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可笑的尊严

雨之国的废墟上，山椒鱼半藏扶着断裂的岩壁站起身。

他的左臂已经无法动弹，被刀风扫中的后背正汩汩流着血，混着雨水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但那双透过破碎面罩露出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燃烧的决绝  ——  作为雨之国的支柱，作为被称为  “忍界半神”  的男人，他可以死，却不能像丧家之犬一样逃。

“宇智波流火！”  半藏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却带着穿透雨幕的力量，“你可以碾碎我的身体，却夺不走雨之国的尊严！”

他猛地扯下腰间的忍具包，将所有起爆符和毒针一股脑地缠在右臂上。山椒鱼的毒囊被他用查克拉强行捏碎，墨绿色的毒液顺着血管爬上脖颈，在皮肤上留下蛛网般的黑纹  ——  这是燃烧生命的秘术，能在瞬间将毒遁威力提升十倍，代价是施术者撑不过半个时辰。

金甲巨神停下了脚步。

流火悬浮在巨神眉心，万花筒写轮眼微微眯起。他看着那个像蝼蚁般渺小的身影，看着对方身上那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疯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尊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半藏没有答话，只是将全身查克拉凝聚在右拳。

毒雾在他身后组成遮天蔽日的山椒鱼虚影，这一次不再是幻术，而是用生命精华催生出的实体毒素。空气中弥漫的腥甜气味变得刺鼻，连金甲巨神的黄金铠甲都泛起了淡淡的灰斑  ——  那是毒素正在腐蚀查克拉的征兆。

“死吧！”  半藏的身影化作一道墨绿色的闪电，冲破毒雾，直扑金甲巨神的膝盖。

他的拳头带着足以融化岩石的毒液，带着雨之国所有忍者的希望，带着自己作为  “半神”  最后的骄傲，狠狠砸向那片闪烁着金光的铠甲。

流火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金甲巨神缓缓抬起右手，动作慢得仿佛在戏耍对手。黄金巨掌遮天蔽日，掌纹里流淌的查克拉形成金色的屏障，将半藏的毒雾隔绝在外。当那道墨绿色的身影即将触碰到铠甲时，巨掌轻轻落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声沉闷的碾压声。

就像拍死一只烦人的蚊子。

半藏的身影在黄金巨掌下瞬间消失，墨绿色的毒雾被金色查克拉蒸发，只留下一滩模糊的血渍在铠甲上迅速干涸。那只凝聚了所有力量的右拳，连巨神的皮肤都没能擦破，就随着主人的身体一起，被碾成了肉末。

雨幕突然变得寂静。

金甲巨神收回手掌，掌心上的血渍被查克拉净化，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只有那道贯穿天地的刀痕，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流火低头看着脚下空荡荡的废墟，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这就是你所谓的捍卫尊严？”

雨之国的忍者们瘫坐在地上，看着那尊冷漠的金甲巨神，突然爆发出绝望的哭喊。他们的领袖，他们的  “半神”，他们的希望，就这样被对方轻描淡写地一巴掌打没了，连全尸都没留下。

金甲巨神继续迈开脚步，踏入雨之国的腹地。

黄金巨掌刚才落下的地方，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掌印，周围的毒素正在被查克拉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没有人再敢阻拦，甚至没有人敢抬头直视那尊杀戮机器般的神明。

流火的目光扫过下方哭泣的雨隐忍者，万花筒写轮眼里没有怜悯，只有漠然。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忍界，尊严从来不是靠拼命换来的，而是靠能碾压一切的力量。半藏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他死了。而他宇智波流火，将用这双眼睛，这具金甲巨神，让整个忍界都明白这个道理。

雨又开始下了，冲刷着地上的血迹，也冲刷着雨之国最后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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