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特训

夕阳的金辉把训练场的影子拉得歪斜，鸣人欢呼的余音还在空气中震荡，佐助的指甲却已在橡树皮上抠出深深的刻痕。三勾玉写轮眼缓慢地旋转着，刚才螺旋丸炸开的蓝光仿佛烙印在视网膜上，刺得他眼眶发疼。

那个笨蛋……  明明只会用蛮力，明明连基础结印都常常出错，凭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如此棘手的术？佐助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的伤口被重新撕裂，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  那是他今早修炼时被苦无划伤的，当时还觉得这点伤痛根本不算什么，此刻却像在嘲笑他的停滞不前。

鸣人正缠着卡卡西讨教螺旋丸的改进方法，蓝色运动服上的尘土都没来得及拍掉，笑容却亮得晃眼。佐助看着他们互动的身影，喉咙里像堵着团滚烫的沙砾。灭族之夜的血色再次涌上脑海，父亲崩解的身体、族人睁着的写轮眼、团藏绷带下闪烁的独眼……  这些画面本该是他前进的唯一动力，可现在，一个吊车尾的成长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

“喂，宇智波。”  卡卡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黑色风衣上还沾着螺旋丸炸开的尘土，“你刚才一直在看，是不是也想试试？”

佐助猛地抬头，三勾玉写轮眼的勾玉因警惕而绷紧。他想脱口而出  “谁会学那种粗糙的术”，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生硬的沉默。他看见卡卡西护额下露出的写轮眼，那只曾属于带土的眼睛里，此刻映着他自己别扭的表情。

鸣人蹦蹦跳跳地跑远了，临走前还冲他做了个鬼脸：“佐助，明天要不要一起训练啊？”

佐助别过脸，没理会那声招呼。直到鸣人彻底消失在山道拐角，他才终于看向卡卡西，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我……  要变强。”

卡卡西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你现在的训练强度，已经超过学校里的任何学生了。”

“不够。”  佐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这样的速度，根本不够。”  他顿了顿，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接下来的话，“我要特训。”

风吹过训练场，卷起地上的沙砾。卡卡西看着眼前这个别扭的少年，突然想起木叶崩溃计划时，他也是这样绷着一张脸，却在大蛇丸的咒印下拼命挣扎。那时的佐助眼里只有仇恨，像把没有鞘的刀，而现在，刀身似乎多了道细微的裂痕，透过裂痕能看到些别的东西  ——  比如不甘，比如对同伴成长的在意。

“可以。”  卡卡西突然笑了，抬手挠了挠银色的发梢，“不过我的特训可比理论课要累得多，而且……”  他故意拖长语调，“可能要比鸣人更辛苦哦。”

佐助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三勾玉写轮眼的旋转放缓了些。他没说  “好”，也没说  “不好”，只是转身走向训练场中央，捡起地上的一柄苦无，摆出了最基础的握刀姿势。夕阳的光落在他单薄的背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苦无的寒光映着他眼底重新燃起的火焰  ——  那火焰里，除了仇恨，似乎还多了点别的东西。

卡卡西靠在橡树上，看着少年一遍遍挥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他从忍具包掏出《某某甜堂》，却没有翻开，只是望着远处逐渐暗下来的天空。或许纲手说得对，仇恨的缰绳，有时也能系在同伴的羁绊上。

当第一颗星星爬上夜空时，佐助终于停下了挥刀的动作。他看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刀痕，突然觉得心里那股烦躁消散了些。远处传来木叶的灯火声，他握紧手中的苦无，转身对卡卡西说：“明天……  什么时候开始？”

“天亮之前。”  卡卡西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迟到的话，可就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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