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路途凶险（一）
雕像的下方竖立着一块古朴石碑，上面写着‘碎魔森林’四个字，林安观摩了一阵子，随后林安便在一众目光下，与舍慕灵、金玉、阿木、青鸾、安吉布玛及毕方等人，徒步进入了此片森林，迈向这片星空试炼之路的生命禁区之一生命之湖所在方位。
暗沉的界限屏障在身后缓缓闭合，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一步踏入，林安便感觉自己坠入了粘稠的、墨汁般的黑暗里。眼前是“碎魔森林”，这名字已不足以形容其诡异万分之一。
空气不再流动，死寂得连呼吸声都显得惊心动魄。这里的黑暗并非简单的光之缺失，而是具有生命般实质的粘稠魔气，如同亿万微小的、冰冷的蠕虫，疯狂地试图钻入皮肤毛孔，渗进神魂深处。青鸾体表的青炎应激亮起微光，却仿佛被黑暗贪婪吞噬，勉强照亮周身三尺，旋即被更沉重的墨色压回，仅剩一层挣扎的青晕覆盖在众人身上，抵抗着魔气的腐蚀。毕方不满地低鸣，赤红的火焰亦被压缩，在黑暗中摇曳不定。
视线所及，是参天巨木，虬结如魔爪般的藤蔓，茂密如荆棘的灌木，然而一切植被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吸饱了墨汁的极致“黑”。不是翠绿凋零后的枯黑，而是仿佛它们本身就是黑暗的具象，枝干上流淌着幽暗的光泽，叶片脉络里闪烁着不祥的紫色幽纹，仿佛有活的污秽在其中脉动。空气中弥漫着硫磺、腐肉和一种令人灵魂都要冻结的、纯粹“恶”的气息。
“嘶…这就是生命之湖外围？简直比冥府炼狱还要邪异！”金玉矮小的身体缩了缩，天生的寻宝直觉让他对这种地方充满了本能的恐惧和厌恶。
奥陌陌的声音在林安脑海中响起，平静无波地分析着可怖的环境：「扫描确认：环境魔气浓度指数级提升，光谱呈现‘湮灭暗斑’特征，具有强烈的灵魂污染、躯体分解特性。推测为上古战场怨念与高级魔族陨落后的本源魔息混合沉淀物。建议：避免长时间暴露，激活高等级防护。」
“生命圣杯！”林安不敢怠慢，心念一动，安吉布玛暂借的那件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圣物从空间法宝中浮现，悬于掌心。它甫一出现，黯淡的光芒便如同在黑夜中点燃的灯塔，柔和而坚韧的白金色光晕瞬间扩散开来，形成一个丈许范围的透明光罩，将小队成员囊括其中。滋啦……光罩边缘发出细密声响，粘稠的魔气触碰到圣杯光芒，如同冰雪消融般剧烈蒸腾、退却，化作更加扭曲诡异的黑色烟雾散去。
“好宝贝！”毕方惊喜地赞叹一声，拍打着被净化空气舒服到的羽毛。有了圣杯庇护，那无处不在的窒息感和魔气侵蚀感顿时大减。
圣杯光晕之外，并非平坦林地。地面在视线下方十几丈处，赫然断裂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渊！深渊底部，炽热的暗红色岩浆如同粘稠的血液般缓缓流动，翻滚着巨大的气泡，爆裂时溅射出死亡的火花。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些灼热的岩浆岩柱间、焦黑滚烫的悬崖峭壁上，无数形态狰狞的魔物在无声地逡巡游荡。
那些魔物体型庞大，或类人却生着利爪和多节肢体，或如同剥皮蠕虫长出骨刺，或全身覆盖着熔岩凝结的甲壳，背生残破肉翼……它们空洞的眼眶燃烧着幽幽鬼火，贪婪地盯着圣杯光晕内鲜活的生灵，发出无声的咆哮，却忌惮于圣杯散发的纯净生命之力而不敢靠近光罩边缘。黑暗森林与熔岩深渊上下交错，构成了一个光暗交织、魔物窥伺的恐怖囚笼。
