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终结谷之战1

木叶的晨雾刚漫过终结谷的山脊，两道身影就已在谷底对峙。

宇智波斑的黑色披风被山风掀起，猎猎作响，像一面展开的旗帜。他身后的宇智波族人握紧了刀柄，写轮眼在眼眶里转动，红光映着对面千手一族的绿色战袍  ——  这是两族结盟以来，第一次在火之国的土地上摆出如此分明的阵仗。

“斑，你真的要走到这一步？”

千手柱间站在距离他三十步的地方，火影斗笠斜斜地压在头上，露出的眼睛里爬满红血丝。他没带任何忍具，双手垂在身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木遁查克拉却在脚下的岩石里悄悄蔓延，像等待破土的种子。

斑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一步？柱间，你看看我们之间的距离  ——  这不是一步，是你亲手挖出来的鸿沟。”  他抬手，指尖指向身后的宇智波族人，“我的族人在木叶连训练场都要被结界圈起来时，你在哪里？扉间削减宇智波任务配额时，你又在哪里？”

柱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越过斑，落在泉奈紧绷的侧脸和他腰间那柄泛着寒光的武士刀上：“那些是误会，斑，是制度磨合时的疏漏……”

“疏漏？”  站在斑身侧的泉奈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千手扉间说写轮眼是‘不祥的血继’，也是疏漏？忍者学校删掉写轮眼的教学内容，也是疏漏？”  他向前半步，写轮眼的三勾玉清晰可见，“还是说，在你们千手眼里，宇智波的一切，都活该被踩在脚下？”

千手扉间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柱间身侧，水遁查克拉在指尖凝成细小的冰晶：“泉奈，说话注意分寸。木叶的制度是为了平衡各族，不是针对某一族。”  他的目光扫过宇智波族人，像在清点数目，“写轮眼的力量过于危险，适当限制有何不妥？”

“限制？”  斑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在山谷间撞出回声，“把我们的利爪磨掉，把我们的牙齿敲碎，这就是你说的平衡？”  他猛地抬手，身后的空间突然扭曲，一股庞大的查克拉冲天而起，猩红如血的雾气在山巅凝聚  ——  那是九尾的查克拉，却被他用万花筒写轮眼牢牢束缚着，像悬在千手一族头顶的利剑。

柱间的瞳孔骤然收缩，脚下的岩石突然爆出数根木刺：“斑！你把九尾带来了？”

“不然呢？”  斑的万花筒在眼眶里旋转，血色纹路令人心悸，“对付你们千手，总得备点‘诚意’。”  他看着柱间紧绷的身体，语气里带着一丝残忍的期待，“怎么，不敢动手了？还是怕破坏你那宝贝的和平？”

柱间的拳头死死攥紧，木遁查克拉在体内疯狂翻涌，几乎要冲破皮肤。他能感觉到身后族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能听到扉间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发出轻响，能看到斑眼中那抹等待已久的决绝  ——  这场战斗，似乎从木叶建立的那天起，就注定要在这里爆发。

“我们是朋友，斑。”  柱间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从少年时在河边打水漂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你忘了我们一起许下的诺言了吗？”

“诺言？”  斑的笑声里淬着冰，“在你选择相信千手而非宇智波的那一刻，诺言就碎了。”  他的万花筒转向柱间脚下那些悄然生长的木刺，“收起你的木遁吧，柱间。要么承认木叶是千手的一言堂，要么……”

他没说下去，但山巅那团猩红的查克拉突然膨胀，压得云层都低了几分。九尾的咆哮隔着查克拉屏障传来，沉闷如雷，震得谷底的碎石簌簌发抖。

泉奈与扉间的目光在半空相撞，火花四溅。

“三年前你我在雷之国边境没能了结的账，今天倒是可以算算。”  泉奈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腹摩挲着熟悉的纹路。

扉间的水遁查克拉在掌心凝成水球，倒映出泉奈写轮眼里的冷光：“随时奉陪。只是别像上次那样，靠着族人帮忙才勉强脱身。”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的冰块。

柱间看着斑眼中那抹再熟悉不过的疯狂，突然想起少年时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  那时他们还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只因为对忍术的见解一拍即合，就在河边聊了整整一夜。那时的风，也像今天这样穿过山谷，却带着青草的气息，而非此刻剑拔弩张的压迫。

“斑，最后问你一次。”  柱间的声音艰涩得像从沙砾里挤出来，“非要这样吗？”

斑的万花筒里映出柱间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你逼我的，柱间。”

山巅的猩红查克拉再次膨胀，几乎要冲破束缚。柱间脚下的木刺长得更长，尖端泛着幽绿的光。双方的族人都握紧了武器，呼吸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像暴雨来临前压抑的雷鸣。

战斗的引线已经点燃，只差最后一丝火星。

但没人先动手。

斑在等柱间低头，或者彻底撕破脸；柱间在等斑收回九尾，或者说出一句回心转意的话；泉奈和扉间则在彼此的眼神里寻找破绽，像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等待对方先露出獠牙。

山风穿过终结谷，带着木叶方向传来的晨钟  ——  那是忍者学校上课的钟声，清脆得与谷底的凝重格格不入。柱间听到这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听，斑，那是孩子们……”

“孩子们会记住胜利者。”  斑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丝毫动摇，“就像他们会记住，是谁建立了真正的秩序。”

他身后的宇智波族人整齐地向前半步，刀柄出鞘的轻响连成一片，像一条无形的线，在两族之间划下界限。柱间身后的千手族人也同时抬手，绿色的查克拉在掌心流转，与对面的猩红遥相呼应。

距离开战，只剩最后一句决裂的话。

但谁也没说出口。

阳光终于越过山脊，照进终结谷的谷底，将两拨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纠缠、碰撞，却始终没有真正重叠。斑的万花筒映着柱间苍白的脸，柱间的目光则落在那团悬在山巅的猩红查克拉上  ——  他们都知道，只要有一方先动，整个火之国就会重新陷入战火。

而此刻，终结谷的空气里，只剩下无声的对峙，和随时可能引爆一切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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