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战斑1

训练场的黑石地面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边缘的看台早已坐满了宇智波族人。

最前排的长老们穿着绣金边的黑袍，手里拄着刻满火纹的拐杖，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审视。

年轻的族人挤在后排，手里的苦无和卷轴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像群按捺不住的幼兽。

泉奈站在看台中央的立柱旁，黑色的眼睛盯着场中央的两个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  ——  那是斑去年送他的成年礼。

斑的黑色披风在晨风里舒展，团扇家徽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站在训练场正中央，脚下的石缝里渗出的草芽早已被查克拉烤焦，周身的气压让前排的几个下忍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流火，”

他的声音穿过嘈杂的议论，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

“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在族人面前切磋吗？”

流火站在他对面三丈处，黑色的作战服袖口绣着新添的火焰纹路  ——  这是斑特意让人缝制的，象征着他在族中的新地位。他的右手按在腰间的苦无刀柄上，左手自然垂在身侧，掌心的厚茧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是为了检验这段时间的修行成果，也是为了让族人看到宇智波的力量传承。”

“说得不错。”  斑的嘴角勾起抹浅淡的弧度，却没抵达眼底，“但不全对。”  他抬眼扫过看台上的族人，写轮眼的三勾玉在瞳孔里缓缓转动，“宇智波的强大，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强大。是前辈的经验，是后辈的成长，是所有人的血与火，共同铸造成的利刃。今天的切磋，是让你们看看，这把利刃正在变得越来越锋利。”

看台上响起低低的议论，几个年长的上忍交换着眼神，显然对斑的话深有感触。流火注意到坐在第一排的老祭司正用枯瘦的手指捻着胡须，那双手曾在他刚回族地时，为他系上宇智波的护额，此刻正微微点头，像是在认可斑的说法。

“流火，你可知，两个月前你第一次在瀑布下释放豪火灭却时，族里有多少人觉得你撑不过三天？”  斑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他们说你根基太浅，说你查克拉增长快是虚浮，说你配不上《火遁精要》的传承。”

流火的指尖微微收紧，苦无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那些日子里，训练场外若有若无的指点，想起后勤班同伴欲言又止的眼神，原来那些质疑从未消失，只是被斑的庇护暂时压了下去。

“但今天，”  斑的声音陡然转厉，像刀出鞘的锐响，“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宇智波的判断从不看资历，只看实力！”  他突然结了个简单的未印，查克拉在指尖凝成跳动的火焰，“你可以用尽全力，不必顾忌辈分。在这片训练场上，只有强者，没有后辈。”

流火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查克拉开始奔涌，像即将冲破堤坝的洪水。他对着斑深深鞠躬，动作沉稳得不像个少年：“弟子明白。但我不会忘记，是斑大人教会我如何掌控火焰，如何让查克拉像血脉一样流淌。今日切磋，既是检验，也是感恩。”

“感恩？”  斑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罕见的暖意，“宇智波的感恩，不是嘴上说说。是用更强的实力回应期待，是用更烈的火焰延续传承。”  他突然向前踏出半步，周身的查克拉波动骤然增强，看台上的议论声瞬间消失，连最吵闹的少年都屏住了呼吸。

“泉奈，”  斑头也不回地喊道，“你觉得，今天流火能接我几招？”

泉奈从立柱旁走出半步，黑色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圈：“十招之内，他必败。”  话音刚落，看台上就响起片低笑，年轻的族人显然觉得这个判断太过保守  ——  毕竟流火这两个月的进步，早已成了族里最热门的话题。

斑却摇了摇头：“我赌十五招。”  他的目光落在流火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期许，“如果你能接下十五招，就有资格学习加具土命的基础运用。”

流火的心脏猛地一跳。加具土命是斑的招牌瞳术，连泉奈都只学了皮毛，这无疑是极大的诱惑。他抬起头，迎上斑的视线：“弟子会全力以赴。”

看台上的老祭司突然咳嗽了两声，枯瘦的手指指向场中央：“斑，流火，点到即止。宇智波的血，不该浪费在自相残杀上。”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见证过无数次内斗的长者，对和平的珍视。

斑颔首：“祭司放心，今日只是切磋，不是生死战。”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像鹰隼锁定猎物，“但也不会放水。真正的传承，从来都带着疼痛。流火，拔刀吧。”

流火缓缓抽出腰间的苦无，刀刃在晨光里反射出冷冽的光芒。这把苦无陪伴他走过了从后勤班到训练场的路，刀身上的缺口记录着每次训练的汗水，此刻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看台上的族人突然爆发出整齐的呐喊：“宇智波！宇智波！”

声音像浪潮般在训练场上回荡，震得立柱上的旗帜猎猎作响。年轻的族人挥舞着拳头，年长的上忍挺直了脊背，连泉奈都微微扬起了下巴  ——  这是属于宇智波的骄傲，无论切磋的结果如何，能看到这样两代强者的对决，本身就是种荣耀。

斑的查克拉开始攀升，像沉默的火山即将喷发。黑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缓缓展开，周身的空气渐渐升温，连远处的瀑布水雾都被蒸腾起淡淡的白烟。“记住，”  他的声音在查克拉的包裹下，清晰地传到流火耳中，“无论何时，宇智波的火焰都要燃烧得最烈。哪怕对手是我。”

流火的查克拉也同步提升，紫金光芒在他周身流转，像层流动的铠甲。他微微屈膝，苦无的尖端指向地面，标准的起手式里带着斑教他的沉稳：“弟子谨记。”

看台上的呐喊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场地中央。阳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空气，在黑石地面投下交错的影子，像两条即将缠斗的巨龙。老祭司握紧了拐杖，泉奈屏住了呼吸，年轻的族人瞪圆了眼睛  ——  这场切磋，早已超越了胜负本身，成了宇智波精神的具象，是火焰与传承的碰撞，是过去与未来的对话。

斑的写轮眼突然亮起，三勾玉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开始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让我看看，你这两个月的修行，到底把宇智波的火，烧到了什么程度。”

流火的苦无在指尖转了个圈，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碎石。他望着斑眼中跳动的火焰，体内的查克拉奔涌如潮，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  ——  他知道，这场切磋不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是为了回应所有期待，为了让宇智波的火焰，在他手中燃烧得更加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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