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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他跪在孵化场焦黑的地面上,手指深深陷入祁肩甲破碎的缝隙。那些曾璀璨如旭日的神经索,此刻像枯萎的藤蔓般垂落在他们周围,末端仍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你...做了什么?"程乐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祁的左眼完全变成了金色,但瞳孔正在不可逆转地扩散——守护者标记像烧坏的电路板般明灭不定。

祁的嘴唇动了动。程乐俯身贴近,听到的却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一串虫族最古老的二进制编码。当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空气中,祁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蓝色血液从耳蜗和鼻孔涌出。

"基因链崩溃。"医疗长老茜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守护者之力是双刃剑,使用时必须..."

程乐没等她说完就扯开了祁的制服前襟。研究员苍白的胸膛上,原本浅淡的血管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就像被噬魂矿侵蚀的珞将军那样。

"带他去初代之间。"程乐用王纹抵住祁的心口,强行稳定他体内暴走的信息素,"现在。"

茜拉的触角恐惧地蜷缩起来:"那里是绝对禁地,连长老会都..."

程乐抱起祁。他的动作很轻,却让周围所有虫族都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尽管已经摘下王冠,此刻的程乐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真正的虫母。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纯粹的金色,皮肤下的脉络亮如熔岩。

"要么带路,"程乐的声音很轻,"要么我烧穿整个巢穴去找。"

———

初代之间的气味像被时间遗忘的墓穴。

程乐踩着千年积尘走下螺旋阶梯,怀中的祁越来越轻,仿佛生命正从每个毛孔流逝。茜拉举着生物荧光灯走在前面,灯光照出墙壁上诡异的浮雕——那不是虫族已知的任何艺术风格,而像是某种...电路板的立体投影。

"就是这里。"茜拉停在最后一级台阶前,声音发颤,"我只能送到..."

程乐抬头。面前是一扇由黑色晶体与生物组织混合铸成的大门,表面布满脉动的金色纹路。当他的王纹光芒照射上去时,门上的纹路突然重组,浮现出一段全息文字:

【准入条件:虫母基因验证通过】

【守护者生命体征:危急】

【系统建议:立即启动永生协议】

门无声滑开。扑面而来的不是陈腐气息,而是一种奇异的金属风雪味——程乐瞬间想起小时候在实验室闻过的超导体冷却液。

室内中央是一个半球形水池,液体呈现出诡异的非牛顿流体特性,表面漂浮着金色光点。程乐本能地知道这就是"永生池",但它的科技感远超虫族现有水平。

"放我...进去..."祁突然挣扎着开口,声音里混着电子杂音,"但你不能...触碰液体..."

程乐将他浸入池中。液体立刻活跃起来,像无数纳米机器人般包裹住祁的身体。惊人的是,那些黑色血管纹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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