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艾德·沃海战
自从罗杰宣布“加速”以来，奥罗·杰克逊号就像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猛兽。
船员们不再刻意规避海军的巡逻区，不再为补给在某个岛屿停留过久，甚至连宴会都开得比以往更急促、更狂野。
悲伤被深埋心底，发酵成一种滚烫的燃料，推动着这艘传奇之船冲向命运的终点。
新世界，艾德·沃海域。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海鸥追逐着船尾的浪花，一切都显得和平而安详。
“喂！凯尔哥！今天的天气不错，要不要来一场钓鱼比赛？”香克斯扛着一根比他还高的鱼竿，兴致勃勃地跑过来。
巴基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豪华版的鱼饵盒，不屑地哼道：“凯尔哥才没你那么幼稚，他肯定是在思考什么伟大的航路策略！对吧，凯尔哥？”
凯尔正靠在船舷边，用一把小刀削着木头，闻言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就在这时，瞭望台上的船员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上方！所有人！看天上！”
甲板上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众人疑惑地抬起头，下一秒，所有人的瞳孔都骤然收缩。
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奥罗·杰克逊号，仿佛一整块大陆漂浮到了他们头顶。
那不是云，而是由至少二十五艘巨型海贼船组成的、遮天蔽日的舰队！
这些船只违反常理地飘在空中，投下的阴影让白昼瞬间昏暗如黄昏。
舰队的最前方，一艘装饰着金色狮子头的旗舰上，一个身材魁梧、满头金色长发如雄狮鬃毛的男人正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金狮子……史基！”贾巴认出了那个身影，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双斧。
船员们个个如临大敌，在这股庞大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面前，奥罗·杰克逊号渺小得像个无助的玩具。
“哟，罗杰！”金狮子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带着一股傲视天下的霸道，“好久不见！看你这急匆匆的样子，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吗？”
罗杰仰头看着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库哈哈哈！是史基啊！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喜欢浮在天上，是怕掉进海里淹死吗？”
“少废话！”金狮子信手一挥，船队飘与奥罗·杰克逊号主桅杆平齐的高度，“罗杰，我有一个足以改变世界的计划，现在只缺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我有这片大海上最庞大的舰队，最精锐的部下！而你，知道传说中那足以毁灭世界的古代兵器的下落！”
“成为我的右臂吧，罗杰！”金狮子的眼神狂热，“把你的力量和我的兵力结合起来！我们将共同拥有这个世界！财富、名声、权力！你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飞空海贼团的海贼们都听得两眼放光，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奥罗杰克逊号甲板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罗杰，等待着他的回答。
罗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史基，仿佛在看一个隔壁港口的二傻子。
“史基！”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对统治世界那种无聊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顿了顿，重新露出了那标志性的、无所畏惧的笑容：“当海贼如果不自由，那还有什么意思？”
金狮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的狂热变成了冰冷的杀意：“那意思就是拒绝了？罗杰，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意思是我们把你们统统干掉！”
“小的们！既然他不识抬举，那就把他们连人带船一起轰成碎片！”