“跟紧，别脱离圣杯范围！”林安低喝，声音在死寂中被放大数倍，引得不远处一头形似巨蜥的熔岩魔物焦躁地刨地。他小心翼翼地踏着悬于深渊之上、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桥或巨大古树的交错板状根，一步步向前挪动。每一步落下，脚下的黑石似乎都在轻微蠕动，带着诡异的生命力。
在千里之外，一处名唤硫焱高原之上，罡风烈烈，吹动赤红色的巨岩。一座临时构筑的华丽玉石宫殿坐落在峰顶，隔绝了外界的狂暴气流。此处正是先前第一批进入的薛家驻地所在。
宫殿内，气氛凝重。薛家副家主薛谷端坐上首，面容古拙，眼神深邃如渊，指尖轻轻敲击着万年寒玉扶手。他身旁坐着若木族的若晟长老，身披绿纹藤甲，面容枯槁，双眸却闪烁着锐利的精芒。薛家少族长薛魁侍立一侧，眼中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怨毒。
一名全身笼罩在漆黑夜行衣中、仅露精光双眼的密探如鬼魅般从阴影中显现，单膝跪地，拱手至额：“禀副家主、少族长、若晟长老！”
薛谷眼皮微抬，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讲。此地无外人，若木族乃我薛家臂助，但说无妨。”
“遵命！”密探声音沙哑低沉，“暗哨回报，半刻前，于‘碎魔森林’西北入口处，目标确认出现！其身边那只青羽神禽伴随左右。目击者称，目标一行已进入魇煞荒原地界。是否按原计划，于魇煞荒原深处设伏，实施‘诛绝令’？请指示！”
“魇煞荒原……”薛魁眼中狠厉之色骤然爆发，踏前一步，声音冰冷刺骨：“薛伯父！种种迹象早已表明，这所谓的‘钉灵族’修士，便是前番在漠城金砂阁伤我弟薛绍，后又疑似参与绑架我弟的那个英招族贼子乔装！一人身边皆伴青鸟，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此人必是精通变化之术，其核心身份定是人族，且与那‘生命圣杯’有关联！事关主上筹谋千载的‘源血计划’，圣杯更是关键媒介之一！无论如何，此人必须死！薛绍至今生死未卜，此乃薛家奇耻大辱，不除此獠，薛家如何在硫阳道州立足！”他话语中毫不掩饰要将目标挫骨扬灰的杀意。
薛谷闻言，眼皮终于动了动，与旁坐的若晟长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天赋卓绝，身怀隐秘，精通变化，持有道仙器……”薛谷缓缓开口，每一个词都带着沉重的分量，“仅化神初期，便能于中枢神殿斩灭螟龙、阡陌这般金仙，屠戮各族精英数千。此等战绩，亘古罕见。其身上……绝非仅那件道仙器焱煌剑那般简单，定有大秘！大机缘！”他语气虽平淡，指尖的敲击却微微一顿，泄露出心底一丝难以抑制的贪婪。
若晟长老接过话头，声音如老树摩擦：“薛道友所言极是。此子屠戮各族的血仇，必须血偿！何况我若木族精英亦有不少折损其手，与应龙族亦需交代。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精光闪烁，“听闻那件道仙器威能惊天动地，乃我等生平仅见。若能……”
薛谷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道仙器归属，关乎族群根基气运，非寻常仙宝可比。待拿下此獠，其身上所有隐秘与所得机缘，薛家愿与若木族共享！”
“善！”若晟长老满意颔首，脸上皱纹都舒展了几分，“若木族子弟听令！”他声音陡然拔高，穿透宫殿，“启用‘缚元索’！命若森、若岩两位长老即刻动身，率‘青藤’暗卫，务必于魇煞荒原深处截杀目标！目标特征：钉灵族面貌（可千变），人族本质，身伴青色神禽！死活不论，但其身上所有物事，尤其圣杯气息相关宝物与那件道仙器，务必要带回！”
