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聚会

宇智波的族地在三天前就开始筹备这场聚会。

从望月崖到训练场的石板路两侧，每隔三步就悬挂着黑色灯笼，灯笼表面用朱砂绘着团扇家徽，在风中摇曳时，红光透过布料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斑。

中央广场被临时搭建的木架环绕，上面挂满了历代强者的画像，从初代族长到田岛，再到斑与泉奈，每张画像前都点燃着长明灯，火苗在晚风里微微颤动，像无数双注视着这场盛宴的眼睛。

流火走到广场边缘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驻足。

至少三百名族人聚集在这里，黑色的衣袍在暮色中连成片，像翻涌的浪潮。广场中央的篝火堆足有三丈高，木材是从后山特意砍伐的千年古木，燃烧时散发着淡淡的松脂香，火焰的光芒将周围族人的脸庞映照得通红。

十几个负责烹饪的族人围着巨型烤架忙碌，架上的全羊正滋滋冒油，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激起阵阵带着肉香的烟雾。

“流火大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入口，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挣扎着起身，有抱着婴儿的妇人轻轻摇晃着孩子示意，还有些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被父母举起来指向流火的方向，咿咿呀呀地喊着  “英雄”。

烈像颗小炮弹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跑到流火面前时因为跑得太急，差点绊倒在自己的衣摆上：“师兄！你看这个！”

红布掀开，是面巴掌大的铜镜，背面雕刻着三勾玉纹样，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这是我姐用三个月的月钱给你打的！”  烈的眼睛亮得像篝火，“她说以后你用这个照镜子，就能想起今天有多威风！”

流火接过铜镜，冰凉的金属触感里带着一丝暖意。他刚要开口道谢，就被涌上来的族人围住。负责锻造的老铁匠捧着副新打造的苦无，刀鞘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火龙。

医疗班的女忍者们送来亲手缝制的药囊，里面装着提神醒脑的草药；连之前总对他吹胡子瞪眼的藏书阁长老，都颤巍巍地递来本手抄的《火遁秘要补遗》，封面上还盖着家族的朱砂印。

“流火大人，这苦无的刃口加了赤铁，能更好地传导查克拉！”

“药囊里的薄荷是清晨采的，练体术累了闻闻就精神！”

“这补遗里有我年轻时的批注，或许对你有用……”

族人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这位突然崛起的新星。流火的怀里很快就被塞满了各种礼物，连烈都帮着分担了不少，少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逢人就炫耀：“这是我师兄应得的！”

斑的目光落在流火反手扶住差点摔倒的老妇人的动作上，嘴角噙着抹淡笑：“不是像，是已经开始成为了。”  他拿起一坛酒，对着广场的方向扬了扬，“去，把这些酒搬过去，让每个人都尝尝。”

当泉奈带着族人搬着酒坛走进广场时，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夜空。

负责主持仪式的长老敲了敲铜锣，篝火旁的族人渐渐安静下来。老祭司拄着镶玉拐杖走到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浑浊的眼睛在流火身上停留了许久，才用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开口：“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庆祝一位年轻的族人  ——  宇智波流火！”

广场上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篝火的火苗都仿佛跳得更高了。

“三个月前，他还是后勤班的一个少年；三个月后，他用三勾玉写轮眼，用能与族长切磋的实力，告诉了我们什么是宇智波的潜力！”  老祭司的拐杖重重顿在木板上，发出  “咚”  的一声，“他的查克拉增长速度，打破了我们宇智波百年的记录；他的战斗智慧，让长老们都自愧不如！”

流火站在高台下方，听着老祭司的赞誉，脸颊微微发烫。他下意识地想低头，却被斑用眼神制止  ——  那眼神里没有命令，只有  “接受这份荣耀”  的鼓励。

“现在，让我们用宇智波最隆重的方式，欢迎流火加入核心战力！”  老祭司举起拐杖指向祠堂的方向，那里的石壁上突然亮起火把，照亮了新刻上去的名字  ——  宇智波流火，紧挨着斑与泉奈的名字，字体虽然还带着新凿的痕迹，却同样苍劲有力。

“流火！流火！流火！”

族人们的呐喊声整齐划一，像战场上的冲锋号。十几个年轻的族人抬着一架装饰着火焰纹样的木轿走过来，这是宇智波迎接英雄的最高礼遇，连斑当年击败岩隐首领时，都未曾享受过如此规格。

“这……”  流火有些犹豫。

“上去吧。”  斑走到他身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不是对你个人的褒奖，是对所有努力追赶的族人的激励  ——  让他们知道，只要足够努力，任何人都能站在这里。”

流火深吸一口气，在族人们的欢呼声中踏上木轿。当轿夫抬起木轿时，他能看到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头，能看到每张脸上洋溢的骄傲与期待，能看到烈挤在最前面，踮着脚尖朝他用力挥手，小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激动。

木轿缓缓在广场上巡游，所到之处，族人们纷纷举杯致敬。

负责烹饪的族人递来刚烤好的羊腿，油香混着松脂的味道在鼻尖萦绕；抱着婴儿的妇人让孩子对着流火的方向鞠躬，孩童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老铁匠拉着他的徒弟，指着高台上的名字说：“看到了吗？那就是你要追赶的目标！”

流火接过递来的酒碗，对着周围的族人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喉咙，却点燃了心里的暖意  ——  这不仅仅是一场庆祝他个人的聚会，更是一场凝聚家族向心力的仪式。他的崛起，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宇智波潜藏的活力，让这个在战争中略显疲惫的家族，重新燃起了对未来的希望。

夜幕降临时，聚会进入了高潮。

广场中央的篝火被添了新的木材，火焰窜得更高，将半个夜空都染成了橘红色。族人们围着篝火跳起传统的战舞，粗犷的歌声里唱着宇智波的荣耀与艰辛，唱着田岛的勇猛、斑的强悍，最后也唱到了流火的名字，将他与历代强者并列。

烈拉着流火加入舞群，少年的动作虽然笨拙，却充满了热情。他边跳边喊：“师兄，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肯定已经把熊之国那群杂碎打跑了！到时候再来一场更大的聚会！”

流火被他带动着，也渐渐放开了拘谨。他看着周围族人脸上真挚的笑容，看着斑与泉奈站在高台上碰杯，看着老祭司在祠堂门口对着历代画像喃喃祈祷，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不再沉重，而是变成了一种动力。

“流火！”  斑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手里举着个巨大的酒瓮，“敢不敢跟我喝了这坛？”

流火从舞群里走出，在族人们的起哄声中接过另一个酒瓮。两个酒瓮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像两颗强者的心脏在共鸣。他仰头饮下，烈酒顺着嘴角流淌，浸湿了胸前的族徽，却点燃了眼底更旺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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