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需要知道更多。"最终他说，"关于虫族的历史，关于以前的虫母，关于...我未来可能变成什么样子。"

祁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这些知识可能会影响您的转化方向。您确定吗？"

程乐直视着那双翡翠色的眼睛："如果我要成为你们所说的虫母，我有权知道自己将领导什么样的族群。"

祁深深鞠躬，这是程乐第一次见到他行如此大礼："如您所愿，虫母大人。我将向您展示一切——包括那些被历史刻意遗忘的部分。"

就在这时，警报再次响起。祁查看信息后脸色大变："人类军队开始钻孔作业！他们距离主巢穴只有三百米了！"

程乐感到一种奇怪的本能反应——不是恐惧，而是保护欲。这个地下世界，这些曾经让他恐惧的生物，突然成了他需要守护的对象。

"带我去最近的点。"他站起身，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威严，"是时候试试这个虫母的能力了。"

祁震惊地看着程乐身上突然明亮起来的金色纹路，它们现在清晰得如同刻在皮肤上的图腾。这是虫母即将完全觉醒的标志——而触发它的，不是恐惧或愤怒，而是责任感。

"遵命，虫母大人。"祁轻声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通道比程乐想象的更狭窄，内壁湿滑，随着他们的移动有规律地收缩扩张，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消化道。每隔几米就有一团发光的生物组织提供微弱的照明，在程乐皮肤的金色纹路上投下诡异的光影。

"就在前面。"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已经能感应到钻探震动。"

程乐努力控制着呼吸。自从同意协助虫族后，他体内某种沉睡的本能似乎被唤醒了。现在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巢穴的每一次震动——不仅是物理上的，还包括那些信息素波动和精神层面的"声音"。

最奇怪的是祁的存在。即使不看他，程乐也能感知到祁的大致位置和情绪状态。就像现在，他能"感觉"到祁混合着担忧和决心的复杂情绪，如同一杯苦涩的茶里掺了一勺蜂蜜。

"你...很担心。"程乐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祁猛地回头，翡翠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扩大："您能感知到我的情绪？"

程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摇头："不，我只是...猜的。"

但祁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敬畏的表情："精神链接初步形成。这比预计的早了至少两周。"他伸手轻轻触碰程乐的前额，"能描述一下您感受到什么吗？"

程乐犹豫了。分享这种感知就像暴露自己最隐秘的想法一样令人不安。但祁指尖的温度让他莫名安心。

"像...水波纹。"最终他低声说，"每个人——每个虫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波纹。你的很...稳定，但有深层的波动。"

祁的瞳孔微微扩大："这是高阶链接的特征。通常只有完全转化的虫母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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