“是！”阴影处传来几声低沉应诺，随即人影晃动，消失在殿内。
薛谷亦不再耽搁，自袖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镌刻着狰狞狮首咆哮图案的令牌，抛给下方密探，声音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持我薛家的‘狮神令’，所有依附薛家之势力，即刻抽调精锐，秘密潜行至魇煞荒原预定伏击点。命令：若发现薛绍公子，务必安全迎回！若遇目标~~不惜一切代价，格杀勿论！此子天赋太过妖孽，任其成长，必成心腹大患！此次，断不可失手！”
“遵狮神令！”密探双手捧过令牌，身形如烟消散。
薛谷这才转向若晟，拱手道：“若晟道友，星空试炼机缘稍纵即逝，寻找家族遗失圣物亦刻不容缓。薛某这便带人动身，前往先祖预兆最后闪现之地查探。一切按计行事，你我‘生命之湖’再会！”
“好！薛道友放心，承诺之事，若木族绝不食言！生命之湖见！”若晟亦肃然回礼。
二人眼中都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和对即将到手“大机缘”的憧憬。
与此同时，生命之湖的外围隐秘山谷。清冽的流泉旁，人鱼族少族长渊止负手而立，银蓝色的长发随风微拂，蕴藏星辰的双眸似乎穿透了层层空间，遥望硫焱高原的方向。方才薛家驻地内隐隐的灵力波动与狮王令的气息，并未完全逃过他的感知。
一名身披透明水纹轻甲的人鱼族探子悄然出现，单膝跪地禀报：“少族长，最新密讯。狮神血裔薛家已联合若木族，调动大批精锐，目标明确锁定了‘苍真君’，将于魇煞荒原深处实施围杀！”
渊止缓缓收回目光，深邃的眼眸中并无波澜，只有一丝冷峭的讥诮：“利令智昏，取死之道。道仙器乃气运重器，关乎一界一域之兴衰命脉，岂是贪婪之心所能染指？我人鱼族血脉传承命果感应之术，便是教我族识天数、知进退。”他顿了顿，声音如幽泉般清冷：“传令，‘暗流’卫队即刻秘密缀入魇煞荒原。若木族既甘心做薛家鹰犬，便送他们一程吧。在恰当的时机……助那些若木族的截杀者，‘光荣’地完成他们的使命。将他们的死讯，化作我人鱼族献给苍真君的第一份善意贺礼。”
“是，少族长！”探子领命，融入水汽消失。
渊止的目光再次投向生命之湖核心方向，低语道：“苍真君……硫阳道州这一滩看似沉寂的死水，终究要被你这颗彗星搅动起来了。但愿我的选择没错。”山谷内，只余泉声淙淙。
反观林安等人，凭借着生命圣杯撑开的庇护光罩，林安一行如同黑暗汪洋中的一叶孤舟，终于在惊险万状中穿过了碎魔森林那道熔岩深渊之上的死亡通道。当脚踏实地的踩在荒原坚硬冰冷的地面时，连最沉稳的舍慕灵都轻轻舒了口气。
碎魔森林边缘的极致浓黑和令人窒息的魔气仿佛一道清晰的边界线，眼前是被称为“魇煞荒原”的所在。地貌骤然开阔，却绝非坦途。脚下不再是泥土，而是干涸龟裂、布满狰狞裂痕的赤褐色岩石戈壁。放眼望去，大地仿佛被巨神之犁反复翻耕、又被烈焰灼烧过千万遍，寸草不生。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硝石的刺鼻气味和浓浓的血腥味。更为浓郁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与怨毒——煞气！比魔气更尖锐，饱含着不甘、暴戾、绝望的负面情绪。无数骸骨随意散落在岩石缝隙间、巨大的风化岩柱旁，有些堆积成小山般高。这些尸骸年代久远，大多已石化，呈现出惨白的色泽，轻轻一触，便簌簌化为粉末飘散。它们属于千奇百怪的种族，有人形，有兽态，有庞大的骨骼化石，诉说着此地亘古以来便是修罗杀场。
