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辉夜的殇
临时营地扎在熊之国边境的密林里,篝火的光芒被浓密的树冠过滤后,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辉夜一族的残部蜷缩在火堆旁,没人说话,只有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和柴火的噼啪声在林间回荡。
一个年轻的女忍者正用布条包扎脚掌的伤口,血渍渗透布料晕开,她却连眉头都没皱 。
比起断岩谷的黑炎,这点疼痛根本不值一提。怀里的孩子早已哭哑了嗓子,此刻正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盯着篝火里跳动的火苗,仿佛那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别让孩子看火。”
独眼长老拄着根捡来的树枝走过来,他的右臂空荡的袖管在风中摇晃。
三天前他们终于逃出了火之国边境,可每个辉夜族人的梦里,依旧是宇智波的黑炎在身后追逐,那些幽蓝的火苗像附骨之疽,连熊之国的密林都无法隔绝。
女忍者慌忙用披风盖住孩子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长老,我们…… 我们真的安全了吗?”
这句话像块石头投进死水,让原本就压抑的营地更加死寂。
个断了肋骨的忍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身前的枯叶上:“安全?玄大人都被烧成骨屑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同伴捂住嘴,那人的手还维持着骨化的形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在这个远离战场的地方,“宇智波” 三个字依旧是禁忌,仿佛提起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独眼长老看着火堆里扭曲的火焰,突然想起辉夜玄最后自爆时的光芒。
那不是骨遁应有的惨白,而是被黑炎吞噬后的诡异幽蓝,连空气都在那道光芒里扭曲、燃烧。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将裹在身上的兽皮又拉紧了些。
“从今天起,谁也不许提‘宇智波’三个字。”
长老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也不许用骨遁烤肉,生火只能用最微弱的火苗,晚上轮岗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惊恐的脸,“轮岗的人必须蒙住眼睛,不许看东边 —— 那是宇智波的方向。”
这番话荒唐得可笑,却没人敢反驳。
那个饿极了的少年正啃着块硬得像石头的干粮,听到 “蒙住眼睛” 时突然呛到,剧烈的咳嗽让他眼泪直流。
三天前在断岩谷哨所偷干粮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 —— 墙上宇智波忍者的画像,那双三勾玉写轮眼仿佛穿透了时空,此刻正冷冷地盯着他。
“长老,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个年轻忍者怯生生地问,他的左臂还缠着绷带,那是被流火的豪火灭却擦过留下的灼伤,“我…… 我想回家。”
女忍者怀里的孩子突然尖叫起来,指着东边的方向浑身发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凝固在那个方向,密林的缝隙里能看到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却连只飞鸟都没有。
可在辉夜族人眼里,那片鱼肚白仿佛变成了宇智波的黑炎,正顺着风的方向蔓延过来,灼烧着他们的皮肤,吞噬着他们的骨遁。
“快跑!”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原本还算平静的营地瞬间炸开,有人慌乱中踩灭了篝火,有人抓起包裹就往密林深处钻,连断了肋骨的忍者都挣扎着爬起来,拖着伤腿踉跄前行。
独眼长老想去阻止,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也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 在宇智波的恐惧面前,连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长老,都变回了那个第一次上战场的少年。
混乱持续了足足一刻钟才平息。
当所有人重新聚集在另一处隐蔽的林间空地时,天边的鱼肚白已经变成了橘红色。没人再敢生火,只能在晨露中瑟瑟发抖。个女忍者突然指着地上的影子尖叫 —— 那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边缘的轮廓竟有些像骨牢的形状。
“够了!” 独眼长老突然大吼,声音里带着泣血的绝望,“我们已经逃到这里了…… 逃到这里了啊!”
可他的吼声在空旷的林间显得格外苍白。
辉夜族人看着自己的影子,看着晨光里飞舞的尘埃,看着彼此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突然意识到 —— 他们虽然逃离了断岩谷的战场,却永远逃不出宇智波的阴影。
那道阴影像辉夜玄自爆时的光芒,已经刻进了每个族人的骨髓里,只要看到火,只要听到风声,只要想起 “东边”,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独眼长老蹲下身,用烧黑的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断岩谷的晨雾还没散尽,流火刚检查完新加固的哨塔,转身就撞上个人影。
独眼忍者手里的药碗 “哐当” 掉在地上,褐色的药液在冻土上漫开,混着没来得及收拾的骨屑,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他慌忙跪地去捡碎片,断臂的袖管在地上拖出道浅痕,声音里带着惊惶:“大人!属下该死!”
