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蜀山剑仙出鞘!直指长安!
长安城,梁国公府。
房玄龄已经回府。
房玄龄的书房内,气氛同样凝重。
他面前坐着的,是素以刚正不阿著称的谏议大夫,魏征。
但是,他被太子乱棍打出太子府,颜面扫地。
房玄龄的脸色依旧难看。
“玄成兄,今日太子府之事,你如何看?”
魏征端坐如松,面沉似水,缓缓道:“太子,羽翼已丰。”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房玄龄心头一沉。
“何止是丰满,”
房玄龄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怨气,“他那府里的女将,当着我的面,废了我的人!那份狠辣,那份果决,简直……简直闻所未闻!他这是在打我的脸!也是在打我们这些老臣的脸!”
魏征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古井无波:“他打的,又何止是你的脸。”
他慢慢说道:“秦怀玉、程处默、罗通……这些将门之后,如今唯太子马首是瞻。你可曾想过,当年陛下是如何登基的?”
玄武门之变!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划过房玄龄的脑海。
他瞬间明白了魏征的意思,后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魏征的声音幽幽传来,来自九幽之下:“如今的太子,比当年的秦王,兵权更盛,手段更狠。若是有一日,他也效仿玄武门故事……届时,拥立新君的功臣,会是谁?是你我,还是秦怀玉那些人?”
房玄龄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答案,不言而喻。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一旦李承乾以兵谏登基,他们这些前朝老臣,最好的下场,就是被客客气气地请出朝堂,回家养老。
手中的权力,经营一生的人脉,都将化为乌有。
“为了这江山社稷的安稳……为了不让玄武门的悲剧重演……”
魏征的声音依旧冠冕堂皇,但眼底深处,却是自私。
房玄龄接过了话头,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玄成兄说的是。太子功高震主,行事无度,长此以往,必成祸患。于国于家,皆是不利。”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为了权力。
无论李承乾为大唐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无论他带回来的高产作物能养活多少百姓,都无关紧要了。
他挡了他们的路。
所以,他必须倒下。
五姓七望,皆在算计太子李承乾。
陇西,李氏宗祠内,香烟缭绕,肃穆庄严。
身着繁复祭祀袍服的李泰煦,作为陇西李氏的宗主,刚刚三跪九叩,祭拜完列祖列宗。
他缓缓起身,苍老但依旧精铄的眼眸,扫过那密密麻麻的牌位,脸上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傲慢。
天下李氏出陇西。
即便是当今天子,也得认他们这一脉为宗。
“宗主,”
“长安传来急报,太子殿下他……”
李泰煦接过侍女递上的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头也不抬地问:“那小竖子又怎么了?是不是被陛下申斥了?”
在他看来,李承乾仰仗太子储君,丝毫不给五姓七望面子。
“不……不是。太子殿下率三千铁浮屠入京!”
“啪嗒。”
他猛地转过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好大的胆子!”
李泰煦的脸色,阴沉。
正在此时,一名身着朝服的官员仓皇来报,正是太府少卿。
他一进祠堂,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宗主!您要为我等做主啊!”
“那李承乾,他……他不是人!他是魔鬼!荆州杨氏,上下九族,血流成河啊!他连襁褓里的婴儿都不放过!这是在杀鸡儆猴,他是在杀鸡儆猴,挑战五姓七望!”
李泰煦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森然的杀机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杨建忠是他安插的人,是五姓七望与陇西李氏在荆州布下的一颗重要棋子。
李承乾这一手,不只是拔掉了钉子,更是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以为他是谁?一个太子,竟敢如此屠戮士族!他这是要掘我大唐的根基!”
祠堂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宗主息怒。”
一个温润而平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儒衫,面容清癯的中年文士,正缓步走入。
他步履从容,神态自若,外界的惊涛骇浪,都与他无关。
来人正是曲阜孔氏派来的谋士,孔睢。
孔睢对着李泰煦行了一礼,不疾不徐道:“宗主,《论语》有云,‘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太子此举,逞匹夫之勇,行霸道之事,已失君子之风,落了下乘。我等若是自乱阵脚,岂非正中其下怀?”
“孔先生!现在不是讲经论道的时候!他的刀已经快架到我们脖子上了!”
孔睢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不带半分温度:“宗主,刀剑只能杀人,却不能服人。太子越是如此,便越是证明他心虚。他怕,他怕朝堂,怕法度,怕悠悠众口。所以,他才要用最野蛮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他走到李泰煦身边,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他如今功高盖主,手握重兵,行事乖张,这恰恰是给了我们最好的把柄。”
孔睢的眼神幽深,如同深潭:“风暴将至,我等只需稳坐钓鱼台,静待其自取灭亡便可。”
是啊,比杀人,他们这些玩弄权术的世家,怎么比得过军中莽夫?