“此地怨气凝煞，千年不化，最易滋魇灵！”金玉鼠须颤抖，小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一阵仿佛直接刮进灵魂里的阴风骤然卷起地面的骨粉！呜呜咽咽的声响从四面八方响起，如同万千生灵在绝望哭泣、在怨毒诅咒。只见那些散落的骸骨粉末、残破的兵器碎片、乃至岩石缝隙间逸散的煞气，开始疯狂扭曲、汇聚！
眨眼间，一道道半透明的、形态扭曲的灰色、暗红色影子凝聚成形！它们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如张牙舞爪的厉鬼，时而如扭曲的奔兽，时而化作手持骨兵的无面战魂！眼眶的位置燃烧着冰冷的灵魂之火——魇灵诞生了！
这些煞气怨念所化的虚影，立刻嗅到了林安小队散发出的鲜活生命气息和神魂波动，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地扑了上来！它们的攻击极其诡异，并非单纯的物理冲击，每一次挥舞虚幻的爪牙，都带着撕裂灵魂的阴寒，干扰神智的呓语直刺脑海！
“哼，怨煞残念，也敢阻路！”林安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他并未动用强力法宝，对付这种非实体怨灵，需有针对。丹田内元婴睁开双眼，神识之力如潮水般涌出，虽仅元婴大圆满的神念修为，但在“生死意境”的加持下，这股神念带着一股镇压幽冥、磨灭虚妄的凌厉气势，化作无形的神念冲击波，轰然扫过！
而喜食红尘业力的青鸾似乎对这种充满怨念灵体提不起兴趣，自从上次海底她对那些战争幽灵大快朵颐地吞噬后，虽然沉睡后，但味道实在不咋地，而她晋升需要的是更磅礴的妖莲道火，怕是只有天劫中那一丝劫火或许能够助她涅槃，‘浴火重生’，跨入神兽返祖之列，才有晋级超级神兽的资格。
噗噗噗——！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只较弱魇灵，如同被烈阳照射的冰雪，发出凄厉的意念惨嚎，瞬间崩解消散，重新化为飘散的煞气。
“守住神魂！”林安低喝提醒同伴，同时双手结印，一道道蕴含神念力量的符箓凭空画出，镇向魇灵密集处。舍慕灵周身燃起虚幻的炽白火焰，带着一丝法老血脉的神圣气息，同样对魇灵有克制之效，焚魂灵焱吞吐不定。青鸾清鸣，一圈圈青炎形成的光环荡开，净化靠近的魇灵。金玉和阿木也各施手段，金光闪动与灵力波动交织。
小队稳扎稳打，以防御净化为主，边打边退，并不恋战。这些魇灵数量虽多，无穷无尽，但个体实力不算太强，凭借圣杯护住根本，林安的神念和舍慕灵的神圣火焰又能高效克制，短时间并无大碍。林安打算尽快脱离这片区域。
“苍兄，左侧煞气漩涡有异动！”阿木的元瞳术突然捕捉到一丝不正常的波动。
就在此时，数道速度远超普通魇灵、近乎凝成实质的暗红色人影（若木族的“青藤”暗卫！）突然从左侧一片由浓郁煞气和骸骨碎片形成的巨大漩涡中冲出！他们周身覆盖着扭曲阴影，显然是动用了某种隐匿秘法，竟能混淆于煞气之中短暂避开感知。目标明确，一人直扑维持圣杯光罩的林安，另一人裹挟着一股极其污秽、能引动怨恨的黑色流质砸向圣杯光罩边缘！同时，为首那人眼中寒光爆射，一扬手，竟打出几颗散发着刺鼻腥甜气味的翠绿种子！
“引魂妖榴籽！”奥陌陌瞬间给出分析，「剧毒腐气，能吸引并刺激魇灵狂化！」
对方这是要三管齐下！阴险毒辣至极！
分散核心力量，干扰林安。
污秽圣杯光罩，削弱其净化防御。
引动魇灵暴走，制造混乱！
