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逆向思维
杨卿悄然站在秦风身后。
他无意掩藏自己的行为，不过大许和他这个人的性情一样，他走路向来都是悄无声息，犹如雁过留痕，稍纵即逝。
“很广泛。”
清冷的身影并没能驱散萦绕在秦风心头的烦躁。
“受害者、凶手、现场，相关人员的只言片语。”
根据杨卿的研究，秦风这种特殊的情况是和他的大脑结构有关的，但具体如何，杨卿暂时还不能让秦风去做相关检测。
特殊的存在，是不可以轻易亮出来的。
世间人没什么气量，他们会用自己的无知去排斥那些暂时没法解释却在真实存在的人与是事物。
看尽人间的杨卿可以理解，但理解他的人不多，更别说是理解秦风的这种能力了。
“受害者柳式微，她的亲属还有公司同事极环境，我可以确保，我没有接触过。”
相关资料就躺在他的手边，夜不能寐，只会追求一个说法。
这种能力，控制得好，可以帮助破案，控制不好，制造他内心的恐慌还是小事，就怕影响他的判断。
他是刑警，还是重案支队的副队长，需要带队调查，任何不正确的判断，不是导致冤假错案，就是害了兄弟。而无论是哪种，都违背了他心中的道义。
会答应和杨卿合作，最根本的目的并非掌控这种能力，而是不让能力影响到他。
这次的案件的时间太过巧妙，才做了类似的梦境，就发生了类似的命案，但女尸所在的地方鲜明的表明了一点，不止这个死者。
真的是预知梦，代表还有一个女人会死在漫天黄土之上。
不是预知梦，还有一个女人已经被杀却没有被发现。
“凶手，我们目前的线索是将对方锁定在那个小区，但是证据不足，我们没有资格一家家的搜查，对方有着充分时间销毁那些细枝末节的证据。”
他习惯性的开始分析案件，然后发现自己的重点跑偏了。
“不对，我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个小区，但不排除在其他地方接触过这个小区居民的可能性。”
上下班的途中，地铁商场甚至是大排档的聚会。
人来人往，都是疑犯。
“凶杀现场，没去过。”
“相关人员，我不认识和柳式微有关的人员。”
归结来去，最大的可能性是，秦风在某一日和凶手擦肩而过了。
这可恶的却又让人无能为力的能力。
从杨卿的角度看过去，秦风将手攥得很紧，‘咯吱’响的声音让屋内的李潇诸葛睿翻了个身，继续不知时日的睡。
杨卿没说话。
他对这种能力感兴趣，但如今，也只是摸到这种能力的冰山一角。
太神奇了，也太可怕了。
杨卿单枪匹马，一时之间，成就并不大。
但这不妨碍他幻想这种能力研究一旦成熟，会有多么大的效果。
效果可正可反，他没杞人忧天这种性子，不会去幻想这样的日子。至于秦风，他不了解。
“如果你不介意，”杨卿的语气极为生硬，似乎很少用这样的表达方式，“我们可以反过来调查。”
伫立在黑暗中的秦风动了动，他没变成雕像，而是转过身来，大半个身子都没入黑暗中，面色则是晦暗不明。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这就是这种能力的效果。
杨卿随意找了张桌子靠着，歪着头想了想。
“形容你的梦境。”
秦风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悲凉将自己那荒唐可怕的梦境形容了一一遍。
短暂的沉默。
外边的天色逐渐明亮起来，秦风因着站着的角度问题，始终是半明半暗。
反倒是一直都清冷无比的杨卿，逐渐沐浴着晨曦，像是个圣者，唯独面上不是悲天悯人的表情。
光线打在了两人中间，空气中的浮尘因着丁达尔效应越发的显眼。
杨卿的言语穿过这些浮尘，到达秦风的耳边。
“我们只说重点。”
“凶手下手时间不定，不用管。”
“命案现场是荒野，根据你的描述，那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会将受害人带到荒野。”
“显然，凶手短时间内不会离开W市，我们需要找出市内有类似景色的地方。”
像是杨卿一人的脱口秀，向来寡言少语的他居然一个人滔滔说个不停。
而光线终究是完全爬上了秦风的脸，这个面沉如水的人逐渐清醒过来。
“简单直接的方法，盯梢。”
“然后是受害人，你说的那种裙子是定制着，待会找人画出来，直接让专业人员去调查，这件裙子是谁定制的。”
“然后，”他顿了顿，“盯梢。”
这的确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
推测出凶手的杀人目标和杀人现场，开始无休止的盯梢，但冷静下来思考，成功几率只是不到一半。
凶手可以转移受害人，而凶手预言梦的时间暂时没有范围，也许在这个途中，凶手已经对其他人下手了。
可是，要想证明这个梦能不能够帮助到他们，必须使用这个方法。
杨卿没再说话，他看到秦风又缓缓的坐下去，背对着他。
只不过，他在转身离去前，解释了一句。
“不是帮你，是为了研究。”
等到他走出办公室时，才隐约听到秦风的声音。
“谢谢。”
李潇和诸葛睿被摇醒的时候，还因为天崩地裂了，本能的作出逃生的姿势，结果一看秦风黑着脸看着他们俩，又顿在原地。
好一会，李潇才惨兮兮的喊了声。
“老大！”
“洗把脸。”
一晚上不睡，秦风反倒是清醒了许多，许多因为夜晚被蒙蔽的线索逐渐清晰不了，他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李潇带几个人跟我去小区，诸葛你留下来，找几个人帮我查个地方，再查一个人。”
两人还处于才睡醒的迷糊当中。
秦风却是粗暴的一手提一个帮助他们清醒过来。
诸葛捂着自己快要被摇断的脖子，赶紧应下来。
李潇却是看不懂脸色，故意卖惨。
“我还没吃饭呢！加班就算了，还没饭吃，不人道啊！”
话音才落，就闻到一股肉香味。
“鲜肉包子！”
他顺着香味看过去，然后张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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