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样做，很好玩？
第三十八章 这样做，很好玩？
江清珞把手机揣回兜里，拿起画笔，蘸了点金色颜料，一点点涂在水印上。
不管是誰发的，不管别人信与不信，这场比赛，她必须参加。
早上7点，画室的门被打开。
沈默白拎着早餐进来，看见伏在画板上睡着的江清珞，动作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许多。
他将早餐放在桌上，落在那条报纸裙子上时，他的眼睛里露出惊讶。
那裙子被小心地挂在衣架上，层层叠叠的裙摆像一朵花，碎布头上拼出来的星星在晨光里微微闪亮，领口的回勾里，金色颜料还泛着未干的光。
“这是......”
江清珞被他惊醒，揉揉眼睛：“班长？”
他忙道歉：“我没想吵醒你。”
把热牛奶递给她，“我看群里的消息了，那些照片......”
“不是我抄的。”
江清珞阻止他，声音干哑，“我没见过那个设计师的作品。”
“我晓得。”
沈默白点头，笑容温暖，“你的风格很独特，尤其是领口这个小设计，我高中时就见过。”
江清珞握着牛奶杯的手紧了紧。
“评委那边我也跟他们沟通过了，”
沈默白又说，“他们会重新看，不会仅凭几张照片就下结论。”
“谢谢你，班长。”
“跟我客气什么。”
沈默白拿起她的设计稿，“我帮你看看细节？”
江清珞点头，看他圈点她的稿子，忽然鼻子一酸。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沈默白总能递把伞在她最难堪的时候。
许舟行站在门口，头发零乱，眼睛通红，目光如刀般刮过沈默白搭在江清珞肩上的手：“你们在干什么？”
他嗓子嘶哑，冷硬得仿佛从冰窟窿里捞上来。
沈默白站起来，挡在江清珞身前：“许会长有什么事？”
“学校规定，画室禁止非参赛人员逗留。”
许舟行走过来，用手指点着沈默白，“沈班长，你应该注意一下你的身份。”
沈默白是设计系兼职助教，按照规定，不能参与学生比赛作品的指导。
“我只是路过，”
沈默白不卑不亢，“正好看到清珞的作品有点小毛病，提了点意见。”
“她的作品用得着你操心？”
许舟行冷笑，“还是说，抄袭的事，你也有份？”
“许舟行！”
江清珞猛地站起来，“你别太过分！”
“过分？”
许舟行逼近一步，眼神死死地锁着她，“抄袭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过分？”
江清珞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抄袭！”
“证据呢？”
许舟行挑起眉，“拿不出证据，就少在这里装无辜。”
“证据我会找到的。”
江清珞声音发颤，“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她转身，想走。
许舟行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比上次更狠：“去哪？想让沈班长帮你伪造证据？”
“你放开她！”
沈默白上前想拉开他，被许舟行狠狠一推，她踉跄地撞到画板架。
“叭”的一声，江清珞的裙子掉在地上，是报纸裙。
撕了一道口子。
时间好像停止了。
江清珞看着地上的裙子，忽然笑了。
她蹲下去，将裙子拾起来，手指沿着那道口子缓缓滑过去，“许舟行，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很好玩？”
许舟行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红了的眼睛，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我告诉你，”
江清珞抬起头，眼睛里没有泪，“那条裙子，我会修好。比赛，我会参加。至于结果，轮不到你来告诉我。”
她抱着裙子，从他身边绕过去，走出画室时，脚步像踩在刀尖上。
回到宿舍，江清珞把自己关进卫生间。
冷水泼在脸上，才勉强压下去的喉咙里的哽咽。
她把裙子摊在浴缸里，看着那道撕开的口子，突然觉得很无力。
旧报纸很脆，撕开了就很难粘回去。
就算粘回去，也会留下难看的痕迹。
“操。”她低声骂一句，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卫生间里。
手机在外边响，是唐诗打来的。
江清珞擦把脸，走出去接电话：“喂？”
“清珞！你在哪呢？陆清芸在公告栏贴你的大字报！‘不仅抄袭，还当勾引沈班长！’我跟她吵起来了，你快来！”
唐诗的声音气冲冲。
江清珞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公告栏前，站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学生。
陆清芸挤在最前面，拿着张A4纸，对着人流朗读：“...... 江清珞 道德败坏，勾引沈班长帮她做设计，还抄袭他人作品，这样的人不配留在设计系......”
陆清芸的跟班举着那张所谓的“抄袭对比图”，台下一阵唏嘘。
唐诗站在陆清芸对面，气得直抖：“你胡说八道什么！清珞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我胡说？”
陆清芸冷哼一声，“那你说说，她为什么天天跟沈默白待在画室？为什么她的设计稿跟人家的一模一样？”
“那是巧合！是你陷害她！”
“证据？”
陆清芸挑了挑眉，“有证据你拿出来啊。”
唐诗被噎得说不出话，眼睛都红了。
江清珞挤了进去，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现场突然变得安静：“证据，我会拿出来。但在那之前，麻烦你把这张纸撕了。”
陆清芸看见她，笑得更得意了：“怎么？被我说中了，急了？”
“我只说一遍。”
江清珞的视线落在那张大字报上，“撕了它。”
“我不撕又怎么样？”
陆清芸迈前一步，几乎将脸贴到她面前，“有本事你动手啊？”
江清珞看着她挑衅的眼神，突然抬手。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打陆清芸，连陆清芸自己都闭上了眼睛。
可江清珞只是伸出手，抓住那张大字报的一角，轻轻一撕。
“吱”的一声，纸被撕了一半。
“你！”陆清芸又惊又怒。
“想比谁嗓子好，我就不耻下仰。”
江清珞把地上撕碎的纸扔在地上，眼神冷得像寒冰。
“想比设计，比赛场上见。但要是再敢造谣，我就去教务处告你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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