那砸向圣杯光罩的污秽物质撞在光罩上，立刻发出剧烈的“嗤嗤”腐蚀声，虽然被圣光迅速净化，但光芒明显黯淡了一瞬！而那些翠绿的毒籽落地便疯长成扭曲的藤蔓，散发出异常刺鼻的气息，周围成百上千的魇灵被这气息刺激，眼中的灵魂之火瞬间暴涨数倍，形体更加凝实，发出撕裂灵魂的厉啸，攻击速度和威力倍增！从之前的游弋骚扰，瞬间变成了狂暴的拼命！
圣杯光罩承受的压力陡增！林安神念一震，维持光罩需要分心，此时那为首暗卫的鬼爪已近在咫尺，爪上缠绕着噬魂绿芒！
“找死！”林安眼中寒光乍现！他等的就是对方主动现身！体内《洪荒仙拳》的肉身之力瞬间运转到极致，筋骨齐鸣，气血如龙！面对近身的爪击，他竟不闪不避，五指紧握成拳，筋肉虬结如钢铁浇铸，隐隐有混沌气流缠绕其上——“洪荒仙拳·蛮荒·裂星”！
轰——！！！金色的拳罡与缠绕绿芒的鬼爪狠狠撞在一起！气浪炸开，将周围扑上来的魇灵都掀飞一片！咔擦！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那名偷袭林安的若木族暗卫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整条手臂连同小半个肩膀竟被那蕴含洪荒之力的霸烈一拳轰得粉碎性骨折，身体炮弹般倒飞出去，狠狠撞进一片魇灵群中，瞬间被分食！“啊——！”惨叫声戛然而止。
“青炎灵禁！”青鸾反应极快，双翼一展，漫天青色火焰如雨般倾泻而下，将那名被击飞的暗卫和周围魇灵一同笼罩。青炎蕴含净化之力，所过之处，魇灵发出凄厉哀嚎，化为黑烟消散。而那名暗卫则被青炎包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萎缩，最终化作一具漆黑焦尸。
“好手段！”金玉赞叹一声，手中金光闪烁，一道道符箓飞出，形成金色屏障，将又一波袭来的魇灵挡在外围。
阿木的元瞳术不断扫视四周地脉特征的细微变化，突然惊呼：“小心右侧！”
只见右侧岩壁突然崩塌，数名若木族暗卫从隐藏处现身，手持诡异法器，释放出黑色雾气，试图侵蚀圣杯光罩。林安冷哼一声，手中封神笔一挥，一道七彩符文飞出，直接洞穿一名暗卫的胸膛，将其神魂焚毁。
“这些人阴险狡诈，不值得怜悯。”舍慕灵冷声道，手中出现一柄镶嵌玫瑰骨朵的黄金法杖，向前一挥，一道白色光芒扫过，又有两名暗卫被净化。林安不由地对此法杖略略打量，在心里留下了一丝印象，这柄黄金法杖和地星袄伽国法老的圣器十分相似。
战斗持续了约莫一刻钟，若木族的暗卫被尽数剿灭，周围的魇灵也被清空大半。林安收起圣杯，众人稍作休息。
“看来薛家和若木族已经盯上我们了。”林安沉声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尽快到达生命之湖。“
“根据前人流传出去的地图显示，前方就是迷魂沼泽，那里更加危险。”阿木皱眉道，“但选择此处，则是避开追兵的最佳路径。”
林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那就走迷魂沼泽。”同时神念传音奥陌陌，扫描前方路线。
“明白。”奥陌陌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已规划路线，预计三刻钟后可抵达生命之湖外围。”
众人稍作整顿，继续踏上征程。碎魔森林的阴影逐渐远去，魇煞荒原的恐怖气息却越发浓重。林安等人自然明白，他们现在面临的境遇是前方有未知的危险在等待，而身后的追兵也必将紧随不舍。接下去的这一路，将注定更加血腥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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