一声令下，天空中那二十五艘战舰的炮口齐齐对准了海面上的孤舟。
“开炮！”
“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火声响彻天际，成百上千颗炮弹如黑色的暴雨，拖着死亡的啸音倾泻而下。
“全员迎击！”
雷利的声音压过了爆炸的轰鸣，长剑不知何时已然出鞘。
他甚至没有回头，反手一挥，一道银亮的剑光在空中一闪而过，冲在最前的几颗炮弹瞬间被切成平整的两半，在半空中引爆成两团对称的火花。
凯尔往前踏出一步，右拳平平无奇地向前一送。
“砰！”
一声闷响，他前方的空气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一下，
紧接着，一片扇形的区域内，十几颗炮弹像是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轰然炸碎！
贾巴则更加直接，他大笑一声，腰间的双斧脱手而出，化作两道高速旋转的死亡旋风，在炮弹雨中划出两道绚丽又致命的轨迹，所过之处，火光连连。
船员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嘶吼着，挥舞着刀剑，架起船上的小型火炮，拼命地拦截着漏网之鱼。
然而，这毕竟是压倒性的数量差距。
双拳难敌四手，一艘船终究难以对抗一整个舰队。
一面主帆被炮弹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燃烧着坠落。
船体在接二连三的爆炸中剧烈摇晃，木屑和硝烟弥漫在甲板上，好几次船身都倾斜到了一个危险的角度，几乎要被海浪吞没。
“可恶！跟下雨一样，没完没了了！”诺兹顿一拳打飞一颗炮弹，手臂被震得发麻。
“船舵左满舵！避开正面火力！”斯宾塞满头大汗地吼着。
香克斯和巴基背靠着背，艰难地抵挡着爆炸的余波。
巴基的脸吓得惨白，带着哭腔喊道：“要死了要死了！这次真的要死了！香克斯你个混蛋别拉我！桅杆后面最安全！”
香克斯根本没理他，小小的身影握着佩刀，眼神专注地劈开飞向自己的爆炸余波。
金狮子在旗舰上冷眼看着苦苦支撑的奥罗·杰克逊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罗杰，这就是你的回答吗？真是难看啊！”
他拔出腰间的双刀“樱十”和“木枯”，对着脚下的海面遥遥一指。
“狮子威·地卷！”
话音刚落，平静的海面骤然沸腾！
两股山岳般巨大的水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从海中抽出，在空中盘旋、咆哮，最终化作两头狰狞的海水雄狮，张开巨口，朝着奥罗·杰克逊号凶猛扑来！
这一击若是打实，足以将奥罗杰克逊号重创。
“库哈哈哈！你就这点能耐吗？史基！”罗杰大笑着，一双眼睛穿透硝烟与火光，死死锁定了高空中那个金色的身影。
话音未落，他双腿猛地一蹬，整个人冲天而起，直奔金狮子的旗舰！
“狂妄！”金狮子眼神一厉，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双刀交叉，迎着那道势不可挡的身影劈了下去！
“锵——！”
刀锋碰撞的瞬间，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轰然扩散！
黑红色的闪电在罗杰的佩刀“艾斯”上疯狂缠绕、迸发！
金狮子的双刀上同样覆盖着顶级的武装色，可碰撞的瞬间，他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蛮横力量从刀身涌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崩裂，整个人被硬生生在空中震退了数步。
那两头扑向奥罗·杰克逊号的海水雄狮，也在冲击的余波中轰然溃散，重新化作倾盆大雨落回海面。
“这就是你的力量吗，罗杰！”金狮子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狞笑，“很好！非常好！”
两人在旗舰的甲板上展开了极速的攻防。
刀光剑影，火花四溅！
每一次碰撞都爆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黑红色的电光与金色的剑芒交织炸裂，将旗舰坚固的甲板切割得沟壑纵横。
船上的海贼们根本无法靠近，稍一接近就被两人交锋的余波震得口吐鲜血，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在船舷上不省人事。
“斩波！”
金狮子一刀挥出，金色的斩击如同飞翔的利刃，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神避！”罗杰不闪不避，同样一刀迎上，黑红色的刀光更加霸道，直接将金色的斩击从中劈开，余势不减地斩向金狮子！
“哇！看到了吗！香克斯！”
奥罗·杰克逊号上，巴基躲在断裂的桅杆后面，探出个小脑袋，指着远处的旗舰兴奋地大叫：“船长把他们的船都快拆了！金狮子要完蛋了！”
“白痴！看前面！”
