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玛德，开低了！
“还想喝茶？呀屎啦你！”
西装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直接拎起面前的茶壶，打算将眼前这赌诡的嚣张气焰给生生浇灭！
可还未等他拎着茶壶的手往前递去，那近两米长的茶桌上，就荡开一抹最为精纯的波动。
那是……冥币！
一千一摞的冥币密密麻麻地排列桌上，所散发的每一缕独属于冥币的味道，就像是艳丽美人身上的脂粉味，不断钻入他的鼻喉，直冲天灵盖！
五万？
这桌上的冥币已经接近五十万了！
就算是他经营的金融公司，扣除税务和人工以后，三年下来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可现在，这些钱就这么摆放在桌上，像是褪下衣裙恭迎他宠幸的绝世美人！
“贵客！”
西装诡立即吐出两字，一个滑跪就来到卫庆甲的面前。
他仰头四十五度望着卫庆甲，露出嘴里的刺眼金牙，嘴角勾勒出最恭敬的弧度，手中的茶壶也立即倾倒，将卫庆甲面前空荡荡的茶杯添满茶水。
“贵客，您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欠债还钱，没什么误会。”
卫庆甲随手从桌上的冥币取下两摞冥币，砸在西装诡的脸上：“还钱入账，我们算是两清了？”
“瞧您这话说的，一点点小钱而已嘛，就当是我孝敬给您的了。”
话是这么说，西装诡还是立即动手，快速将冥币收入怀中，同时撕毁刚刚手里的档案！
卫庆甲能明显感知到一道类似枷锁的东西从身上解除，一股轻松愉悦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倒是颇为满意这西装诡的动作，不由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饮一口。
茶香扑鼻而来，一股温润顺着喉管流入五脏六腑。
在他还被冠以金融圈的新王时，他的唇齿不知道品味过多少号称绝品的好茶，可现在记忆中的那些感觉，却远比不上现在一个做劣质贷款的办公室里的茶水。
这是……成为诡以后的特殊感官？
难怪那么多人想成诡，连死亡都得被规范化以后，附加资格证出售！
正当卫庆甲感到惊喜之时，舒爽的感觉顿时戛然而止！
两只半透明的小鬼突然映入眼帘，同时抓着一道提示框飞到他的眼前！
【初级味觉、初级嗅觉系统体验结束，是否开启会员服务？】
【初级味觉会员服务：3冥币/天。】
【初级嗅觉会员服务：3冥币/天。】
【初级美味会员服务（包括嗅觉、味觉）：5冥币/天。】
卫庆甲脸上享受的表情顿时一阵僵硬。
这已经不是棺材板底下伸手了……
这特么是直接搬起尸体去榨油啊！
钱是王八蛋，不花怎么赚！
开！
开大份儿的！
卫庆甲开启初级美味会员服务之后，眼前又弹出了其他等级的服务套餐。
从中级，一直到高级、特级、大师级、宗师级、帝王级！
会员费也从原本的5冥币一天，攀升至5000一天！
这一天的会费，都相当于普通诡一个月的收入了。
可对于卫庆甲的资产来说，不过九十九头牛的一毛而已。
先前戛然而止的感觉再次袭来，美妙之感愣是达到了先前的百倍不止！
卫庆甲放下茶杯，却未再饮一口，而是侧头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西装诡……
“既然欠债谈妥了，我们来谈谈另外一件事吧。”
“您说！”
西装诡看似恭敬，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管这位是阴德到账后开始报复性消费的老板，亦或是另有打算的贵客，他都已经将态度放到了最低。
待会儿不管这位提出任何条件，他都有回转的余地。
“这地方不错。”
卫庆甲抬手在桌上再敲了两下，轻笑着开口：“多少钱卖给我？”
冥币很重要！
可持续性的冥币收入，更重要！
让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冥币，最重要！
