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真相压垮了温可欣。

“不…  不可能…  你胡说！”  她失魂落魄地摇着头，“临川下午还说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是我骗你的！”  崔向景笑得残忍。

“是我把他打晕装麻袋拖进来的！看着他被你的人拳打脚踢，像死狗一样拖到这，等着被你学姐开膛破肚！是你亲口下令‘留口气就行’！是你把他推进地狱！”

“啊  ——！！！”

温可欣发出凄厉的尖叫，抱住头疯狂撕扯头发，妆容被泪水冲垮。她踉跄后退，眼神崩溃，只剩恐惧和癫狂。

“不是我…  我没有…  我不知道是他…”  

她扑到手术台，“临川！老公！看我！是可欣！对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  原谅我…  肾源找到了，你马上会好起来，永远和我在一起…”

她的靠近带来崔向景的汗味和暧昧气息，瞬间引爆我胃里的恶心。

我喉咙里发出剧烈的  “呃呃”  声，身体弓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混着血沫和胆汁的秽物狠狠喷在她脸上！

温热的酸腐秽物流过她的脸，滴在昂贵的裙装。

时间静止了。

温可欣僵住，脸上的哀求和疯狂凝固，只剩空洞茫然。

她抬手抹了把脸，看着沾满粘液的手指，几秒钟后，更尖锐的尖叫从喉咙迸发，满是羞耻和剧痛。

她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抽搐，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呵呵…  哈哈哈…”  崔向景看着这幕大笑，“吐得好！宋临川你总算硬气了一回！”

手术室外传来警笛声，迅速包围疗养院。

脚步声和呼喝声穿透门板。

崔向景笑声戛止，脸色剧变，看向罗媛媛：“是你报的警？！”

罗媛媛护在手术台前，泪痕未干，眼神冰冷坚定：

“认出临川时，我就通知保安报警了。你们的游戏结束了！”

“结束？想得美！”  

崔向景眼中戾气暴涨，从后腰抽出匕首  ——  

竟和十年前捅我的那把相似！“都别想好过！一起死！”  

他狂吼着冲向手术台，目标是毫无反抗能力的我！

“临川！”  罗媛媛尖叫着想挡在我身前。

千钧一发之际，地上的温可欣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像被激怒的雌兽，满脸污秽和泪痕，猛地扑向崔向景，死死抱住他持刀的手臂，指甲抠进肌肉，将他扑倒在地！“不准动他！他是我的！”

“滚开！疯女人！”  崔向景挣扎，两人在地上扭打，像发狂的野兽。

哐当！手术室门被警察撞开！“警察！不许动！”  枪口和手电照亮现场。

混乱中，温可欣发出凄厉的惨叫！匕首在扭打中扎进她的侧腹  ——  

竟和我当年被摘右肾的位置重合！

鲜血涌出，染红她的裙装和崔向景的脸。

温可欣僵住，低头看着匕首，脸上的疯狂褪去，只剩孩童般的茫然和痛楚。

她抬头，目光越过混乱，落在我身上，带着眷恋和绝望。

嘴唇翕动，只涌出带泡沫的血。她伸出手，徒劳地抓了下空气，然后软倒在血泊中，像朵被折断的染血的花。

崔向景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凉地板。

他看着温可欣的尸体，又看了看沾血的手，疯狂凝固成空洞的茫然。

他想笑，只发出  “嗬嗬”  的破风声。

罗媛媛扑到我身边，握住我颤抖的手，眼泪汹涌。

氧气面罩扣上口鼻，清新气流涌入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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