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狂得没边
老陈的手指悬在报告封面上，指尖微微发颤。
张涛还在旁边冷嘲热讽：“陈总监，这些人满嘴跑火车呢，您还真信啊？”
话音未落，老陈已经翻开了报告。
他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扫过第一页的核心参数，瞳孔猛地一缩，捏着报告的手指瞬间收紧——0.26秒响应速度，0.28%误报率，兼容17个品牌设备的测试记录……每一组数据都很精准，连最容易被忽略的夜间低光照场景适配，都附带了三页纸的补充说明。
“凌晨两点到七点十七分……”老陈喃喃念着测试日志的时间戳，突然抬头看向裴翊三人，眼里的疲惫瞬间被惊涛骇浪般的兴奋取代，“你们熬了通宵？”
裴翊刚睡醒的迷糊劲儿彻底没了，挺起胸膛：“对啊！”
他好像有点看明白了，这些人哪儿是来对接的，更像是找茬的。
老陈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他一把抓过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调出叶氏技术部的历史测试数据——去年为了将响应速度从0.31秒压到0.3秒，整个技术部连轴转了一个月，光报废的测试设备就堆了半间仓库。
而这群刚毕业的学生，居然把纪录往前推了0.04秒。
“好小子！”老陈猛地一拍陆谨渊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趔趄，平日里沉稳的技术总监此刻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指着报告上的算法优化点，“看来你们的动态算法确实高明，我得让手下这帮人好好跟你们学学啊！”
不等陆谨渊开口，老陈就兴奋道：“照这进度，说不定我们可以朝着0.2看齐……”
他这话也是狂得没边了。
“这……这怎么可能……”张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旁边的年轻技术员们也炸了锅。
“不可能啊！我们上周测的时候，他们最高才0.28！”
“这0.02秒……咱们技术部卡了小一个月都没过去啊！”
“他们就三个人熬了两个通宵……怎么可能……”
老陈转身时狠狠瞪了张涛一眼，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以后不懂就别瞎嚷嚷！技术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张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刚才还跟着起哄的两个技术员也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老陈可是出了名的技术控，谁能拿出真东西，他就给谁撑腰，此刻这架势，显然是被陆谨渊团队的技术彻底征服了。
陆谨渊往前半步，挡在裴翊三人身前。
他没看张涛，目光直直落在老陈身上，“所以，我的人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吗？”
“当然当然，”老陈笑道：“他们通宵攻坚，是应该补补觉，好好修整一下的。”
他转头瞪向还在发愣的张涛等人，嗓门陡然拔高：“你们愣着干啥？走啊！”
张涛懵了，下意识反问：“走？不是来对接的吗？项目清单还没碰呢……”
“对接个屁！”老陈爆了句粗口，“别打扰人家睡觉，对接的事情下午再说！”他搡了张涛一把，“回去！让技术部把设备兼容性测试方案重做，照着0.26秒的标准来！达不到这个数，别来丢人现眼！”
张涛被推得一个踉跄，看着老陈急匆匆往外走的背影，又瞅瞅陆谨渊那副“生人勿近”的架势，脸颊一阵发烫——刚才还叫嚣着要给这群“小屁孩”立规矩，转脸就被人家的技术按在地上摩擦，连老陈都站到了对面阵营。
两个跟班技术员面面相觑，拽了拽张涛的袖子：“涛哥，走、走吧？”
张涛狠狠瞪了眼陆谨渊，咬着牙跟了出去，路过门口时，还听见老陈在走廊里教训人：“以后学着点！真本事比资历值钱！刚才那0.26秒的算法优化，我看至少能让咱们技术部少走半年弯路……”
办公室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李维悄悄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江野几人的目光发亮。
裴翊打了个哈欠：“刚才那阵仗，我还以为要吵翻天呢……怎么说走就走了？”
江野还在状况外：“所以，他们是干嘛来了？”
孟砚一副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转头就往休息室走。
“别管他们是来干嘛的了，”叶芷靠在办公桌边，看着三人这副没睡醒的样子，眼底漾着笑意，“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睡觉，养足了精神再说，天塌下来我让陆瑾渊给你们顶着。”
陆瑾渊：“……”
裴翊嘿嘿一笑，连忙跟上孟砚：“老大，那就辛苦你了。”
江野走在最后，像是在梦游。
休息室的门轻轻合上，里面很快传来鼾声。
办公室里的空气终于彻底松快下来，只剩下服务器低沉的嗡鸣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陆谨渊走到会议桌旁，指尖在项目对接清单上敲了敲，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李维：“把上周的设备适配记录和测试日志整理好，按品牌分类归档，下午直接交给他们就行了。”
李维连忙点头，快步回到自己的工位。
叶芷找了个位置坐下，“华东政法大学的监控设备型号比较杂，有三组是五年前的旧款，兼容性测试报告里要重点标注适配方案，免得技术部又挑刺。”
陆谨渊凑过来看了眼，笔尖在那几行型号上画了圈：“让孟砚醒了补这个细节，他对旧设备适配最熟。”
三人各司其职，开始整理数据。
李维刚把最后一组电梯轿厢的测试数据录入完毕，桌面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市一院住院部”几个字，他连忙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护士焦灼的声音：“李维吗？你母亲突发急性心衰，血压掉得厉害，正在抢救，你赶紧过来一趟！”
“什么？！”李维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打印纸散落一地，“我离开的时候情况不是都稳定了吗……怎么会突然……”他抓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好，我马上到！马上到！”
电话挂断，李维抓起帆布包就往外冲。
叶芷听了个大概，在他身后喊道：“李维你等等，我开车送你去！”
可她转头拿个车钥匙的功夫，李维已经跑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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