但要比起玩弄人心,玩弄法度,那李承乾,还嫩了点!
当夜,陇西李氏的府邸之内,灯火通明。
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等五姓七望在长安的核心官员,与孔睢、李泰煦等人齐聚一堂。
“不能再等了!”
博陵崔氏的一名老者拍着桌子,满脸愤慨:“明日朝会,老夫第一个上奏!弹劾太子李承乾,无诏令带兵入京,形同谋逆!”
“没错!还有屠戮荆州士族一事!惨无人道,有违天和!必须让他给天下士人一个交代!”
另一人附和道。
孔睢端坐其中,轻轻摇着羽扇,待众人情绪稍稍平复,才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弹劾,是要讲究方法的。不可一拥而上,显得我等是结党营私。明日,需有章法,有层次。”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我等当以‘礼’、‘法’、‘情’三字为纲。先以‘礼’,论其擅自带兵入京,藐视君父,有失储君体统。再以‘法’,斥其滥杀无辜,视国法为无物。最后动之以‘情’,哭诉荆州惨状,言其令天下臣子寒心,动摇国本!”
“如此三管齐下,陛下便是有心包庇,也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届时,再由我等门生故吏一齐发声,必能形成泰山压顶之势!”
李泰煦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快意:“好!就依孔先生之计!明日,便让那小竖子知道,这大唐的天下,究竟是谁说了算!”
……
“明日朝会。”
魏征缓缓开口,“老夫,亦有本奏。”
……
蜀山。
天下第一福地。
终年积雪的山巅,一道身影孑然而立,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亘古不变。
他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任凭裂石穿云的罡风将衣袂吹得猎猎作响,身形却纹丝不动,稳如山岳。
此人,正是蜀山宗主,清微道长。
此刻,他那双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的眸子,正遥遥凝望着东方。
那里,是长安。
是人间帝王之都,是权谋倾轧的漩涡中心。
风雪愈发大了,鹅毛雪片打着旋儿落下,模糊了天地界限。
可清微道长的视线,却似乎穿透了这重重风雪,穿透了千里之遥的山川河岳,直抵那座风雨欲来的雄城。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心血来潮,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如同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了他的心海。
这不是凡俗的预感,而是修行者对天地气运最敏锐的洞察。
他看到了,长安城上空,原本属于东宫太子的那道紫微龙气,此刻正被无数道或明或暗的黑气缠绕、侵蚀。
那些黑气,有的来自朝堂,有的来自世家,有的……
甚至来自皇宫深处。
它们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杀机凛然,正缓缓收紧。
“山雨欲来风满楼……”
清微道长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欠李承乾的,不仅仅是一份人情,更是蜀山一脉的气运所系。
“来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呼啸的风雪。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左边一人,身形窈窕,白衣胜雪,正是凤道人。
右边一人,身形魁梧,气息沉凝如山,是为虎道人。
“宗主。”
二人齐声开口,声音被风雪压得很低。
清微道长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死在长安的方向,语气冰冷得如同山巅的万年玄冰:“长安城里,有人要动太子。”
凤道人与虎道人闻言,皆是身形一震,头垂得更低。
“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妄图撼动天柱。”
清微道长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杀意与忧虑,“本座推演天机,此次杀劫,非同小可。太子身边虽有高手,但终究势单力薄,防不住人心险恶。”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凤道人,虎道人。”
“弟子在!”
“你们二人,即刻点齐三千蜀山剑仙,下山,驰援长安!”
这道命令,如同平地惊雷,让凤道人与虎道人霍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三千剑仙!
这几乎是蜀山一半的精锐战力!
自蜀山立派以来,这是第二次大规模的弟子下山!
第一次是蜀山剑仙下山,灭十五万突厥!
这一次是前往长安!
“宗主,这……”
虎道人性格更显刚猛,忍不住开口。
“闭嘴!”
清微道长猛然回头,眼神如两道利剑,刺得虎道人瞬间噤声。
“你们要记住,纵使天倾,也要保护太子殿下!”
“遵宗主法旨!”
凤道人与虎道人再无半点迟疑,重重叩首。
“去吧。”
清微道长挥了挥袖袍,重新转过身去,背影萧索而决绝。
“是!”
凤道人与虎道人起身,身形一晃,便化作两道流光,消失在风雪之中。
片刻之后,蜀山演武场上,钟声三响,悠远而肃杀。
三千名身背长剑、气息凌厉的蜀山弟子,自各处洞府鱼贯而出,在演武场上迅速集结成一个巨大的剑阵。
他们沉默不语,却剑气冲霄,搅得漫天风雪都为之紊乱。
凤道人与虎道人立于阵前。
凤道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笛,她并未吹奏,只是轻轻一挥。
虎道人则拔出背后的阔剑,剑锋向下一指,指向长安的方向。
御剑!
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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