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佐助的痛

夕阳把宇智波族地的大门染成了血色。佐助的手指抚过斑驳的族徽，青铜门环上的纹路还残留着父亲手掌的温度，可推开门时，只有穿堂风卷着枯叶滚过石板路，发出细碎的呜咽。

训练场的木桩还立在原地，上面的刀痕深浅不一。最浅的那道是他七岁时划下的，当时父亲笑着揉他的头发，说  “再练十年就能超过鼬”。可现在木桩还在，父亲的声音却被风撕碎了，散在空荡的院子里。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祠堂，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供桌上的烛台早就熄了，祖先的牌位蒙着层薄灰，最显眼的位置新添了两块空白木牌  ——  那是父亲和母亲的名字，墨迹还没干透，像两滴凝固的血。

“爸……妈……”  佐助的膝盖砸在冰凉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想伸手去碰木牌，指尖却在半空中僵住，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亲人。

厨房的水缸里结着层薄冰，案板上还放着母亲没切完的萝卜。他记得那天早上，母亲哼着歌给他做最喜欢的味增汤，蒸汽模糊了她温柔的眉眼。可现在萝卜干成了褐色，灶膛里的灰烬冷得像石头，再也暖不热空荡荡的屋子。

突然响起的乌鸦叫惊得他浑身一颤。抬头时，看见房梁上挂着的练功用的沙袋，那是哥哥鼬送他的礼物，上面还留着他练拳时蹭上的血渍。记忆里哥哥总是站在沙袋旁看他，黑色的风衣在风里飘动，眼神里藏着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哥哥……  你在哪里啊……”

这句话像把钥匙，撬开了他紧绷的神经。积攒了太久的泪水突然决堤，滚烫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抱着沙袋滑坐在地，瘦小的肩膀剧烈地颤抖，哭声从压抑的呜咽变成撕心裂肺的嘶吼。

哭到喉咙发不出声音时，他才发现掌心的皮肤被指甲抠破了，血珠滴在沙袋上，与旧渍融成一片。远处的夕阳彻底沉了下去，暮色像墨汁一样漫进院子，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怎么也填不满这片死寂的族地。

月亮爬上来的时候，佐助还坐在祠堂的门槛上。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泪痕在皮肤上结成了白霜。他望着空荡荡的庭院，突然抓起地上的苦无，狠狠地扎进木桩最浅的那道刀痕里  ——

“我会报仇的……”

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风卷起他的衣角，吹过空无一人的族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这个孤独的孩子，看着他在仇恨与恸哭中，一点点褪去最后的稚气。

宇智波族地深处的密室里，石壁上的族徽在烛火下投出扭曲的阴影。宇智波流火盘膝坐在刻满咒文的石台上，指尖悬在那团淡金色光晕前，瞳孔里的写轮眼正高速解析着能量流动的轨迹。这是他耗费三个月才从古籍记载的遗迹中提炼出的阿修罗查克拉残片，此刻在掌心翻涌，像团温顺的火焰，却总让他觉得缺了点什么。

“不对劲……”  他低声自语，指尖突然泛起黑红色的须佐能乎查克拉，与那团金色碰撞。两股能量接触的瞬间，金色光晕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而他的须佐能乎查克拉却像遇到壁垒的潮水，迟迟无法渗透。

流火的写轮眼骤然切换成万花筒形态，瞳术将查克拉的分子结构拆解成可见的光粒。普通查克拉的光粒是无序运动的灰色，而阿修罗查克拉的光粒呈金色螺旋状，却在螺旋的中心留着细小的空洞  ——  那些空洞整齐得不像自然形成，倒像是被刻意挖去了核心。

“难道是纯度问题？”  他试着注入更凝练的查克拉，金色光晕的震颤愈发剧烈，中心的空洞却反而扩大了几分。石台上的古老咒文突然亮起红光，投射出六道的虚影。

流火的目光死死盯住那道轨迹。当划过  “阳”  属性的节点时，他清晰地看到有团菱形的能量融入轨迹  ——  那是他从未在任何查克拉中见过的形态，既不属于五种基础属性，也不偏向阴阳，却像粘合剂般让所有能量完美交融。

“这是……”  他猛地抬头，万花筒写轮眼的纹路因震惊而扭曲。身旁古籍里记载的六道之力特征突然在脑海中炸开：凌驾于五行之上，蕴含创造与毁灭的本源，是连接神树与人类的桥梁。

他再次将须佐能乎查克拉注入阿修罗残片，同时用瞳术模拟记忆中那道菱形能量的波动。奇迹发生了  ——  金色光晕中心的空洞开始被填补，原本温顺的能量突然爆发出磅礴的生机，甚至在他掌心开出朵查克拉凝结的莲花。

“原来如此……”  流火的呼吸变得急促。普通查克拉与阿修罗查克拉的差距，根本不在纯度或属性，而在于是否蕴含这股六道本源之力。阿修罗作为六道仙人的后裔，其查克拉天生带着这股力量的印记，只是随着血脉稀释逐渐微弱，到了后世更是彻底遗失了核心。

石台上的咒文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六道仙人的虚影手持法杖指向他，瞳孔里映出整片忍界的缩影。流火读懂了那无声的告诫：没有六道之力的支撑，任何模仿阿修罗或因陀罗的力量都是残缺的，就像没有骨架的肉身，永远无法真正站立。

他收回查克拉，掌心的金色光晕随之消散，只留下点残留的暖意。写轮眼缓缓褪去万花筒形态，流火望着密室顶端的通风口，那里透进一丝微弱的月光，夹杂着族地训练场隐约的兵器碰撞声，他知道，这个发现或许会彻底改变忍界的格局  ——  无论是追求阿修罗力量的木叶，还是执着于因陀罗传承的自己，都必须跨过这道名为  “六道”  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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