按照原主脑中的记忆，他现在手里的本钱足以把整个冥司砸垮！
可他却不可能直接拎着一麻袋冥币闯入冥司，说‘不装了，摊牌了，我是万亿富豪’吧？
这样并不会成为这新世界的王，反而会招来无数祸端！
当一个诡拥有实力无法匹配的金钱时，金钱总会以不同的方式，从他手里流出。
卫庆甲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在冥币以一个合理的方式流出自己指缝的同时，并帮助他提升自己的实力，或是势力！
买下一个通过贷款来赚取冥币的小公司，似乎是个不错的选项。
顺便还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背后的运作方式是什么，如何提升实力，又如何获得更多的冥币。
只要价格合适就行！
此话一出，那西装诡的神情顿时一愣！
他想过这位贵客是刚获得阴德之后，打算报复性消费的蠢货，之所以表现出这种卑微的模样，就是想给这家伙营造出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
顺便，榨取这家伙手里的每一张冥币！
可现在……
这家伙，想收购他的产业？
怎么可能！
“一百万。”
卫庆甲看出了那西装诡的犹豫。
他直接开口丢出一个看似微不足道，实际重如泰山的数字，砸在西装诡的脑袋上。
“对于一个用诈骗手段，来让人做小额贷款的公司，这个价格已经足够公道了。”
“什么诈骗！”
西装诡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直接跳了起来。
他抬手指着眼前的卫庆甲，声音慌乱：“你可别瞎说嗷！小心我告你诽谤！”
“哦？”
卫庆甲甚至都没正眼去看对方，只是淡然开口：“那你的意思是，那跳楼的小女孩，死亡资格证的推销员，以及不断在我耳边说阴德能换取高额冥币的小诡们，都跟你没有关系咯？”
不等西装诡做出回应，卫庆甲猛然抬头，盯着对方的双眸！
“你敢对着冥司税务局起誓么！要是他们和你有半点关系，你祖宗三代的税务都得被倒查一百年！你敢么！”
早在记忆涌入脑海时，卫庆甲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小女孩跳楼的地方太过离谱，几乎每个被996折磨的上班族都会路过那个地方，总会有幸运儿发现她，然后上楼营救。
救完之后，他身边就总会出现阴德转换冥币、当诡好过当人之类的信息。
当他加班加到人肥头秃心跳加速的时候，又有一个兜售死亡资格证的诡凑巧上门！
不贵，只要冥币999，死亡资格证带回家！
虽然比正常死亡资格证贵一点，但是好在不用排队啊！
今天拍，今天死，没有排队插队！
合规死亡之后，就能将阴德转化为冥币，从此逍遥人间，享受无尽阴寿！
可活人哪有冥币？
于是销售诡就带他来到了这间茶室。
贷款999冥币，刚好到小额贷款的免税额度，直接买下死亡资格证给他，只要死后连本带利还清1999冥币，就算是交易完成！
这种套路贷的手段，简直不要太粗糙！
要是让卫庆甲来操作，他完全可以在这个过程中赚更多，也更安全。
可他自然是不会去做这种薄利多销，又损害名声的生意。
他要的，只是这么一间有贷款资格证的茶室而已。
“你做梦！”
面对卫庆甲的威胁，西装诡当即扯下刚才名为‘和善’的面具。
他朝着卫庆甲呲牙咧嘴道：“不管你这个刚死的小诡是什么背景，有多少冥币，知道多少内幕，我都不会屈服的！”
“这间茶室可是我的心血！你知道一张小额贷款许可证是我花了多少心思，塞了多少钱才办下来的么！”
“还有这装修！这员工！”
他甚至凑到抓人诡和推磨诡的身边，甚至捏开他们的嘴：“你看看这牙口！这肌肉！没有精挑细选，哪里挑得出来！”
卫庆甲看着正在抗议，实则讲价的西装诡，只抛出了两个字。
“所以？”
“一百五十万！最低价！”
“成交。”
“……玛德，开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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