头下意识地皱起，警惕心立刻提了起来。长期从事保密工作养成的习惯，让他对任何细微的不协调都异常敏感。
他退回两步，凑到窗前仔细查看。
只见那老旧的木质窗框下沿，靠近内侧窗台的位置，有几道非常细微的、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薄而坚硬的东西反复撬动过的痕迹。而且痕迹的角度是从窗外向内延伸的。窗户虽然现在是从里面插好的，但插销杆上似乎也沾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泥灰，不像是家里人会弄上去的。
何雨泽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这分明就是有人试图从外面用工具撬动窗户插销！看这痕迹的新鲜程度，时间绝不会超过这一两天！
“妈的！”何雨泽低声骂了一句，一股怒火和懊恼涌上心头，“真是大意了！这短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竟然忘了防着棒梗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小白眼狼！”
院里最近除了棒梗，还有谁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自己几天不在家，娄晓娥又带着孩子去了师父家，这简直就是在告诉某些人“家里没人，速来”！
一想到可能被贼光顾过，何雨泽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耳房！那里可是很久都没有主人了，自己一直都锁着。
不行，必须立刻去看看！
何雨泽立刻转身，也顾不上做饭了，打开门就快步冲了出去，直奔中院。
中院里，何雨泽冷冷地瞥了一眼贾家的窗户，没有停留，直接走到自己那间耳房门口。
房门上挂着的锁看起来完好无损，似乎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但这并没有让何雨泽放松警惕，棒梗那小子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还有贾张氏这个老手。
他掏出钥匙，迅速打开门锁，推开了房门。
因为光线不足，何雨泽直接拉开了电灯，屋内的景象瞬间让何雨泽的血涌上了头顶，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仿佛被洗劫过一般。书架被翻得乱七八糟，上面还有几个清晰的泥脚印。抽屉全部被拉开，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一团糟。
而最让他怒火中烧的是，在房间角落那张床上，赫然扔着一件脏兮兮的、明显是小孩穿的衣服！看那尺寸和款式，极有可能就是棒梗的！
这简直嚣张到了极点！撬窗入室盗窃不说，竟然还敢把这里当成歇脚的地方？甚至把衣服都丢在这里？这是何等的有恃无恐！
“不过这样也好，老子这下有足够的理由送你进去了。”何雨泽悄悄的将房门继续锁好。然后也不吃饭了，骑上车子朝着派出所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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