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给你第三个选择
“先打弱的，再啃硬的，最后那个黑袍的家伙，留到压轴。”
陆辰拍了拍手，定下基调，“先从最近的旋转星环开始，没意见吧？”
“没意见！”
洛小雨第一个举手赞成，她早就被那个黑袍人影吓得不轻，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阵无极和慕容雪也点了点头。
四人很快就落到了那巨大的旋转星环下方。
“哇，好漂亮！”洛小雨仰着头，满眼都是小星星，“这些发光的东西是什么呀？”
阵无极凑近观察，眉头很快拧成了一个疙瘩：“这是上古符篆……但又不对，像是变了种，很多构造我都没见过，解不开。”他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挫败。
“连你都解不开？”慕容雪有些意外，阵无极在阵法上的造诣，他们是有目共睹的。
“嗯，贸然尝试，恐怕会触发什么反制机关。”阵无极老实承认。
“行了，让开让开，专业人士来了。”
陆辰大摇大摆地走到星环正下方，惹得慕容雪横了他一眼。
“你又懂了？”
“略懂，略懂。”陆辰冲她挤了挤眼。
这小子，居然还笑得出来。慕容雪心里嘀咕一句，却也退后两步，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只见陆辰伸出手指，对着空中缓缓转动的星环，不紧不慢地虚点起来。
一道道灵力凝成的光束，精准地射入那些明灭不定的符文里。
“喂，你别乱来啊！”阵无极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他点错一个，大家一起完蛋。
陆辰却像是没听见，手指越点越快。
众人只看见他手指在空中随性地点了几下，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符文，竟像是找到了组织，一个接一个地亮起，连成了一条绚烂的光带。
嗡——
星环旋转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慢了下来，最终在一声轻鸣中，稳稳停住。
“停、停了？”洛小雨揉了揉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光华散去，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碎片，正静静地悬浮在星环的正中心。
“快看！碎片！”洛小雨激动地叫了起来。
陆辰抬手一招，那碎片便飞入他手中。
可就在入手的一瞬间，他身形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怎么了？”慕容雪立刻察觉到了。
“没事。”陆辰掂了掂手里的碎片，若无其事地笑道，“有点沉，差点没拿稳。”
慕容雪感受着光柱散发的能量波动，说道：“这个应该是考验力量，需要足够强大的攻击，才能撼动它的核心机关。”
她向前一步，雪魂剑已然出鞘半寸，凌厉的剑意开始在周身凝聚。
“等等。”
陆辰的声音忽然响起，“看柱子底下。”
众人闻言望去，果然在光柱的基座上，发现了一行用上古文字雕刻的小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阵无极辨认了半天，脸色微微一变：“上面写着……‘纯力者死，巧用者生’。”
“什么意思？”洛小雨不解。
“意思就是，用蛮力硬来，怕是会触发什么要命的禁制。”
陆辰解释道，目光则飞快地扫过整根光柱的符文脉络。
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我明白了。”
他看向慕容雪，“这些符文之间有能量流转的顺序，像人体的经脉。你不能一剑劈上去，而是要用你的剑意，按照我说的顺序，依次将它们‘点亮’。”
慕容雪看了他一眼，虽然对他卖关子的态度有些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收敛了外放的剑意。
“第一个，左三竖七。第二个，顶端右偏一尺。第三个……”
在陆辰的指挥下，慕容雪的剑意化作一道道精准的银丝，轻巧地点在光柱上一个个特定的符文节点。
每点亮一个，光柱的嗡鸣声就和谐一分。
当最后一个符文被点亮时，整根光柱光芒大放，发出一阵悦耳的共鸣。
柱子顶端，机关无声开启，露出了第二块碎片。
“两块了！”洛小雨兴奋地挥了挥小拳头，“陆辰陆辰，就差最后那个黑漆漆的家伙了！”
慕容雪和阵无极的目光，也随之投向远处那道孤零零的身影。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洛小雨，突然就没了声音。四周安静得可怕，连她自己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扯了扯陆辰的袖子，小声嘀咕：“当我没说行不行……他看起来好吓人。”
“这股威压……”阵无极眉头紧锁，“不是灵力，倒像是一种……领域。我们一进来，就被锁定了。”
“那不正好吗？”陆辰将两块碎片收进怀里，活动了一下脖子，“省得我们再跑过去打招呼了。”
他这话说得轻松，洛小雨的脸却更白了：“他、他不会一巴掌把我们拍扁吧？”
“拍扁？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陆辰笑了，“再说了，你真以为这最后一关，就是上去傻打一顿？动动脑子，前两个哪个是硬碰硬的？”
远处的黑袍守护者仿佛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注视，那模糊的身影竟缓缓转了过来。
众人即便跟对方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依旧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
“时间不多了。”
慕容雪看了一眼天际的计时沙漏，提醒道，“还剩不到半个时辰。”
不能再拖了。
四人收敛气息，小心翼翼地朝着守护者所在的平台靠近。
越是接近，那股威压就越是沉重，仿佛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泥沼。
在距离守护者还有百米时，那黑袍身影终于动了。
“后来者。”
一个低沉、空洞，不似活人发出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欲取核心，需承其重，先过吾之考验。”
“什么考验？”陆辰沉声问道。
守护者缓缓抬头，黑袍的阴影下，露出一张古铜色的面庞，五官分明，但那双眼睛却是两个漆黑的空洞，毫无生机。
“战胜我，或者……”
他空洞的眼眶转向众人，声音顿了一下，“献祭一人。”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前辈，这是何意？”
阵无极脸色煞白。
“很简单。”
守护者指了指身后悬浮的第三块碎片，“此乃星陨棋盘之根基，星辰之力之源泉。想要得到它，必须付出对等的代价。”
“其一，尔等四人联手，若能胜我，便证明你们有驾驭此宝的资格。”
“其二，若自认无力，可由一人，自愿献祭生命。以魂为引，以命为匙，亦可换取此物。”
两个选择，一个比一个残酷。
战胜他？光是站在这里，众人便已感到呼吸困难，真动起手来，胜算渺茫。
可第二个选择……牺牲同伴？
一时间，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四人。
“我……我来！”
一道清脆却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竟是洛小雨。
“小雨！”
阵无极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她，“你胡说什么！”
“师兄，你听我说完。”
洛小雨甩开他的手，小脸绷得紧紧的，眼中虽有恐惧，却更多的是决绝。
“我们四人里，我修为最弱，打起来只会拖后腿。与其白白送死，不如用我这条命，为大家换来……”
“闭嘴。”
陆辰冷冷打断她，上前一步，直视着那毫无生机的守护者，嘴角反而翘起一丝弧度。
“老家伙，考验人心是吧？可惜，我们没你那么下作。”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我给你第三个选择。”
“哦？”
守护者那空洞的眼眶似乎“看”了过来，流露出一丝兴趣。
“我，一个人，挑战你。”
陆辰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守护者，“我赢了，碎片我们带走。我输了，命你拿去。跟他们三个，无关。”
“陆辰！”
慕容雪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你疯了！”
“我清醒得很。”
陆辰头也不回，声音却异常平静，“这本来就是冲我来的，没道理让你们替我卖命。”
守护者沉默了片刻，竟发出一阵低沉的，像是生锈的齿轮摩擦般的笑声。
“有意思，真有意思的小子……你的胆魄，本君欣赏。”
“我，接受你的挑战。”
话锋一转，守护者的声音陡然变得森然。
“但，本君有言在先。我虽为器灵分身，却拥有千锤真君本尊八成的实力。那可是……元婴境五重的修为！”
“你一个筑基境的小娃娃，当真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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