流火伸手扶起他时,指尖触到对方颤抖的肩膀。
这不是恐惧,是过度的敬畏。自从斩杀辉夜玄后,哨站里的宇智波族人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 从前是同辈的期待,如今却多了层近乎虔诚的仰望,连走路都刻意绕开他的影子,仿佛那是不可亵渎的光晕。
“药洒了再熬一碗便是。” 流火的声音尽量放柔和,三勾玉写轮眼扫过不远处的训练场,那里有十几个年轻忍者正在演练他改良的火遁手势,每个动作都比教科书还要标准,连呼吸节奏都刻意模仿着他的频率。
独眼忍者低着头不敢起身,额角的冷汗滴在碎片上:“那是给重伤员准备的…… 里面加了焰铁矿粉,能促进查克拉恢复……”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想起自己昨天还在质疑流火放弃追击辉夜残部的决定,此刻只觉得脸颊发烫。
流火弯腰捡起片较大的瓷片,上面还沾着褐色的药渍。他能看到独眼忍者的查克拉波动里,混杂着羞愧与感激 —— 这个在断岩谷坚守了三年的老兵。
亲眼看着两任哨长战死,如今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那份复杂的情绪比任何赞美都更沉重。
“让医疗班再配一份。” 流火将瓷片扔进废料堆,“你去统计今天的巡逻路线,重点排查西边的山脊线。”
他特意加重了 “你” 字,看着独眼忍者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难以置信的光亮 —— 这是把核心任务交给了他,是真正的信任。
训练场的喝彩声突然响起。
烈的豪火球终于能凝聚成完整的圆形,虽然只有流火三成的威力,却足以让旁观的族人欢呼。少年举着冒烟的手掌跑过来,铠甲上的焦痕还冒着热气,眼睛亮得像两团火焰:“师兄!你看我做到了!”
流火刚点头,周围就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
“烈的进步都是流火大人教得好!”
“上次我看大人指导他控制查克拉,那手法比族长的秘籍还精妙!”
“要是早有大人这样的强者坐镇,我们也不会牺牲那么多兄弟……”
这些声音里没有谄媚,只有发自内心的敬服。
负责炊事的老妇人端着新熬的药汤走来,浑浊的眼睛在流火身上停留了许久,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大人,这是家里仅剩的糖块,您…… 您泡水喝吧。”
那是她藏了半年的宝贝,原本想等儿子从东线回来给他补身体,现在却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流火接过油纸包时,指尖传来糖块的坚硬触感。他能看到老妇人的查克拉波动微弱而温暖,像灶膛里最后一点余烬 —— 这个失去儿子的母亲,正把他当成新的精神支柱,那份沉甸甸的寄托,比任何战功都更让他感到肩头的重量。
医疗帐里,几个重伤员正对着张画像出神。
那是烈偷偷画的流火肖像,虽然线条稚嫩,却把三勾玉写轮眼的锐利画得入木三分。断了腿的年轻忍者用没受伤的手抚摸着画像上的火遁手势,声音里带着向往。
“等我好了,也要学大人的加具土命……”
旁边缺了颗牙的老兵突然咳嗽起来,他的肺被辉夜的骨毒侵蚀,说话带着浓重的喘息:“傻小子,那是天才才能练的…… 不过跟着大人,咱们宇智波…… 总有一天能不用再守这破哨站。”
他的查克拉波动里带着释然,像是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终于被挪开。
流火站在帐外,听着里面的低语,三勾玉写轮眼微微转动。
他能分辨出那些不同的情绪:独眼忍者的敬畏里藏着追随的决心,老妇人的疼爱里裹着失去亲人的寄托,年轻忍者的崇拜里燃着变强的渴望,老兵的感慨里含着对和平的期盼……
这些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与这个哨站紧紧连在一起。
烈抱着新绘制的边境地图跑过来,脸上沾着炭灰。
“师兄,你看我标出新发现的辉夜藏身处!” 少年的查克拉像团跳跃的火焰,纯粹的崇拜里没有丝毫杂质,“等我再练练,就能跟你一起去清剿他们了!”
流火接过地图时,指尖无意间碰到烈的手背。少年的皮肤滚烫,像揣着颗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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