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只想回顾自己一生
听到这句话，天机楼内的所有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与战神关七比拼？
最终只差半式落败！
再联想到此前天机公子李长安所言种种。
难道说的便是：北宋皇朝的护国陆地神仙，黄裳？
想到此处，
众人带着深深的震撼，齐刷刷地望向门口方向。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披红袍的老者，
他看上去并无特别威严之气，整个人宛如一位慈祥的老者。
来自九州各地的武者并未因此小觑此人，反而神色更加凝重。
因为，在他们零碎的记忆中，依稀记得。
北宋护国陆地神仙黄裳，原本是一位文臣出身。
这老者并未理会周围的议论声，缓步走入天机楼中。
随着他的靠近，天机楼内外的诸位陆地神仙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他们神色渐渐肃然：
“这般气息和修为，必定是黄裳无疑！”
“没想到，北宋皇朝的护国陆地神仙竟然现身了！”
“如此说来，九州各大皇朝都已经开始关注天机楼了！”
“不知道，这些皇朝背后的护国陆地神仙，谁的实力最强？”
九州天下，以九大皇朝为首！
虽说江湖与朝廷历来互不干涉。
可江湖之中，强者如云。
若各大皇朝没有足够强硬的靠山，又怎能稳坐朝堂？
事实也正是如此。
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不敢轻易踏足皇宫，其根本原因就是：
九州各大皇朝，背后都隐藏着实力惊人的护国陆地神仙。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
那身穿官袍的老者已走到了天机楼深处。
他的身份信息，也随即浮现在李长安面前。
【姓名：黄裳。】
【身份：北宋皇朝护国者。】
【修为：陆地神仙巅峰。】
【目的：探查天机楼背后的势力，寻求与天机楼建立联系。】
此人，果真就是北宋皇朝的护国陆地神仙，黄裳！
正当李长安打量黄裳之时，
黄裳却双手一拱，对着李长安深深一拜。
他恭敬地说道：“黄裳，拜见天机公子！”
李长安心知，这老头八成是将自己当成长生者了。
不过他也不点破，语气平淡地说道：“一百两问一次，每人每天最多五次。”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即便对方是北宋皇朝的护国陆地神仙，李长安也并未因此动摇。
在这天机楼内，他便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别说一个黄裳，就算九州天下所有陆地神仙齐聚于此，他也毫无惧色。
而楼内的那些江湖人士，听闻这老者自报身份后，也都纷纷震惊。
“真的是黄裳前辈？”
“前辈，我从小便听家中长辈讲起过您的传说，如今得见真容，实在荣幸之至！”
“黄裳前辈，我……”
嘴上说着各种敬仰之词，
可他们内心却并不那么激动。
“这北宋的护国强者，虽然名震九州，实力非凡，可又如何？
“他到了天机楼，不也得向天机公子李长安行礼？”
“而天机公子，连正眼都不愿看他一眼。”
“这些陆地神仙再强，也比不过天机楼的底蕴。”
“别说黄裳了，就是活了四千年的笑三笑亲至，天机公子也不会在意。”
若是在此之前，他们能见到一位纵横天下的陆地神仙，
能亲眼目睹九大皇朝之一——北宋皇朝的护国强者，
自然会激动万分。
可问题是，自打进入天机楼后，他们的眼界早已被养高了。
大明的武林传奇无名；
大元的绝世高手武当张三丰；神秘莫测的侠客岛两位岛主；
甚至还有存活四千年的笑三笑。
他们都一一见识过。
此刻见到黄裳现身，虽然惊讶，却不再震撼。
对于李长安的态度，黄裳并未放在心上。
他来天机楼之前，早已详细打听过这里的一切，也清楚天机楼的规矩。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了李长安手中。
见此情形，四周的江湖中人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再强的修为又如何？
到了此处，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地递上银票？
当然，众人都在竭力克制自己，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黄裳终究是陆地神仙圆满之境的盖世高人，寻常人若被他目光锁定，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更何况，众人也颇为好奇，像黄裳这样的顶尖高手，会提出怎样独特的问题？
不止是普通武者。
周围一众陆地神仙也都露出好奇之色，纷纷将目光投向黄裳。
在众人注视之下，黄裳终于缓缓开口。
“天机公子，请你详细讲述一下我一生的经历。”
听闻黄裳竟问出这种问题，全场顿时一静。
而那老者语气平和，神情自然，仿佛并无特别之处。
无数低阶武者顿时傻了眼。
“这些高手，真不讲究脸面了？”
“果然不愧是绝顶强者，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能泰然处之。”
“我们这些后辈要学的，还有太多太多！”
“黄裳也是北宋武林中一段传奇，听他一生事迹，定有启发。”
“又能开阔眼界了！”
黄裳竟让天机公子李长安讲述他的过往。
这实在出乎无数普通武者意料。
天下竟有如此自信之人，还是一位陆地神仙？
不过话又说回来。
他们也不敢对这位陆地神仙圆满的强者流露出丝毫讥讽之意，只能在心中暗自揣测。
换个角度想想，黄裳确实有他独特之处。
他确实是真正站上九州武道巅峰的存在！
聆听他的人生历程，必定受益匪浅。
李长安神情平静，让他介绍自己？
倒也无妨。
他便伸手接过了黄裳递来的银票。
还没等李长安开口，黄裳却先轻笑了一声。
“天机公子，老夫并非怀疑你的能力！”
“只是想借回顾自己一生，寻找一些感悟。”
“还望天机公子莫怪。”
李长安并未回应这老者。
他对黄裳的想法并不感兴趣。
然而，黄裳这话一出，却让在场众人对他多了几分敬意。
甚至有不少普通人，也生出了请李长安讲讲自己人生的想法。
不过再一想，还是作罢！
他们的人生本就平淡无奇，只会遭人笑话。
去过几次花楼；
翻过几回邻家院墙；出手打斗的时间比说话还短。
若被天机公子当众点出，以后还怎么混？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长安终于缓缓开口。
“你出身贫寒之家，自幼食不果腹，衣不遮体！”
“所幸北宋尚文，科举制度为寒门子弟提供了一条出路。”
“那时的你，又懂得什么武功？”
“你唯一的心愿，便是苦读诗书，让双亲家人能过上温饱生活！”
“于是你昼夜苦读，十余年如一日。”
“然而命运弄人，虽才高八斗，却因种种缘由，直到三十八岁才中状元。”
“你原以为自此苦尽甘来，可凭一身才华治理一方，令无数寒门学子不再受冻挨饿。”
“然而，朝廷以你年岁太大为由，并未重用！”
“你在各地小官职间辗转，用手中微薄之权，尽己所能，为百姓谋些好处！”
“就这样，又是近三十年过去。”
随着李长安一句句道出，那位曾为北宋护国强者的黄裳。
心境竟开始起伏，气息略显凝重。
甚至眼角都泛起了些许湿润。
这种情绪，自他踏入陆地神仙境界以来，便再未出现过。
细细想来，也实属正常。
即便如今身居武林巅峰。
可那前七十年，他确实未曾练过任何武功。
既无力造福百姓，也难护自己周全。
那些年所承受的苦难与不甘，皆是亲身经历。
如今，由他人之口娓娓道来。
若还能心如止水，那才不真实！
黄裳并未抗拒这种情绪，而是默默调整。
他来到天机楼，请求天机公子讲述自己过往。
本就是为了从那段尘封岁月中，寻得一丝顿悟，一线突破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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