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斑的复活
木叶边缘的废弃仓库后墙，外道魔像的巨眼在阴影中缓缓闭合。数十根查克拉管如垂死的蛇般从魔像胸腔缩回，漩涡长门的身体像片枯叶般坠落在地，裸露的脊背布满碗口大的孔洞，每道伤口都在缓慢渗血，与地面的尘土凝结成暗红的痂。
他太瘦了，嶙峋的骨架几乎要撑破破旧的黑色风衣，左手腕与魔像最后一根查克拉管分离时，骨骼摩擦的脆响在寂静的角落格外刺耳。长门扶着断墙喘息，浑浊的轮回眼望着远处木叶中心的火光，那里的查克拉波动像沸腾的汤锅，搅得他胸腔里的旧伤阵阵抽痛。
外道魔像的低鸣还在耳边回响，这具与他共生了十余年的庞然大物，此刻正像衰老的野兽般蜷缩在仓库阴影里，查克拉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长门知道，自己能离开魔像的时间不多了 —— 每分每秒，生命力都在顺着那些孔洞流逝，像被戳破的水囊。
“该去做个了断了。” 他对着魔像低声说，声音比砂纸摩擦更刺耳。魔像的巨眼颤了颤，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叹息。
长门拖着脚步走向木叶中心，风衣下摆扫过废墟的碎石，发出沙沙的声响。当他出现在鸣人面前时，金红色的查克拉正从少年身上缓缓散去，露出那张带着伤痕却依旧明亮的脸。
“你就是…… 鸣人。” 长门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向满地的残骸，“这就是你守护的和平？用这么多人的死亡换来的？”
鸣人看着他胸前不断渗血的孔洞，看着他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的痛苦，突然想起自来也笔记里的话：“每个忍者都在寻找自己的答案。”
“不是的。” 鸣人缓缓摇头，金红色的查克拉彻底收敛，“和平不是用死亡换来的，是用理解。” 他指向远处互相搀扶的忍者与平民，“就像他们现在这样，即使经历了战争，也没有放弃彼此。”
长门发出低沉的笑，笑声里带着血沫：“理解？你懂什么？我亲眼看着弥彦死去，看着半藏背叛，看着这个世界把善良的人逼入绝境……” 他的轮回眼突然亮起，青黑色的查克拉在掌心凝聚，“只有痛苦才能让世界清醒！”
“那你现在痛苦吗？” 鸣人反问，眼神清澈得像木叶的溪流，“用佩恩杀死这么多人，看到木叶变成废墟，你的痛苦减轻了吗？”
长门的动作僵住了。轮回眼倒映着废墟上的火光，倒映着那些挣扎求生的身影，突然想起弥彦当年笑着说的话：“我们要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村子，让孩子们能安心睡觉。”
“你和我一样，都在寻找答案。” 鸣人一步步走近，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自来也老师说过，忍者的意义是守护。你用痛苦警示世界，我用羁绊连接世界，其实我们都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不是吗？”
长门的身体开始颤抖，轮回眼的光晕忽明忽暗。他想反驳，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 —— 鸣人的眼神太干净了，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和弥彦，那种对和平的坚信，让他腐朽的心脏都开始抽痛。
“我…… 做错了吗？” 他喃喃自语，枯瘦的手指蜷缩起来，青黑色的查克拉渐渐消散。
“你只是走了弯路。” 鸣人停下脚步，与他对视，“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长门看着鸣人，突然笑了，笑着笑着流出眼泪，浑浊的泪水混着血从眼角滑落。他缓缓跪下，将额头抵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这个曾经让忍界颤抖的男人，此刻像个迷途知返的孩子：“我明白了…… 自来也，你找到的答案，原来是这样……”
他抬起手，轮回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查克拉不再是青黑色，而是染上了温暖的金色：“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无数金色的光点从长门体内涌出，如萤火虫般飞向废墟各处，落在那些冰冷的尸体上。纲手看着远处渐渐坐起的静音，捂住嘴泣不成声；自来也的手搭上复活的同伴肩膀，眼眶通红；迈特凯抱着父亲的身体，感受着逐渐恢复的体温，绿色的查克拉兴奋地跳动。
长门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他望着木叶边缘的方向，仿佛能看到外道魔像在阴影中静静矗立。可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从地下钻出，如毒蛇般缠上他的手臂。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黑绝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宇智波斑的计划，可不能被你破坏。”
长门惊愕地转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不受控制。轮回眼的光芒突然变得阴冷，金色的光点瞬间停滞，转而染上不祥的黑紫色，竟开始撕扯那些刚复活的生命！
“不…… 住手！” 长门在意识里怒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黑绝的意志顺着查克拉线蔓延，将轮回天生之术扭曲成吞噬生命的咒术。
鸣人怒吼着冲上前，金红色的查克拉凝聚成拳头砸向黑绝。可黑绝的身体如液体般滑开，反而顺着长门的手臂，将半个身体钻进他的胸腔。
“这具身体，还有利用价值。” 黑绝的脸从长门的脖颈处钻出，对着鸣人露出诡笑，“多谢你帮我唤醒他的力量，接下来，该让宇智波斑大人复活了。”
长门的眼睛里流出血泪，他拼尽最后一丝意志对抗黑绝，金色的光点与黑紫色能量剧烈碰撞，在半空炸开成混乱的光雨。他看着那些再次倒下的同伴，看着鸣人焦急的脸，终于明白 —— 原来从一开始，他和外道魔像一样，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工具。
“鸣人…… 对不起……”
这是长门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的身体彻底被黑绝吞噬，轮回眼变成纯粹的黑色，悬浮在半空，像两颗冰冷的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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