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狡猾
于天是哪来的资本这事不好说，毕竟如今他们只是抓到了人，关于这人的底细还没有好好查。
这次的案子并不简单，秦风已经预计到，他们会反复与于天做斗争。
“这是你的片面之词，根据受害者的叙述加上你家中的利器，你这算是绑架…”
他话音未落，于天就抢过话。
“就算是绑架未遂杀人未遂吧。”
秦风沉下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今晚六点，你在哪里？”
“家里啊！”
于天耸耸肩。
“那怎么在南江大酒店的监控里，看到了你的身影？”
于天缓缓抬眸，以一种难以言述的表情看向秦风。
“该不会你要告诉我，你还有个双胞胎兄弟吧？”
于天不说话，从一开始，此人的资料就显示，他是独子。
“此外，在你家找到的沾血的礼服上，上边的血迹是肖瑶的，这一次你也要告诉我，你是绑架未遂？”
他们的确拿到了沾血的礼服，但检验结果还没出来。
秦风在诈于天，在这一点上，他十分确定警方这边是证据在手的。
“不是吗？”
于天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
“我没杀那个女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卿眯起眼。
他研究人类多年，如今差不多可以做到在十分钟内了解一个人。
在没和于天见面前，他就分析出了对方的不少习惯和性格，如今见面了，只会完善这种了解。
于天适才非常大胆的和秦风互怼。对方应该是有所依靠，所以在证据没有完全拿出来前，他在负隅抵抗。
有的犯人在抵抗的时候，情绪非常容易激动。而有的人，特别是那些心理扭曲到让人匪夷所思的人，却可以面上不动声色。
秦风在审讯于天，也是在观察于天，反过来一样。
于天在判断秦风此人是否好对付。
两人彼此试探，重点在于眼神交流和细节变化。
一直直面秦风的于天，在听到和肖瑶有关的消息或，低下了头。
低头，回避，代表不确定。
对方并不确定肖瑶是死是活，便是不确定后来是否有人触发了机关。
这就意味着酒店里没有和他通风报信的人。
再进一步推测，姚信并不知道于天要绑架且谋杀肖瑶的事情。
他推断出来了，就看秦风能否通过蛛丝马迹了解且问话了。
事实上，这次绑架谋杀案的关键就是，找到于天放弃杀害肖瑶的理由。
明明可以得手，却又放弃。
结合对方是杀害柳式微的凶手，这件事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于天打算杀害肖珂，却误把肖瑶当做是肖珂，在要杀害对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绑错了人。
肖珂和肖瑶在外表上乍看相似，细看就会发现很多区别。两人子将最大的不同是那双眼睛。
眼神是眼睛的灵魂。
肖瑶的眼神世俗，肖珂则是清澈洗涤人心。
毫无疑问，于天想要的是肖珂的眼睛。
现在杨卿大致可以猜测出柳式微的眼神了。
一个丈夫出意外，自己将儿子拉扯大，又有才华又乐观向上的男女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的眼神相当吸引人。
吸引，收藏。
“哦，你觉得你留下的机关杀人就不是杀人了？”
秦风面无表情的反问。
于天先是一震，之后依旧低下头一言不发。
对方还是不确定，因为秦风并没有直接说出口。
“既然你承认你绑架谋杀，那么不如说说，你是如何认识肖瑶的？”
“我没杀她。”
于天又抬起头，一字一顿，甚至咧嘴微笑。
“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够随便污蔑人吧？”
秦风挑眉。
“这件事就在法庭上说好了，当然证据是我们警方来提供。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认识肖瑶的？”
于天闭口不答。
杨卿快速得出结论。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答案。
这更加印证了，对方一开始打算杀的，是肖珂而非肖瑶。
在临时发现自己绑错人，而又有人闯入时，他才设置机关。
那么接下来，审讯的关键就是，对方为何会跟踪肖珂，进而推理到柳式微案件上。
“你不认识肖瑶。”
秦风很淡定的说出事实，对方没抬头，但肩膀有细微的抖动。
“甚至，在我们警方准备包围酒店之前，你都不知道他是肖瑶。”
“啊，也不对，”秦风拍了拍脑袋，“毕竟肖瑶和肖珂还是有区别的，你在抓到人后，发现对方的房卡把人带到房间里，差不多就能够知道她不是肖珂。”
“那么，”秦风敲了敲桌子，“说说你是怎么盯上肖珂的？”
于天抬头又保持沉默，隔间里李潇已经开始抓玻璃。
“这个于天怎么什么都不说啊？他是哑巴吗？”
诸葛睿哭笑不得的安抚他。
“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明智的，对方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证据，当然能不承认就不承认。”
而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警方还是缺乏于天杀害柳式微的关键性证据。
绑架柳飞龙未遂，杀害肖瑶未遂，这些都有关键性证据，但是，并不怎么会判很重的刑。
他们所了解到的，于天手上沾染的人命，没有证据。
李潇依旧在抓狂。
“我受不了了，这些罪犯一个比一个狡猾，我要去检验科，看看他们那边的对比结果如何！”
诸葛睿自然是不拦他。
他只是有些忧心的看着审讯室里的秦风，只觉得对上于天这类人，非常的辛苦。
无证据，不结案。
秦风还在敲桌子，他在思考如何才可以给于天挖坑。
于天太过狡猾了，这让他有些棘手。
如何将案件从肖珂引到柳死微案件上，这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就在这时，坐在身侧的杨卿突然开口，声音冰冷至极。
“肖珂死了。”
一直没反应的于天猛地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细看还有不甘心和癫狂。
杨卿却是淡定无比的往下解释。
“她今晚的确参加了宴会，但发生了一些冲突后，她离开酒店，结果出车祸了。”
秦风皱眉，一时之间没领会杨卿撒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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