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神秘人
沈楠被敲了一闷棍，很疼，却足以让她从那虚妄的过去中醒来，直面残酷的现实。
她再看向秦风时，神色加倍复杂。
“我知道了。”
她站起来。
“我的职责是尸检，我会想办法拿到之前几起自杀案的尸检报告。目前的三具尸体我也会再检查一遍。”
“不过，”转身离去前，她开口，“在你没有立案调查前，我还是会让我朋友暗地里调查。”
“当然，”秦风点头，“我们本就需要这样的证据。”
坦然的态度让沈楠憋了一口气，就算想赌气面对这人也是一厢情愿的生气。
她踢了踢门，快步离开了。
离去后，杨卿才开口。
“厉害，”他神色莫名，“居然解开了她的心结。”
“嗯？什么心结？”秦风扭头看他，一脸的茫然。
杨卿：“…”
两人并肩往外走，走出办公室站在电梯口前时，秦风抓了抓头发。
“啧，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
这抓耳挠腮没形象的样子，和适才在办公室里义正言辞的样子判若两人。
正经不过一秒，聪明不过一时。
“方龙。”杨卿不得不提醒他。
秦风如梦方醒。
“对，要去审问方龙，我说呢，总觉在去付慧前家需要做些什么。”
两人赶紧往审讯室跑，守在门口的小警员看他后，长长的吐了口气。
“秦队，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秦风惭愧的笑了笑，又快速进了审讯室。
走进去时，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又开门，往外看。
杨卿正踱步往隔间走，他见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对方拉过来。
“对付方龙这种人，肯定是需要你的。”
说着，就将杨卿拉进了审讯室，按在了座椅上，自己在另外一个座椅上坐下。
他心情不好不坏，却没注意到一旁杨卿的唇角抽搐了下，隐约是要发飙了。
方龙还是之前见到的那副状态，颓废，有些认命，不过眉宇间多了担忧。
两人都是有心人，记得分明，初将方龙抓回来时，他的表现是，激动，非常恨包秉文，但谈及自己的妻子出轨包秉文时，神色却淡淡，问及在找什么时，闭口不言。
现在呢，他很颓废认命，代表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那担忧呢？担忧谁？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失踪的沈乐。
秦风本想开口，想了想，还是对杨卿做了个请的姿势。
做完手势后，他才注意到杨卿的脸色，貌似有些难看啊？谁得罪他了？
秦风心想，没问。
杨卿没推辞，但开口就是炸弹，将秦风和方龙都炸到了。
“沈乐被人绑走了，你受制于人，被迫杀害包秉文，以及找到包秉文手里的资料，你的妻子和包秉文没有任何关系。”
秦风瞠目结舌，扭头看杨卿。
事实上，在之前分析方龙的行为和心理的时候，他就隐约有了个模糊的念头。受制于人的话，最终目的会不会就是沈乐？至于是安危还是其他，他并不敢确定。
没有证据，秦风不会随意开口，这是作为刑警的严谨。
但杨卿不一样，他是犯罪心理学家，本身非常骄傲，只有在认定了某件事后，才会去找证据。
一个是先推测再找证据，一个是有了证据才敢下结论，两个行事方式完全相反的两人，在合作的时候，往往会产生不得了的效果，比如现在。
方龙的震惊是显而易见的，眸中那被说中事实的窘迫，和由此产生的害怕是如此的明显。
等到他想要隐藏的时候，外露的情绪已经让秦风反应过来了。
“是谁指使你的？”
方龙沉默。
秦风却是穷追不舍：“你认识凤怡和安悦吗？”
方龙眼神闪烁，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这两个人都死了，你觉得沈乐会安全吗？”
这是审问的技巧，也是陷阱。
事实上，尽管这三人都出入过酒吧和飞龙娱乐会所，但是，目前他们只是确认了安悦和凤怡是互相认识的。至于沈乐，沈乐出现在了包秉文的资料库里，但是否和安悦、凤怡认识，并不确定。毕竟到目前为止，警方并不知道，这些人是哪些时间联系在一起的。
“她们俩死了？”
方龙下意识的询问，面上都是惊恐。
随即他意识到的什么，又赶紧低头。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呵。”
杨卿冷笑，说话毫不客气。
“你是傻子吗？懂不懂什么叫做杀人灭口？”
秦风和方龙都吃惊的看他，尤其是前者，坚定认为杨卿吃错药了，向来冷静如这位教授，如果有这么大的火气。
“对方要你杀包秉文，就是在灭口，凤怡的死也是灭口，你觉得你被关进来后，沈乐就不会被灭口吗？你哪来的自信和那些人斗？”
凤怡和包秉文的确是被灭口，但杨卿这种说法营造出了一种错觉，到目前为止，死去的人都是被灭口的。且警方知道操控这些人的人的背景，目前来审问他，是要具体的证据。
方龙这辈子就只想过两件事，好好和妻子沈乐在一起，以及好好的赚钱让两人过上好日子。
但，命运总会开玩笑。他们是寻常夫妻，在对上了有权有势的人的时候，所有的幸福就成了镜花水月，不堪一击，都是虚幻。
“他找不到乐乐的，乐乐早就逃跑了。”
方龙终于开口。
“逃跑？”
杨卿皱眉：“说清楚，按理来说他们人手足势力强大，沈乐一个普通女人怎么可能逃掉？”
秦风明白了杨卿的套话意图，在一旁沉默着。
方龙苦笑：“因为乐乐和我坦白了，她坦白后，我就安排她离开这座城市，自己装作还在这里。虽然那人拿着乐乐的项链来找我，但我知道，那项链是乐乐不小心遗失在那个地方的。”
“为了让乐乐有足够的逃跑时间，我装作受制于他，答应去大杀包秉文，也要去找一个移动硬盘。如果不小心被抓到，我就必须说乐乐出轨了，出轨对象是包秉文，这些话都是他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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