香克斯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声，反手一刀，将一颗漏网的炮弹劈飞出去。
巴基被吓得一哆嗦，刚缩回脑袋，一颗燃烧的木块就擦着他的鼻尖“嗖”地一声砸在他刚才探头的位置，吓得他脸都绿了。
“要死了要死了！真的会死人的啊！”
下方的战斗同样进入了白热化。
然而，这毕竟是压倒性的数量差距。
双拳难敌四手，一艘船终究难以对抗一整个舰队。
凯尔站在船尾，将手掌贴在了湿漉漉的甲板上，闭上了眼睛。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将能力最大化的媒介。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因为金狮子的舰队，而是真正的乌云。
狂风呼啸而起，海面开始剧烈翻涌，一道闪电撕裂天幕，紧接着是滚滚雷鸣。
一场突如其来的、规模空前的风暴降临了。
“怎么回事？！”金狮子稳住身形，看着这诡异的天气变化，怒骂道，“该死！偏偏是这个时候！”
巨浪滔天，海流变得混乱不堪，空中的舰队也开始在狂风中剧烈摇晃，炮击的准头大失。
罗杰海贼团的众人也惊呆了，这风暴来得太突然，太诡异。
“是天要助我们吗？”贾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笑道。
只有凯尔在风暴降临的那一刻，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非但没有惊慌，金色的眼瞳中反而燃起了一股骇人的光芒。
果然，机会来了！
凯尔低声自语，双手平伸，掌心朝向波涛汹涌的海面，“现在，这里是我的主场！”
他甚至没有必要去制造新的波浪，而是直接接管了风暴赋予这片大海的狂怒。
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原本混乱的巨浪仿佛找到了它们的君王。
一排排高达数十米、堪比山峦的巨浪怒涛竟违反了自然规律，调转方向，咆哮着冲天而起，直扑金狮子的空中舰队！
“什么？！”空中的海贼们惊恐地看着海水像巨兽一样向他们咬来。
凯尔抬头望向雷云密布的天空。
他双手虚握，仿佛握住了无数看不见的琴弦。
天空中肆虐的闪电不再是随机劈落，它们像是听到了召唤，开始在凯尔的意志下汇聚、交织。
“轰！”
一道粗壮得如同天罚之矛的雷电，精准地贯穿了一艘海贼船的火药库，引发了剧烈的连环爆炸。
火焰与雷光在空中交相辉映，如同奏响了一曲毁灭的乐章。
“轰！”“轰隆！”
一道道雷电精准地落下，劈断桅杆，引燃船帆，甚至直接将整艘船从中劈开。
海上的巨浪与天上的雷霆，在凯尔的操控下，变成了一场针对飞空海贼团海天一体的立体打击。
“是凯尔！是凯尔哥干的！”巴基指着凯尔，声音因恐惧和震撼而颤抖，“那家伙……他不是人！他是风暴本身啊！”
罗杰海贼团的其他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知道凯尔是能力者，却从未想过他的果实能力能达到如此毁天灭地的程度。
凯尔：我不生产风暴，我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混账东西！”旗舰上，金狮子看着自己的舰队如同下饺子一样坠入海中，目眦欲裂。
他咆哮着，试图重新稳住舰队，但在凯尔加持过的、堪称天灾的风暴面前，人力显得如此渺小。
就在他分神怒吼的瞬间，一道前所未有的巨浪，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在了他所在的海贼船上。
“轰——！！！”
整艘旗舰被拍得翻滚起来，船上的海贼被纷纷甩进狂暴的大海。
金狮子也被这股巨力掀飞，在空中翻滚。
混乱中，那根被浪头打断的船舵被狂风卷起，像一根标枪般旋转着飞了过来。
“噗嗤！”
一声闷响。
在漫天风雨和雷光中，高速旋转的船舵不偏不倚，从金狮子的头顶狠狠地扎了进去。
无上大船舵！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金狮子悬在半空，双目圆睁，表情凝固在了惊愕与痛苦的那一刻。
鲜血顺着船舵和他的金发流下，看上去诡异而滑稽。
他没有死，但这场战斗对他而言已经结束了。
随着金狮子的重创，风暴也仿佛耗尽了力气，渐渐平息。
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下，海面上只剩下二十多艘燃烧着、下沉着的船只残骸。
奥罗·杰克逊号虽然也伤痕累累，但依旧顽强地漂浮在海面上。
宝树亚当的含金量，bro！
船员们看着这片狼藉的战场，又看了看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站在船尾的凯尔，久久说不出话来。
罗杰收刀入鞘，走到凯尔身边，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大笑。
“库哈哈哈！干得漂亮啊，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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