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千手困境
千手族地的议事厅外，落叶在秋风里打着旋。
两个巡逻的年轻忍者背靠着柱子，手里的苦无攥得发白，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听说了吗？火之国大名给宇智波送了十万两，还喊流火‘忍界之神’……”
“别乱说话！” 同伴慌忙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看向四周，“让扉间大人听见，有你好受的！”
可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药堂里，千手柱间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宣纸，胸口的绷带渗出暗红的血迹。他刚想撑起身子，就被扉间按住肩膀，弟弟的手冰凉得吓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躺好！” 扉间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将刚熬好的药碗重重放在案上，“你现在连木遁都用不出来，逞什么强？”
柱间望着弟弟紧绷的侧脸，轻声道：“族里是不是出事了？”
扉间的动作顿了顿，转身时，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宇智波的使者在火之国四处宣扬，查克拉量相当于一百六十个普通上忍。”
药碗里的热气模糊了扉间的脸。
“更糟的是，” 他拿起湿布擦拭柱间的额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泷族和山椒鱼族已经派人去宇智波族地送礼，连雷之国的使者都在边境徘徊，好像在等宇智波表态。”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个负责守卫的忍者在低声争吵，一个说要把族里的孩子送到盟友的据点避难，另一个骂他长他人志气，可争吵声里的恐惧却藏不住。扉间猛地抬头，眼神冷得像冰：“都给我闭嘴！”
争吵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柱间轻轻叹了口气：“是我拖累了大家。”
“说什么胡话！” 扉间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那小子的恢复力是怪物级别的，换作是你，被烧成那样，至少要躺一个月！”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密报，展开时纸张簌簌作响，“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 斑和泉奈已经开始整合周边的小族群。”
柱间的睫毛颤了颤：“他们动作真快。”
“快得让人头皮发麻！” 扉间的拳头砸在案上，药碗里的药汁溅出几滴，“族里的长老们在议事厅吵了一天，有人说要主动向宇智波求和，有人说要联合其他忍族对抗，还有人……” 他顿了顿，声音艰涩，“说要放弃这片驻地，迁去水之国边境。”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负责后勤的长老端着草药进来，看到扉间手里的密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扉间大人，储存的兵粮只够支撑半个月了。
那些和我们合作的商队，今天突然派人来说要暂停交易，还说…… 还说宇智波放话，谁敢给千手供货，就是和他们为敌。”
扉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走到窗边，望着族地边缘摇曳的警旗，那些原本象征着千手威严的旗帜，此刻在秋风里像垂头丧气的败兵。远处的训练场上，只有寥寥几个忍者在练习，动作散漫得像是在应付差事 —— 和宇智波那边如火如荼的景象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
“我去催催锻造坊，让他们把新做的忍刀尽快送过来。” 扉间的声音里带着疲惫，转身时又叮嘱，“看好族长，别让他乱动，我去议事厅一趟。”
刚走到门口，就撞见几个年轻忍者背着包袱往外走。
“你们要去哪？” 扉间厉声喝问。
为首的年轻人扑通跪下，声音里带着哭腔：“扉间大人，我们…… 我们想带家人去投奔亲戚。宇智波的人昨天在边境放话，说等流火大人伤好，就要踏平千手族地…… 我们害怕……”
“孬种！” 扉间的怒吼在庭院里回荡，“我们千手纵横忍界百年，什么时候怕过谁？流火就算再强，难道能一个人打垮整个千手？”
可他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跪在地上的忍者们瑟瑟发抖，眼神里的恐惧像潮水般蔓延。
“都给我起来！” 扉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谁再敢说‘逃跑’两个字，按族规处置！” 他指向训练场，“去那里集合，由我亲自带队训练，谁敢偷懒，休怪我不客气！”
忍者们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拖着脚步走向训练场，背影里满是绝望。
扉间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一阵无力。他转身回到药堂，柱间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望着窗外飘落的秋叶发呆。
“他们怕了。” 柱间的声音很轻。
“一群没出息的东西！” 扉间咬牙道。
“不怪他们。” 柱间转过头，眼底的疲惫像化不开的浓雾，“换作是我，听说有个能每天涨两成查克拉的对手，还有斑和泉奈给他当后盾，我也会怕。” 他握住扉间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安抚的力量，“给我三天时间，我能重新凝聚木遁查克拉。”
扉间看着哥哥苍白的脸，突然觉得眼睛发酸：“你以为我急的是这个？我急的是人心！再这样下去，不等宇智波打过来，我们自己就先散了！”
秋风卷着落叶撞在窗棂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远处的议事厅里，争吵声再次响起，夹杂着桌椅翻倒的脆响。扉间望着哥哥虚弱的模样，又想起宇智波那边如火如荼的景象，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 他第一次觉得，千手一族的百年基业，可能真的要断送在他们这一代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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