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佐助的野望

晨雾在训练场上缓缓消散，露出满地断裂的苦无和暗红色的血迹。佐助半跪在卡卡西身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扭曲的肩膀  ——  那里还残留着仙术查克拉的腐蚀痕迹，青紫色的纹路像毒蛇的鳞片，触目惊心。

卡卡西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万花筒写轮眼早已闭合，只留下两道干涸的血痕蜿蜒在脸颊。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佐助紧绷的侧脸，突然低笑出声，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笑什么？”  佐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三勾玉写轮眼的勾玉因压抑而缓慢转动。他能感觉到手臂上的青紫还在蔓延，那是大蛇丸仙术查克拉的余威，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无力。

“你刚才……”  卡卡西咳了两声，血沫从嘴角溢出，“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在往前冲。”

佐助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伤口：“我才没有害怕！”  他想起骨刃抵在咽喉时的冰冷，想起大蛇丸那双戏谑的金色竖瞳，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  那不是害怕，是愤怒，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他扶着卡卡西靠在岩石上，目光扫过对方失去知觉的左臂，那里曾是写轮眼的所在，如今只剩下无力垂下的袖子。“卡卡西老师，”  佐助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怎样才能获得力量？”

卡卡西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少年脸上，映出他眼底复杂的光  ——  有仇恨，有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迷茫。

“力量……”  卡卡西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什么，“不是靠拼命就能得到的。”  他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指尖划过空气中残留的仙术查克拉痕迹，“大蛇丸的仙术，是用无数实验和时间堆出来的，那不是正道。”

“正道？”  佐助嗤笑一声，三勾玉写轮眼闪过冷光，“灭族的时候，谁跟我讲过正道？刚才他用仙术碾压我们的时候，正道又在哪里？”  他猛地抓住卡卡西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我不管什么正道歪道，我只要能打败他的力量！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

卡卡西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带土。当年那个叫嚣着要当火影的少年，也曾这样执拗地追问力量的意义，直到琳死去的那一刻，才彻底走上了歪路。他叹了口气，抬手按住佐助的头，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的他。

“你知道宇智波斑吗？”  卡卡西的声音平静下来，“他曾拥有忍界最强的力量，却到死都没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毁灭，是守护。”  他指了指远处木叶的方向，那里的晨钟刚刚敲过第三下，“你父亲守护了宇智波，四代目守护了村子，就连那个笨蛋鸣人，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认定的东西。”

佐助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守护？那是你们的借口！守不住的人才会说这种话！”  他站起身，背对着卡卡西，手臂上的青紫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如果守护就是像这样被人肆意碾压，那我宁愿不要。”

卡卡西没有反驳，只是望着少年倔强的背影，轻声说：“你哥哥鼬，也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佐助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说，”  卡卡西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温度，“如果力量会伤害到重要的人，那还不如不要。”  他顿了顿，看着佐助紧绷的肩膀，“佐助，力量就像双刃剑，你握得越紧，越容易被它反噬。”

晨风吹过训练场，卷起地上的沙砾。佐助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卡卡西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像带着某种重量。他想起灭族之夜鼬转身离开的背影，想起大蛇丸骨刃上的青绿色查克拉，想起鸣人越来越强的螺旋丸……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交织，最终定格成一个清晰的念头。

“我不会被反噬。”  佐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为了复仇，就算被力量吞噬，我也心甘情愿。”

他扶着卡卡西站起来，一步步向木叶走去。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高一矮，一伤一痛，却都在沉默中朝着各自认定的方向前行。卡卡西知道，自己的话没能改变佐助的想法，但他并不担心  ——  有些路，必须亲自走过，才能明白力量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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